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们南宫家的事本王懒得管,也管不着。可是至现在起,你是君家的儿媳,从今以后,你得守君家的规矩,懂吗?”
钱朵朵微微一笑,欠身道:“我懂得,出嫁从夫嘛,以后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知道就好。”
祁王冷眼看了看他们,摆手道:“去吧,今日之事念你们是初犯就算了。”
君陌与钱朵朵正要告退,又听他道:“不过君陌不能走。”
君陌:“……”
“拿着这些东西跟我去宫里见你皇爷爷去。”
君陌无所谓的低声道:“好,我跟你去。”
……
午饭君陌和祁王都没在,祁王妃在府中独大。
看着满桌的侧妃,嫡庶子女们有意的孤立她,她逐渐明白了些什么。
祁王找君陌麻烦是假,留出机会来,将她孤立给祁王妃是真。
好吧,且看她想怎么样。
前边的位置都被人坐满了,大家有说有笑,嘘寒问暖。
聊的都是哪个庶子成绩好了,哪个闺女又做了副好刺绣什么的,一副家和往事兴的模样。
唯独大家像没看见这位邻国的公主,如今祁王府中的嫡长子媳妇,都自发的将她给屏蔽了。
钱朵朵看了一圈,在桌子的最末端找到了一个位置。
想来,这就是留给她的吧。
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当年她刚去邺城世子府的时候,也是这般,坐到了桌尾,且被满桌的人自动屏蔽。
“哎呀,世子妃怎么坐到哪里去了?”
原本钱朵朵正安静的喝着汤,祁王妃忽的一嗓子将她惊醒过来。
她缓缓抬起头,放下汤勺淡淡的道:“这不是王妃安排的位置吗?”
“怎么会?你是世子妃,又是大梁国的公主,怎么能让你坐最末端的位置呢。”
钱朵朵轻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以我的身份怎么也不至于坐到这里,不想我刚才想啊,既然给我安排到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也不知是祁王府的规矩好,还是祁王府的教养好。”
方才祁王才说了她没教养,这下还回来了。
祁王妃尴尬的脸颊僵硬,片刻后,又笑道:“世子妃这是说什么话?不过是下人们疏忽了。来人啊,给世子妃重新赐座。”
呃!
她这都吃得差不多了。
钱朵朵优雅的漱口,擦手,起身。
而后又微笑道:“算了吧,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吃好了。王妃,各位,告退。”
说罢,她也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自顾的离场。
这一拳头,似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并没有让她难看。
反而是下人将椅子端过来,空方在祁王妃的下手方,让她难看得很。
“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陌儿带回来的大梁国公主,傲慢得很。”
一个侧妃顺着她的话道:“是啊,王妃,你看她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
“人家毕竟是公主嘛,看不起我们。”另一个侧妃又说。
“切,她这公主又不是养在宫里的公主,听说是大梁皇帝去年才认回来的女儿,多年来,一直流落民间。没规矩就是没规矩,哪来这么多理由?”
这位侧妃忿忿不平,对祁王妃道:“王妃,这里是西月,可不是大梁,您身为一家之主,一定要好好管制她,不能让她将民间那些玩意儿带到咱们王府来。”
“是啊,小心教坏了孩子们。”
“哟,你们几个小的可都听好了,学谁也不能学她那样,知道了吗?”
“知道了。”
几个人一唱一和的,对钱朵朵各种抨击。
幸好她走了也听不见。
……
南宫凉玥和红姑娘匆匆的赶来送嫁,她大婚的第二天,他们又匆匆的赶来告辞。
“你们不打算多待几日吗?昨个儿大婚,我都没时间好好招待你们,这么急着又要走,我……”
“小妹不必再挽留,原本我们就是匆匆赶来送嫁的。既然大婚已成,也该走了。”南宫凉玥淡淡的说。
钱朵朵一阵惆怅,也不知说什么好。
“五哥,就这么急吗?”
一旁的红姑娘道:“我们还要去找太子妃母子,他们已经始终很久了。”
大皇兄的事,是扎在南宫凉玥心中的一根刺,她都懂得。
于是,没再挽留。
“那好吧,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记得开口。”
南宫凉玥笑了笑,温和的道:“一定,你也要多保重。”
短暂的相聚后,他们就走了。
钱朵朵与兆儿将他们相送到西宁城外,兆儿看着骑着马逐渐远去的两个背影,轻声叹道:“他俩挺般配的,到底成不成啊?”
钱朵朵:“……”
“唉!订什么娃娃亲,真是害人不浅。要不是红姑娘与金铭那成关系,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吧。”
难得兆儿有这等觉悟,竟然意识到包办婚姻的不幸。
不过话虽如此,然而他们的不幸,也不仅仅是包办婚姻那么简单。
“走吧,回去吧。”
如今正是六月天,天气炎热,日照时间也长。
在外晒了一会儿太阳,钱朵朵觉得她的脸皮有些发干发硬。
回去后,她便去找了无情,对他说起她脸的问题。
“天气热的时候确实会出现这些情况,所以你要避免在太阳下暴晒。以后白天出门的话,你最后带一把伞。”
钱朵朵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就没有办法让它自然一些吗?”
无情端详了一番说:“还不够自然啊?你这左脸右脸看起来并无差别啊,已经够自然的了。”
钱朵朵翻了个白眼,算了,看起来他并没有办法。
钱朵朵从无情哪儿出来,无意中遇到一个女子,有些眼熟。
这是中午才在膳堂里见过的女子,没人介绍,也不知她是王府的什么人。
“你……”
钱朵朵这厢刚开口,就见她慌忙的跑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里。
真是,躲我做什么?莫非我是洪水猛兽不成?
“世子妃,刚才那是谁呀?”
兆儿拿了把伞过来,好奇的看向那女子消失的方向。
“不知道,看见我就跑。”钱朵朵说。
兆儿琢磨了一会儿,道:“看那穿着打扮,怕是王府的郡主或者小姐。”
钱朵朵一阵惊讶,笑道:“兆儿竟有这等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