傅玉君一顿，随即闻了闻，“是吗？刚刚扶那个合作伙伴的时候，是跟他女朋友一起扶的，可能不小心沾上了。”
“那不应该酒味更浓吗？”
傅玉君被问得一愣，“酒味的确也有，只是酒精挥发得快，刚刚又折腾了那么一路，就淡了。”
“怎么，怀疑我外面有女人？”
这句话，傅玉君是笑着说的，说完还捏了一下周享的脸，“享享，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周享想到了她跟傅玉君的十几年，也觉得是自己有些小题大做，斤斤计较了。
所以她说服了自己不该这么小心眼。
但这件事，却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或许是香水味太过持久，留在她的鼻腔里挥之不去，让她有些反胃。
后来她在见到沈绵的时候，就忍不住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靳言每次应酬完回家，身上有没有沾染上一些……嗯，不该沾染的气味？”
沈绵喝了一口咖啡，“你说的不该沾染的气味，具体指哪些？”
“就是女人的香水味啊，之类的。”
“啊？”沈绵的眉头微微蹙起，“他身上要是有那种气味，我是要生气的。”
“我不是说这个。”周享想了想措辞，“我是想问，像应酬这种社交距离，有没有可能沾上香水味。”
“我没注意过。”不过沈绵觉得，正常社交距离，应该不会沾上香水，沾上了，那必定是有肢体接触。
“不过周享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是不是……”
沈绵想问，是不是傅玉君身上沾香水味了。
周享却急忙打断了她，“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沈绵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天晚上，周靳言正好有个饭局，某电影的开机宴，陆志远牵的头，众多主创齐聚，就自然少不了女明星作陪。
但周靳言并没有耽搁太久，他去，也是给陆志远面子。所以就只是吃了饭，后面的活动都没有参加。
回到京禾华府也不过九点。
沈绵听到门响，便从房间里出来，一路小跑到门口。
周靳言刚要问她吃过晚饭没有，沈绵就钻进了他怀里，抓着他的衬衫，左闻闻，右闻闻。
“干什么呢？”周靳言有点纳闷。
“看看你身上有没有沾到别的女人的气味。”
周靳言：“……”
“你这个小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瞎琢磨什么？我出去吃个饭，就沾到别的女人了？”他忍不住捏了捏沈绵的小脸蛋。
不过沈绵在意，倒是让他得意了几分。
总比以前不闻不问，要好多了。
沈绵还在闻，周靳言就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这么想知道，直接检查不就行了，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周靳言身上，除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原本就有的清冽气息，其他味道，还真没有什么。
沈绵却努着小嘴，不满地说，“你又抽烟。”
“不想让我抽烟，倒是也可以。”他微微靠近她的耳旁，“给我生个孩子……”
沈绵的心，一下子就跳得很快。
周靳言的眼睛里，仿佛盛了一潭深泉，浓得化不开。
可是他又那么认真，不像在与她说笑。
沈绵有些慌乱，双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只好在他身上胡乱捏着。
最后，还是周靳言握住了那双手，把它们环在了自己腰间。
“不想生？”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并没有什么不悦。
可是沈绵却总觉得，那里面，好像带了些许失望，深藏着没有显露出来。
“不是的。”沈绵抓紧了他身侧的衬衫，“我们，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周靳言看了她片刻，“想结婚了？”
沈绵抿了抿唇，说得好像她多着急似的。
所以她摇了摇头。
可是又一想，他以前说过，他年纪到了，想要尽快结婚，于是她又赶紧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心里有了这个人，就会不知不觉地替他着想，为他考虑，想要让他高兴。
周靳言见她这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样子，有点好笑，“结个婚，这么矛盾，你这意思是，又想结，又不想结？”
“结婚，是不是很麻烦啊，我这两年还要学画，参加比赛……”
沈绵觉得，她可能抽不出时间来办婚礼。
“要不然先领证呢，先领证好不好？”
这样一来，也了却了他的心愿，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周靳言却没有给她明确的答复，只是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但心里，到底是不平静的。
这都表现在了他接下来的行动上……
领了证，就名正言顺了。
她之前欠下的账，也是时候该还给他了。
他的唇畔浮起笑意，似乎积压了许久的阴霾终于散去，那一丝光亮正逐渐升起……
沈绵上学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纹身店也不怎么去了。
周靳言不让她住校，她就每天早起，往返于学校和京禾华府。
那辆法拉利太过惹眼，沈绵没有开，大部分时候都是打车。
周靳言不忙的话，也会送她。
但是沈绵更不想让他送，因为他的那些豪车，比她的法拉利更招眼。
她可不想成为被讨论的对象。
所以每次，她都只让他把车停在路口的转弯处，然后再步行去学校。
这天，沈绵和林时遇在校园里遇见了一次。
她抱了一摞画布，匆匆忙忙地跑出画室，准备送去另一间教室，路上差点撞到了人。
林时遇帮她扶住了即将落下的画布，“小心。”
沈绵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林时遇。
“林老师，怎么是你啊？”她挺意外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林时遇。
“过来这边找校长有点事。”林时遇说道，“你现在，在这里上学吗？”
“是的，不过也才刚来了不久。”
“挺好的。”林时遇笑了笑。
“那林老师，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还得去送画布。”下节课快开始了，画布需要在课前送到。
“好，慢一点，别再冒冒失失撞到了。”
沈绵离开之后，林时遇走向她刚刚出来的那间画室。
画架上是她刚刚画的一副作品，还没有完成，但大概的轮廓已经展现。
很有创意，画功也很踏实。
是会让他欣赏的作品。
他早就说过，沈绵是一个非常有灵气的画者，只要肯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必定会有所成就。
只可惜，他不能亲自将她教成，也无法见证她一点一滴的积累之后，走向更好的未来。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好就可以了。
林时遇一个人，在那间画室呆了许久，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才离开。
沈绵回到画室继续画画的时候，发现画布上多了几笔修正，也算是将她的缺点指出来了。
沈绵知道，是林时遇。
因为除了林时遇，不会再有人看得出来她的薄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