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少女说的倒是中肯，话里话外都算是说到了比较重要的事情上。
“那你们觉得，去伺候侧妃，最坏的结果应该是什么？”
沐清凝伸手指了个没说话的四号少女。
那少女颤抖了一下身子，赶忙俯身下来，声音却是带着几分忐忑不安，显然没想到会问到自己。
“奴婢、奴婢不知道。”
沐清凝无奈摇摇头，又问正跪在一旁的最后一个少女。
五号少女双眼炯炯有神，面色更带一丝自信，回答起来也是底气十足，根本不加任何思索：“最多就是被侧妃扔在外面洒扫，这辈子也就是个粗使丫头。”
还真是个直性子呢！
沐清凝险些都要笑了起来，要是将这样的丫头送到余白莲的身旁，也不知到底能活到什么时候，恐怕有一天余白莲生气了要拿她出气，她就会一个性子没有压住，直接和余白莲给吵了起来。
看来后面这两个少女都不行。
叹了口气，沐清凝又看向方才说话的三个少女。
“你们怎么觉得？”
她率先看向一号少女。
一号想了想，知道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思索一番才回答道：“应该也就是做个粗使丫头吧。”
说着又不自信的低下头来，总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可到底没有能想出来。
“那你呢？”沐清凝又看向年纪最小的少女。
二号歪歪头，神色胆怯，但目光晴朗，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涉世不深，虽然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下场，但我觉得，既然是观察侧妃举动，那就等同于是留在别人身旁的眼线，一旦眼线暴露，下场怎么可能是做个粗使丫头。”
沐清凝这才欣慰点头，看来这个二号还是有些水平的，但同时看向了半天不言语的三号来。
她意会的抬起头，这次的状态却比其他人截然不同了，只见眼神有神，但气质却有一种压人的感觉，接着就朗声道：“奴婢觉得，最糟糕的下场应该是死。”
此话一出，其他四个少女面色都一展惨白，特别是四号和五号，害怕的几乎全身发抖。
就连一号也有些经受不住，反倒那年纪小的二号还相对镇定。
三号少女则是完全没有理会旁人的神色，十分淡定地同沐清凝对视：“既然是要作为眼线，那就是不跟着侧妃的心意走的，如若真的出现什么问题，那想来首当其要就是要被推出去当替死鬼，就算未曾出现什么差错，但一旦被侧妃察觉，或被旁人发觉，那侧妃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顿了顿又道：“当然，下场最差自然是死。但也可能有点其他的结局，毕竟侧妃公开杀人，着实是不得好的事情，但侧妃家大业大，不可能轻易放过旁人，想来……最差也是要被卖进青楼的。”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不敢吱声了，同时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一个个低着头。
再看那三号，已经收回目光，虽未抬头，可目光平视前方坚定不移，眼神中透露坚定的光芒，夹杂着深思熟虑，十分镇定，就算是沐清凝都略觉惊讶。
“那你可愿意冒这个险？”
沐清凝放下茶杯，带着一丝欣赏俯下身来，认真的盯着三号的眼睛。
“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三号眼中毫无惊喜，却用力地点点头，吐出一个字来：“嗯。”
“就算知道会有这些危险也愿意那？我可不能保证真的出事儿了能护住你的。”沐清凝悠悠地道，算是把最差的结果提前告知三号。
三号眼眸掀起一丝冷意，竟是让沐清凝看出一丝与众不同的情绪，又听她开口说道：“奴婢没什么能耐，只是在伺候人上还算是得心应手，如今难得有一个能翻身的大好机会，奴婢为何要放过？就算是拼死一搏，奴婢也想试试。”
“好，你有这份心思，那我就选你了。”
沐清凝大手一拍，当下唤来春迎给三号少女记名，同时也让那四个少女下去。
只是四个少女离开的时候，沐清凝明显看到她们神色各异，其中后面的两个竟是生出一些畏惧来。
抚向桌上茶杯，沐清凝眼眸微垂，本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想着终究三号还在这儿，不好多言，只能先解决三号这边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沐清凝道。
三号轻着嗓子：“进了王府是要改名的，到时候还需看侧妃赐给奴婢什么名字。”
她倒是对规矩理解的渗透，这话说的也是规规矩矩。
“但你是我送过去的，自然你的名字由我定，你若是没有什么异议，就用你本来的名字吧。你本来叫什么名字？”
按理说，一般不用改名字，能用自己以前的名字，是个人都是欢喜的，可到了三号这儿，只换来了一阵愁眉苦脸，接着就是忧愁挂上容貌之上。
“郡主还是给奴婢赐名吧，也算是有个新的开始。”
见她神色诚恳，沐清凝心中的疑惑更深，一般主子要是说了保留原来的名字，那可是个恩赐，怎么她这么懂规矩，还要拒绝自己的好意？
再想想先前少女那些反应，以及对于规矩眼线的了解，一时觉得这个少女与众不同。
便起身到少女身旁，拧眉问道：“你明知道伺候侧妃得不到什么好，为何还一定要去伺候？”
少女神色一慌：“奴婢……奴婢只是……”
见少女神色还是很害怕，沐清凝已猜出来，接下来的话恐怕不是几分真的，便先一步提醒道：“现在已经没了外人，你若是再同我说谎，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三号一听，整个人一下子就慌了，不顾一切地赶忙给沐清凝磕头。
“奴婢、奴婢只是以前伺候过余家！”
说着，神色更加慌张。
“这般说来，你是想回去伺候旧主了？”
沐清凝说着，又觉得不应如此，毕竟这舒雅阁的人都是她救过来的，如若以前是谁家的下人丫头，怎么可能落得一个做乞丐的地步，想来其中还有些其他缘由，便扶着少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