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婆婆连连点头，按照招租启事上的联系方式给中介打电话。
见到婆婆的第一眼，中介开启天花乱坠吹捧模式。
「是您二位姑娘要租房？」
婆婆捂嘴笑：「什么姑娘，我马上都能当奶奶了。」
「看不出来，第一眼看还以为您是二十多岁小姑娘呢。」
「姐皮肤保养得真好，气质也好，一看就旺夫，老公一定很有实力。」
当听到婆婆说丈夫早逝后，中介又立马改口：
「您这气质，以后一定能再嫁豪门。」
「咱们这个小区，就住着很多单身富豪。」
听到这，婆婆瞪大眼，十分激动，立马要签合同。
中介手机响起，三分钟后回来说对不起。
「才知道这套房子已经被租走了。」
「但是隔壁小区还有一套。」
「只是房租略贵一点。」
「听说咱们市市长还有首富，都住在那里。」
婆婆立马：「好，带我去看看。」
中介带我们去看的新房子，房子比刚才那套贵了三倍。
他不断用市长、首富、有钱人、霸总几个字轰炸婆婆。
婆婆动摇，打电话问程览要钱。
程览自然不可能同意，婆婆耍起老一套手段，以死相逼。
上一世她经常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只要我不听话，不给钱，或者不愿意做家务，她便来这一套。
这一世我纯吃瓜，口头关心几句后，站在原地并不动弹。
最后程览妥协，打来钱。
婆婆签下租房合同，又请来保姆，添置了许多家具。
小十万流水一样花出去，一大半都进了我的口袋。
中介是我的人，房子是我的房子，保姆也都是我的老熟识，面试的简历都是我给她编的。
其中一条——在知名集团总裁家担任住家保姆十年的经历，便是婆婆高价请她的理由之一。
我打算让保姆好好折腾折腾婆婆。
不料在那之前，程览率先一步发现我爸陪嫁的保险柜不见了。
6
「余桥，保险柜呢？你放哪去了？」
程览口气十分不善。
「搬新家，怕工人搬来搬去，把东西弄丢了，我直接拿回我爸家了，怎么了？」
「拿回来。」
「怎么了？」
「我说快点把东西拿回来！」
程览越说语气越重。
见我呆愣住，他立即转变语气，苦口婆心道：
「你爸陪嫁过来的东西，现在应该算我们俩的共同财产，你一句话不说就还回去了，桥桥，我觉得你不尊重我。」
我从没想过从程览如此擅长颠倒黑白以及装模作样，语气不自觉严肃道：
「程览，我们好像还没有领证。」
「你从前不是最看不起我爸，觉得他不就是个小摊主，并且信誓旦旦向他保证，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给我幸福的吗？」
「怎么现在又开始惦记起他的东西了？」
这次换成程览服软。
「我只是担心东西丢了，不好跟爸交代。」
程览喋喋不休道歉，我随口答应，心思全在婆婆这里。
婆婆还没嫁进豪门，甚至连稍微有钱男人还没认识一个，便已经做起富婆人设。
保姆住家的第一天，她不停缠着保姆问总裁的生活习惯。
我一个眼神，保姆笑吟吟开始给婆婆灌输富人思想。
在保姆的可以调教下，婆婆早上十点起，九点睡，十指不沾阳春水，逛街要去高档商场，还要报班去学品茶，做糕点。
我一站式帮她选好班，报班的费用也往虚高了报。
程览哭穷，我唏嘘感叹：
「老公平时不舍得给我花钱也就算了，只没想到，想跟妈空手套白狼，又想妈嫁入豪门带他跨阶级，又不舍得出钱。」
婆婆听了脸色一寒。
「我还没绝经呢，现在不舍得给我花钱，小心我以后生了小的忘了大的。」
程览脸色难看，问我要钱，并且提了大包小包上门，试图问我爸要回保险柜。
我爸是个人精，三言两句把他打发走了。
婆婆学了两天品茶做糕点，已然飘飘然，开始物色起富豪。
并且想出十几个和富豪相遇的方案。
我安排的群演正好派上用场。
7
我从我爸的停车场取来一辆豪车，并且找来个五十岁的群演，让他每天准时在下午六点，穿着西装革履，坐在副驾驶，进入小区。
很快就引起了婆婆的注意。
婆婆兴奋地和我讨论，如何引起霸总的注意。
我不参与，全程让她自己想办法。
最后她学起偶像剧女主，在一个下雨的下午，在总裁开车路过小区门口时，捡起地上的树叶，善良地为地上的蜗牛挡起雨。
我在不远处偷偷嘲讽她的举动，目睹她和总裁相识的全过程。
晚上，婆婆兴高采烈地拎着个假名牌包包回家，夸赞总裁温柔又体贴。
「他啊，还一直说我温柔善良有气质。」
「并且还说对我一见钟情。」
婆婆矫揉造作地低下头。
我在一旁附和，一向粗俗的婆婆竟然提出要将假包包拿去鉴定真假。
保姆及时出来阻止：
「有钱人才不屑玩这种把戏。」
「就怕万一对方知道了你的行为，会不高兴。」
婆婆的念头打消，保姆又继续道：
「有钱人最讲究礼尚往来，我看这个包至少值三十万，你怎么着也得回个小十万的礼物才行。」
「不能被总裁看扁才是，短剧里的女主都是这样做的。」
「这样总裁才会对你更加欲罢不能。」
婆婆连连点头觉得有道理，再次开口问程览要钱。
原先一直很抠门的程览，在确认过总裁开的车，是价值几百万的豪车后，毫不犹豫支持婆婆，给婆婆打钱。
婆婆拿钱给总裁买了条价值三万的领带。
又生怕总裁不知道价格，刻意将小票一起装进包装袋。
正好方便我拿去退货，将三万块揣进腰包。
我的计划是借着婆婆给总裁送礼的由头，一点点将他们吞我的三百万还回来。
可没想到，婆婆在一次和总裁下午茶的约会后，竟然主动提出和总裁分手。
理由是——总裁老了。
「现在的短剧都流行老妻少夫。」
「五十岁的总裁已经不吃香了，我相信凭借我的气质，一定能钓到三十岁的总裁。」
属实是给我笑发财了。
转念间，我想了下，上辈子的乞丐好像就是三十出头。
又算算日子，离婆婆和乞丐偶遇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8
很快到了婆婆和乞丐偶遇的日子。
这天我刻意请了假，专心在家吃瓜。
程览因为婆婆和上一个霸总分手的事情，和婆婆闹起别扭。
这次听说婆婆新结交了个霸总，十分重视，也专门请了假回家。
上一世，他对这种事情并不在意，全权交给我负责。
我尽心尽力想帮助婆婆，不让她上当受骗，却落得惨死下场。
这一世我全程沉默，程览却操起心，质疑起乞丐的真实身份。
尽管婆婆再三强调：
「他的乞丐身份是伪装。」
「目的是为了测试我是不是真心。」
「现在我通过了测试，所以他也就不装了。」
程览觉得乞丐寒酸，依旧十分谨慎。
这可不行。
我于是不经意向乞丐提起：
「听说您家里住的是别墅？有照片能给我们看看吗？」
程览给我点头，觉得我说得对。
乞丐愣怔几秒，随即笑吟吟说：「行。」
并掏出张别墅照片。
程览在网上搜了搜，确认别墅的真实存在，勉强接受了婆婆的说法。
其实他不知道，这个别墅是凶宅。
去年被盗墓团伙以极其低廉的价格买走。
因为别墅不远处，有一座古墓。
古墓阴气十足，十分怪异。
身上有阳气的男人根本近不得古墓。
于是这群人开始伪装身份，引诱妇女，将妇女带到别墅后，放干血，涂抹全身。
上一世，婆婆的闺蜜便因为上当受骗，死于非命。
婆婆躲过一劫，不但不感激我，还将我推下楼摔死。
现在程览和婆婆都相信了乞丐的身份，我知晓一切，一直选择闭嘴。
我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9
有了家人的支持，婆婆和乞丐很快坠入爱河。
乞丐仅用一张别墅照片，就将婆婆哄到手。
婆婆为了面子也不断主动给乞丐花钱。
不仅如此，婆婆跑遍市里医院，不断喝补药，目的就是为了早日怀上乞丐的孩子。
程览也都支持。
「这叫以小搏大。」
我装聋作哑，漠视一切。
直到程览为了节省开支，主动将保姆开除。
婆婆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提出让我辞职，在家当家庭主妇。
我满口答应，让他们按保姆市场价给我开工资。
「都是一家人，你居然提钱。」
「亲兄弟还明算账。」
「我放弃高薪工作，伺候你们母子，我总要得到点什么才行。」
婆婆说我市侩，跟她的乞丐霸总撒娇哭诉。
乞丐霸总二话不说，上门教训了我一番。
还没成为我的公公，已经摆足了架子。
婆婆因此更加爱惨了乞丐霸总。
我隐忍不发，等着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一天。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乞丐总裁居然真的爱上婆婆，并打算和婆婆厮守一生。
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乞丐爱上婆婆，想要送她生日礼物，跑来询问我的意见。
我明里暗里提示他，让他带婆婆回别墅，他支支吾吾，居然说：
「我爱上了秀萍，我想和她厮守一生，至于别墅，我不想带她去，我想努力工作，不靠家族势力，给她争一个未来。」
千算万算，没算到乞丐是个恋爱脑。
我本想借着乞丐和他团伙之手报仇，顺便将这群盗墓贼一网打尽，现在看来只能先转变计划。
10
上一世我刻意组局，将乞丐请到市里最豪华的餐厅，让他请客，故意拆穿他伪装的身份。
这一世，我故技重施。
告诉婆婆乞丐霸总请她到市里最贵的餐厅吃饭。
婆婆兴致勃勃去了。
转头我又告诉乞丐，婆婆请他吃饭，想要表达对他的谢意。
乞丐也兴致勃勃来了。
不过婆婆比乞丐早到。
我请服务员将乞丐拦在门口，让他稍等片刻。
乞丐以为是高档餐厅的规矩，站在门外等着。
包房内，婆婆拿着菜单点菜，我循循善诱，引导她说话。
「婆婆命真好，人到中年，还能觅得金龟婿。」
我一句话，将婆婆哄得开心。
婆婆嘴不把门，一骨碌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秃噜出来。
「算命先生都说我命好，没办法。」
「其实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上一个霸总，但是他年纪太大了。」
「这个没有上一个大方，只不过胜在年轻。」
「要不是图他的大别墅，加上我目前也没有别的选择，或许我也就跟他分了。」
「一个大总裁，居然不喜欢洗澡？身上一股馊臭味，鞋一脱一股榴莲味，指甲缝里全是泥。」
「……」
婆婆还在喋喋不休，我的余光却瞥见，站在门口的乞丐，握紧拳头，目露凶光，恨不得要将婆婆吃了。
这时我咳嗽一声，提醒婆婆：「他来了。」
婆婆立即噤声。
我不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了不让乞丐露馅，还提前将单买了。
婆婆以为是乞丐买的单，满脸堆笑，给乞丐夹菜。
乞丐也能忍，将菜吃光后，终于提出我最想听到的一句话。
「秀萍，我家里人想见见你，下周跟我一起回家吧。」
婆婆捂住嘴，娇羞点点头。
重头戏来临，我忍不住兴奋，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好，表现得也十分很听话。
等到婆婆跟着乞丐回家的这天，我以爸爸生病住院为由，找借口没和他们一起出发。
临行前，我给婆婆挑了套新中式套装，给她簪上发簪。
发簪里有我偷偷藏进去的摄像头，我想利用婆婆探路，录下盗墓贼的面孔，帮助警察扫清这群人。
我在家中焦急等待。
电脑镜头里，婆婆以及老公程览和乞丐霸总一路说说笑笑。
双方都十分虚伪，聊的都是些有的没的。
后来婆婆开始畅想起未来生活，竟问乞丐霸总要给她多少彩礼，婚后又要给她请几个保姆伺候她。
乞丐身上身无分文，但是很能吹。
扬言给婆婆彩礼百万，请两个保姆轮流伺候她。
「嫁给我，我让你当王母娘娘，吃的喝的，全是琼浆玉液。」
婆婆喜笑颜开，可随着离别墅越来越近，摄像头信号越来越弱。
最后摄像头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很可惜，没能等到录到其他盗墓贼的脸。
我焦急等待，心里十分期待。
按照婆婆闺蜜上一世的死法，他们应该再也回不来了。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婆婆他们居然安然无恙地回家了！
11
这怎么可能。
我百思不得其解。
套话婆婆：「难得去一趟，怎么没在那多玩两天。」
婆婆啧了声，歪头责怪我。
「他们听说我家里还有个儿媳，并且见过建国，就提议让我们先回家，等亲家公病好，一块再回去住几天。」
婆婆接着喋喋不休，说建国，也就是乞丐的家人十分热情。
别墅很大，家里的装修也不错，光仆人就有四个。
「我这后半辈子，简直了，可以直接享清福了。」
想来盗墓贼人很多，分工也明确。
有人装乞丐的家人，有人装仆人。
他们大概是因为我见过乞丐，加之我也是个女人，想着把我也哄骗过去，一网打尽。
明白他们的意图之后，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越发谨慎。
只要他们提及让我一起去别墅，我就让爸爸装病住院。
婆婆说我没福气。
「晦气，一辈子租房的命。」
「享福都不会享，等我嫁给建国，一定让阿览甩了你，再娶个几房新老婆，给我生几个大孙子……」
后面她说得很小声，依旧被我听见。
我在心里冷哼：就怕你们等不到那一天。
婆婆认为自己势在必得，必定能嫁入豪门，越发嚣张跋扈。
我借口照顾住院的爸爸，连续数天没在家，婆婆懒得做饭，嫌弃点外卖油腻不健康，把我喊回家给她做饭。
回到家我才发现，乞丐搬进了家中，两人像二世祖一样指挥我切水果、洗菜。
更过分的是晚上洗漱前，他们竟让我打洗脚水。
完全把我当成了婢女使唤。
我不听，婆婆指着我的脑门，骂我不听话。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不知道我就要嫁入豪门了？还不快想着法子讨好我？」
程览哑巴一样，默不作声。
我借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躲几天。
婆婆拦着我不让走。
「你以为自己还是之前的小公主？所有人都得让着你？」
「我们程览现在是板上钉钉的富二代，你现在出了这个门，以后就是来给我们提鞋，我们都不要你。」
「但是我一定会念旧情，去看望你们的。」
上赶着倒贴他们这么多年，也不差等他们死了去坟前看笑话这一次。
我摔门而出，带着我爸飞去三亚旅游，借机躲躲婆婆和乞丐他们。
但我和爸爸一直没说实话。
只告诉他程览即将一步登天，想要抛弃我。
爸爸支持我离开程览，让我在三亚好好玩，散散心。
岂料飞机刚落地，我就看到了婆婆和乞丐还有程览。
乞丐下了血本，机票和酒店住宿的钱全是他出的。
婆婆挽着乞丐，朝我埋怨：
「要不是为了追你，我们现在已经去别墅享福了。」
「建国家人都想见见你，等玩完这两天，跟我们一块回别墅。」
程览也让我别耍小脾气。
「你离了我，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我爸脾气一向温和，但听了程览的话，直接发起火。
「我一开始怎么没发现你程览是这种伪君子？」
「当初跟我要桥桥的时候百般示弱，现在竟然拿这话来羞辱我女儿？」
爸爸拉着我就要离开。
我的耳朵里却突然传出一句恶毒话语。
「老不死的，这两天就找机会做了他。」
12
走时我多留了个心眼，在出租房，还有婆婆的包包和首饰上安装了好几枚窃听器。
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而刚刚说话的那人，是乞丐。
乞丐听说我爸是卖钱币的二手贩子，面露贪婪之色。
「现在的古钱币很有市场，几千几万个假货里但凡有一个真币，价值几百几万千的大有人在。」
后又在听程览说我爸陪嫁了我一个保险柜之后，言语中起了杀意。
「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死得悄无声息。」
婆婆和程览一开始语气里都是震惊，后面真的就狠心让乞丐放手去做。
「这丫头家里老底厚得很，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活该去死。」
思虑良久后，我决定将一切真相告知爸爸。
爸爸满眼心疼，哭得泣不成声。
他抱住我，不停喃喃道：「我家桥桥受苦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老爸？爸就是豁出去老命，也要把这几个人渣碎尸万段。」
「我的桥桥，死前该有多疼啊。」
「为了人渣犯法，不值得。」
我伸出手，给爸爸擦泪。
安抚好爸爸，我们共同商讨应对方案。
爸爸提议提前报警，和警察一起收集证据，我同意了。
将除重生外的全部事实告诉警察后，他们提议我当线人。
深入虎穴，将盗墓贼一网打尽。
爸爸不同意，我无奈只能将他提前送回家。
恰巧程览打来电话，约我和我爸吃饭，说是要道歉。
实则被我偷听到，他们在给爸爸的水里下了毒。
「我们家全是人脉，处理一两个死人这种事，完全是小问题。」
等药死爸爸，把爸爸带到别墅处理完，他们想哄骗我去领结婚证。
这样我家的钱币和保险柜就能全部落到他们的手中。
警察将这些录音收录。
我孤身去赴了约。
见到我单身一人，乞丐连忙将给爸爸的水倒了，低声道：
「计划有变，等拿到结婚证，再处理那个老东西。」
程览全程对我嘘寒问暖，仿佛回到我们刚认识那一年，他也是如此贴心。
当初有多少真情在内不得而知，如今全是假意。
「前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导致我心情不好，对你的态度有些不好，桥桥，你能原谅我吗？」
我点点头。
在三亚的这几天，程览和乞丐他们包揽了我的衣食住行。
回到家的第一刻，程览提出和我领证。
我答应了。
民政局里有警察提前安排好的假工作人员。
拿到假证，出了民政局的第一时间，程览将我打晕。
昏迷之前的最后一眼，我见到的是程览贪婪的假笑。
13
再睁眼，我已经身处别墅。
婆婆和程览抱胸居高临下地坐在我面前。
他们的身后站着不下十位彪形大汉，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的是，我的身上装着隐形摄像头。
婆婆嘲笑我死到临头。
「原来你爸那么有钱，可是你却装穷骗我们那么久。」
「不过没关系，今天你死，明天你爸死，你们的财产迟早都是阿览的。」
我边听她说话，身体边微微浮动，争取将在场所有人的面孔都录进摄像头。
见我不出声，婆婆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牙齿微微出血，我笑她一把年纪，居然如此天真。
「你见过谁家豪门，只有男人，见不到一个女人？」
「又有哪家豪门会贪图我家的仨瓜俩枣？还会做杀人的勾当？」
「你们啊，全特么是一群傻逼，被骗了都不知道！」
婆婆不信，以为我在胡扯，去看乞丐。
乞丐三两步上前，一脚将她踹翻在地，顺手就将她和程览捆住。
「她说得没错，老子确实不是好人。」
「但是老子曾经对你也付出过真心。」
「是你先辜负的老子。」
乞丐话闭，让在场的小弟快动手。
「放掉这两个女人的血，咱们接着挖墓。」
程览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他不断埋怨婆婆。
「都怪你。」
接着哀求眼前的盗墓贼，放他一条生路。
「你们只需要女人的血，我的血没用，放了我吧。」
「放了你，我们傻？万一你出去报警怎么办？」
被喊作老大的上前，率先要去割婆婆的手腕。
乞丐突然上前拦住老大。
婆婆以为他于心不忍，要放了她，哪知乞丐脱掉她的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糟蹋起婆婆。
程览哭喊着救命。
我心里窃喜，乞丐的时间越久，警察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就越大。
半个小时后，乞丐才停下动作，婆婆捂着胸口，哭得老泪纵横。
她忽地猛然起身，拿起扔在一旁的衣服砸乞丐。
乞丐气急，掐住她的脖子，照着她的脸就是‘砰砰’几拳。
婆婆疼得龇牙咧嘴。
眼珠子转了几圈后，突然喊道：
「我怀了你的孩子。」
「我肚子里有你的骨肉，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我，好不好？」
乞丐止住动作，手腕晃动，有些犹豫。
在场的老大看出他的动摇，将所有决定权交给他。
「是留，是死，你决定。」
乞丐认真思索良久，缓缓起身。
「那，要不还是留她一条……」
婆婆突然站起身，捡起客厅里的茶杯，砸向乞丐的脑门。
乞丐啊得一声，捂住脑袋。
血丝从他的手缝中流出，乞丐不可置信，指着婆婆骂。
「臭婊子。」
乞丐怒气冲冲，再次掐住婆婆的脖子，挥拳照着婆婆的太阳穴砰砰又是几拳。
婆婆几乎只呜咽了半秒，瞬间没了意识。
「赶快放血。」
乞丐说完朝程览走去。
「先解决这个男人，这个妞先留两天，等哥几个玩够了，再放血。」
程览听到这话，瞬间跪倒在地，给在场所有人磕头。
见乞丐丝毫不动摇后，叫乞丐哥。
「我能吃苦，我以后可以跟着你们干。」
「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乞丐淬他两口唾沫。
「我们盗墓也是有行业规矩的，你这样忘恩负义，老婆都能卖的，我们不要。」
说着，乞丐在程览的膝盖上划了两刀。
程览哀嚎不断，叫唤着：
「我的腿，我的腿。」
「求求了，求求了，留我一条命。」
我猜想他就算得救，以后也站不起来了。
接着，乞丐朝我走来。
「兄弟几个天天躲在这别墅里，也碰不到女人，我看她姿色还行，要不哥几个爽爽？」
14
应和声此起彼伏在别墅中响起。
黑压压的人群慢慢朝我走来。
为首的老大很好奇。
「你居然不怕？」
我咬咬牙，咽了口唾沫回：
「怕，但是有用吗？」
老大用欣赏的目光审视我，挥挥手，身后的小弟退场。
老大将我横抱起，慢慢往楼上房间走。
我眼一闭，心里想：「豁出去算了。」
「女人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
「只要能活着就行。」
这时警察从别墅入口以及几扇窗户入口闯进来。
老大瞬间警醒，将我扔在一边，从兜里掏出枪。
警察快他一步，率先将枪口对准他的脑门。
抓捕行动只用了五分钟，所有盗墓贼落网。
经进一步确认，婆婆死了。
程览被废了双腿，再也站不起来了。
回家的那天，爸爸抱着我哭了很久，不停抽噎道：
「安全就好，安全就好。」
可病房里程览一直吵闹着要见我。
见到我后，态度依旧嚣张。
「我们是夫妻，你有义务照顾我。」
我静默站着，听他喋喋不休。
「就算你要离婚，你的财产，还有你爸的，我也要分一半。」
我笑他痴心妄想，当着他的面，撕碎结婚证。
「撕碎也没用，我的婚姻存在法律……」
「别傻了。」
我打断他。
「从一开始就都是假的。」
「结婚证是假的，我对你的爱也是。」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你，我只恨你。」
话闭，我不再看出来吃惊的嘴脸，转身出了医院。
我将他和婆婆的东西全部扔出我的房子，再没有打听过和程览相关的任何消息。
只是偶然在旅游途中刷到新闻，某断腿男子装作乞丐，帮助犯罪团伙拐卖妇女儿童。
经过警方的追踪抓捕，此人现已被捕入狱，因其情节十分过分，已被法院判决死刑。
我听着新闻，发呆了很久。
车子驶入川藏线，扑面而来的自由的风将我的思绪带回。
我踩住油门，车子慢慢加速。
重活一次的感觉，真好。
复仇成功，报复渣男，得偿所愿。
接下来要做的，唯有，好好生活，自由快乐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