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是南宁国的郡主,请您放过她。”
这下没脾气在她面前跳了,不敢轻举妄动求饶的样子与之前的趾高气扬大相径庭。
“南宁国的郡主呀。”说着,她一把扯开了赵雨嫦脸上的黑布,她的脸也露了出来。
“哟,还真中,可你要刺杀我,是不是?”
赵雨嫦面色苍白,按压下心中的耻辱低声道:“世子妃误会了,雨嫦只是听说您是山溪谷的传人,就想试试您的身手。开个玩笑罢了,您不要放在心上。”
“开个玩笑?”
钱朵朵冷嗤一声,用力的一巴掌拍到她的脸上,强大的内力卷裹着她的身体向窗前的宁君砸去。两人一起,连同着窗户的栏杆一块儿飞了出去。
楼下传来两人落地的声音,与周围人的惊呼声。
钱朵朵漫步走到门口,垂眼瞧着楼下的二人道:“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赵雨嫦的脸肿得老高,比起脸上的伤,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心里的那份耻辱。
她长这么大,头一回受到此等侮辱,竟然被人一巴掌从窗户打出来?
君宁狼狈的起身,再将赵雨嫦扶起来。
“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吗?君宁,我是你大嫂,在我怀孕之际你勾结南宁国的杀手来杀我算怎么回事?”
啊?
周围都是西月城中有头有脸的游客,有在此度假的,有文人墨客前来赏红枫,吟诗作对的。
其中不乏知道君宁这个名字的人,就算不知,兆儿那丫头也混入观众群中当了解说员。
“这是我家世子妃,祁王府的世子妃,那灰头土脸被人从楼上打下来的,是祁王府的二公子君宁,我家世子妃怀孕了,他竟然伙同南宁国的杀手来杀她呢,那个黑衣女的就是南宁的人。”
众人议论纷纷,都道是家大业大,争夺也更狠呐。
世子的孩子还没出世就遭人嫉恨,也不知有没有机会长大。
君宁眼看形势对自己不利,急忙带着赵雨嫦和一众手下人散场。
这一切,也落入同在二楼,就在钱朵朵隔壁房间的严绿萼的眼中。
看着君宁如此护那女子,却不给自己一个眼神,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不过更担心的,是遭到了刺杀的大嫂。
不一会儿,钱朵朵的房门就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大嫂,大嫂你没事吗?”
玄笙和林宸将桌子搬开,严绿萼才可以进来。
“大嫂,你没事吧?”她问。
钱朵朵扯了扯嘴角,摇头道:“没事。”
严绿萼松了一口气说:“你没事就好。”
“嗯,快回房间收拾下东西,下午咱们就不玩了,直接回去吧。”
“听嫂子的。”
马车上,玄笙看钱朵朵面色不太好,有着异样的潮红,便担忧的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只有是些热,回去再说。”
……
差不多半下午他们就回了祁王府,王妃听说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很惊讶。
“绿儿,没多玩儿一会吗?”
严绿萼没有心情,眼神复杂的看了看王妃,几次想说话,又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了?”王妃看出异常来。
严绿萼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母妃可知二哥哥去了哪儿?”
王妃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过还是道:“这……我,我哪儿知道啊?”
不知?呵呵。
严绿萼说:“那母妃很快就能知道了。”
王妃:“……”
她不声不响的带着丫鬟回自己院里休息了,说是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太累了。
王妃寻思着,桂花村就在城外不足十里的地方,需要坐一个时辰的马车吗?
正疑惑着,就听一个下人急忙来道:“王妃,二公子回来了。”
嗯?
回来了?
这才出去躲几天?
这……
“宁儿,宁儿,你可算回来了,儿呐,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君宁大步走进来,冷漠的站在王妃面前。
王妃心里咯噔一声,心里一阵郁闷。
这一个个的都给她甩脸子,这是什么意思?
“出什么事了?”
君宁冷笑道:“出什么事了,母妃自己不知道吗?”
王妃惊讶道:“你们都不说,我上哪儿知道去?咦,对了,赵郡主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君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同样一言不发的回南苑去了。
好哇,严绿萼,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表妹越来越有本事了。
君宁回到自己屋里时,发现自己的房间已经大变了样,还保留着喜庆的大红色。
红色的窗花,红色的帘子,床单被套都换成了艳俗的大红色。
而让他窝火的那个女人,正躺在窗前的软榻上小憩。
感受到危险靠近,严绿萼才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君宁冷峻的脸,她一阵错愕,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还揉了揉眼睛。
确定眼前的人确实是他,才惊讶道:“二哥哥你回来了?”
君宁居高临下,冷冷的瞪着她,“害惨了我,你竟敢还在这里享受?”
严绿萼难过不已,自己不过因为连续坐了一个时尘的马车太累了,所以躺在软榻上小憩一会儿,怎么就成享受了?
明明是他,新婚不在家,竟然还带着别的女人去枫叶谷度假。
我的委屈难过,你就看不见吗?
“二哥哥,你变了,你以前从不这么对我。”严绿萼委屈的道。
君宁淡淡的说:“变的是你,不是我。”
“我?”
“你们严家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心里没点儿数吗?婚姻应该门当户对,以现在的严家门槛,与祁王府还门当户对吗?”
严绿萼惊愕不已,心想,难倒以前他对自己的喜欢,是因为家世吗?
不,她不相信。
“我家已经落败这么多年了,你以前可没这么说。”
君宁冷哼一声说:“那是因为我对你爹还抱有一丝幻想,以为他会振作起来。可是现在呢?他不但没有振作,还丢了家里的爵位,家也快败光了。严家以前客如云集,现在门可罗雀,这样的严家拿来还有什么用?我并不是家里的长子,我需要强大的妻族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明白吗?”
他头一回说出自己的野心,还是在严绿萼的面前,可见他对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