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防着陌儿,为什么?”
祁王不说话。
皇上看他的眼神有些失望,心中更是难过。
“陌儿是你的长子,将来他会继承你的一切,你防他做什么?”
皇上盯着祁王质问,让他烦躁不安。
一急了,话说得也不好听。
“父皇是不是太偏心了,是不是在父皇心中,陌儿比儿臣还重要?”
皇上纳闷儿道:“你是陌儿的生父,朕看重陌儿不就等于看中你,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不打算立陌儿为继承人吗?”
“我……”
“你不打算立陌儿又打算立谁?君宁?”
祁王自知太急了,说错了话,立刻否认道:“父皇多心了,没有的事。只是您老对陌儿太好,儿臣有些吃味儿。”
“哼,你少糊弄朕。”皇上没好气道。
祁王沉默了片刻,喃喃道:“你对陌儿的好,让儿臣想到了皇长兄。当年皇长兄活着的时候,父皇也是这般偏心他。”
皇上厉声道:“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朕对他好,是因为他打小身体不好。太医一直说他活不长久,你怎么总跟要跟一个不知道哪天死的人争宠?”
“我……儿臣没有。”
“哼,还没有?你皇长兄都死了二十几年了,你心里这道坎还过不去。”皇上拍着桌子气急了,这些年来,他总是一提那长子就炸。
眼看着皇上是真生气了,祁王终于败下阵来。
“父皇你别急,儿臣,儿臣知错了。”
“哼,那还不快滚。”
“儿臣……这就告退,父皇,您好生休息。”
祁王被骂了出来,离开了皇宫他才陡然想起,他是来干啥的来着?
对了,阻止南宫玉嫦进军中呀,是来找皇帝收回成命的呀,竟被他绕了进去?
“老东西。”
祁王气得骂了一句,又怒气冲冲的骑马回了军营。
届时,已经过了半天。
钱朵朵让枢密院的人将军籍收起来,她吃了午饭休息一会儿就该去演武场练兵了。
玄笙一脸崇拜,“嫂子好有气势呀,您往这儿一坐,我瞧着一点儿不输师兄。”
见着没人,钱朵朵才小声对她道:“咱也就剩下气势了,我对军中体系又不了解,其实那些东西我压根儿看不懂。”
“啊?”
钱朵朵噗嗤一笑道:“我家以前是做生意的,我会看账本。钱老爹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娶个安分的上门女婿回家,一起撑起家业。”
玄笙听说了钱朵朵的身世,自小流落民间,被一户姓钱的有钱人收养。
她与姓钱的人家感情很深,奈何……唉!
玄笙淡笑道:“嫂子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呀,以后你当了家,管了中馈,定也是看不完的账本。”
“嗯,是呀,王府家大业大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传到我们手里咯。”
这个祁王,偏心偏到脚踝上了,让人生气。
“哦对了,一会儿吃了中午饭你回王府一趟吧。君陌这样子,我老不放心。”
玄笙有些无奈,“你还怕他被王府的人欺负不成?唉!你呀,在家不放心,出来也不放心,真是两头挂心。行吧,我帮你回去看看。”
午饭后,玄笙刚出门,祁王就气冲冲的进来。
看他这快憋死的表情就知道在皇上哪儿没讨着好,早撕破了脸皮,钱朵朵也不跟他客气,只讽刺的一笑,说:“看来白跑一趟咯,大将军找我有什么事?”
祁王憋红了脸,气大伤肝,看他的样子怕不是得了大三阳小三阳,早晚得肝硬化。
“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钱朵朵挑眉说:“王爷不是说不让我们了吗?既然如此,又何来长辈之说?”
“你……你这女子……”
真是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
“民间养出来的,和正牌公主差距正不是一般大啊。君陌能看上你,可见不会有出息,哼。”
所以,祁王是跑来发了一通脾气又走了?
“王爷。”
外边有个年轻将领等着他,他一出去,便跟那人贼嘻嘻的走了,像是刻意避着她一般。
钱朵朵站在大帐前看了几眼,将那个人默默记下。
祁王不惜打了两个儿子的秘密,怕不是就跟此人有关。
“王爷,世子妃一直盯着那些东西,您看我们……”
“暂时别动手了,这女子机灵得很,她既然千方百计的来军营,定有她的目地。”
年轻人急道:“可是那些人的军籍急着入档,不然大笔的军费,我们负担不起。”
祁王眯了眯眼,真是气得心肝肺疼。
“银子的事本王来想办法,他们不能暴露。”
“这……好吧。”
年轻人从营帐的另一边快速离开,钱朵朵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这才没走几步,被杨帆看到,叫了她。
“世子妃,您这是上哪儿?下午演武场还去吗?”
钱朵朵:“……”你出来得可真是时候。
“去,当然要去。对了……”
钱朵朵向那个年轻人的方向努努嘴,“他是谁?”
杨帆道:“他呀,叫武洪,是王爷身边的卫兵。”
“武洪?”记下了。
“走吧,去演武场。”
……
“她求了圣旨去了军营。”赵雨嫦坐在君宁里房间里,神色凝重。
“你这位大嫂,似乎比咱们想象中更难对付。”
君宁也纳闷儿。
“她不是被一个土财主养大的吗?听说只会算账收租。”
“听说是听说,别忘了,她也是冯歆月养大的。”
冯歆月亲手养大的,又怎么能小看呢。
赵雨嫦突然站起来,道:“我要去试试她的实力,我要看看,魂香引的功法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慢着。”君宁出声阻止了她,“先别急着动手,在咱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最好别将她惹急了。”
“那要等到何时?”赵雨嫦一脸不高兴道:“我对拓展国土,打仗,争权夺利,可半点儿不感兴趣。我跟你来西月,其目的就是你大嫂。”
“我知道,我怕你不是她的对手,反而暴露了你自己。”
“你放心,我会蒙面。”
“不行,况且……”君宁神色凝重道:“她身边的那个侍女步伐轻盈,也不像是普通侍女。那女子,还一直跟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