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那些大夫没搞错的情况下，胸痹大概就是心脏病。
古代心脏病可不好搞啊，哪怕在现代，心脏病一般都是以保守治疗为主。
而古代，大概率就只能进行缓解之类的，让人多活上不少年。
“没想到姜小姐居然患上了胸痹之症。”
不过烟雨楼这种满是金钱味的地方，一旦没办法赚钱的话，下场恐怕不太好啊。
按照李牧的说法，姜沉鱼怕是已经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嗯，所以沉鱼姐如今正在养病，不过她这辈子，恐怕就再难复出了。”
柳如玉见过姜沉鱼胸痹发作时的痛苦模样。
好几次她都以为姜沉鱼要走了，好在大夫有一手，开的方子还是有点用，只不过每次发作的时候，哪怕喝了药，痛苦之感仍是一点都不轻，很是吓人。
陈东好奇道：“那烟雨楼会养着她？”
柳如玉深深地看了陈东一眼，不置可否道：“烟雨楼还是很好的，沉鱼姐姐，这些年也有不少积蓄。”
陈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姜沉鱼的身契，应该在烟雨楼，不过姜沉鱼已经落得了如此状况，烟雨楼没有将她赶出去，已经有些仁至义尽了。
哪怕以往姜沉鱼味烟雨楼挣了不知道多少银两。
“不过，沉鱼姐姐也算是有些幸运啊，因为楼里面已经将房契还她了。”
柳如玉落寞道：“或许什么时候，沉鱼姐姐要是挺不下去，指不定就自己离开了吧。”
离开的时候，便说明姜沉鱼想死了。
陈东其实还真不知道姜沉鱼以前在京城的名气多大，此刻想了一下。
“不知道我能否见一面姜小姐？”
“啊？”柳如玉没想到陈东非但没有对自己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反而想见姜沉鱼。
看柳如玉有些为难，陈东无奈笑了笑：“韶华易逝，莫负流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的见不到了，今日见一见，也是好的。”
“那，那我让青凤为陈公子通禀一声吧，不过沉鱼姐是否愿意见你，那就不好说了。”
“行。”
柳如玉招来青凤，让她去告知一些姜沉鱼。
青凤目光奇怪的瞥了一眼陈东，这家伙费劲力气见到了自家小姐，难道是想通过自家小姐去见沉鱼姐么？
可沉鱼姐目前的情况可不好，她甚至不想见曾经任何一个仰慕她的男子。
柳如玉迟疑了下，拿起陈东写的那首诗，递给青凤，说道：“你将这首诗也带上，沉鱼姐或许就愿意了。”
“知道了，小姐。”
青凤拿了诗词后，便火急火燎的往烟雨楼后院赶去。
烟雨楼的女子可不少，光是有些名气的，便有上百人，加上正在培养的，以及一些丫鬟之类。
人数都有好几大百。
姜沉鱼自从得了胸痹后，她便将之前花魁的偌大院子主动让了出去。
她不让，到时候也会有人逼她让。
如此大的烟雨楼，其中本身就是一个小社会。
三个女人一台戏，居住了几百个女人的地方，各种争端和算计就更夸张。
姜沉鱼没了未来，要是还敢占据那烟雨楼里面数一数二的院子，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就现在有柳如玉给她撑腰，她自己又不争什么，才能安然留在烟雨楼。
至于楼里面的房间，平日里面招待客人才住的。
后面的院子，才是她们的家。
青凤拿着纸张，很快便赶到了如今姜沉鱼所在的院子中。
院子不大，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些简陋，顶多算得上是可以遮风挡雨罢了。
“翠儿，有人敲门，去开门吧。”
星空笼罩下，姜沉鱼倚靠在门口，略微带着几分茫然和无助。
她面容精致得如同一张瓷娃娃，一颦一动，便有种浑然天成的美弥漫开来。
只是脸色带着些许苍白，好像一只一碰即碎的瓷娃娃，令人下意识心疼。
翠儿打开门，看到是青凤，还是挺高兴的：“青凤，你怎么来了啊，今儿不应该很忙的吗，如玉姐应该也很忙吧。”
她说着，又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柳如玉能稳坐烟雨楼花魁之一这个位置，难过的事一年前自家小姐，也在那个位置啊！
好在姜沉鱼当初帮过柳如玉不少事情，甚至柳如玉能坐上那个位置，也有姜沉鱼的功劳，柳如玉又是个知恩图报的。
如今姜沉鱼有柳如玉的帮助，后院之中，倒是没谁敢随意欺辱姜沉鱼。
青凤微笑道：“差不多已经忙完了，有个叫做陈东的才子，与如玉姐正在聊天呢，聊得还挺投契的，不过他们聊到了沉鱼姐，那个陈公子，还想见见沉鱼姐呢。”
姜沉鱼无奈笑了笑，轻轻走动起来，道：“你啊，就别哄我了，我都一年没露面了，还能有几个人记得我啊。”
居京城大不易。
一个人一年没出现，加上又是烟雨楼这种地方，她被人遗忘是很正常的事情。
“沉鱼姐，您可就说错了，您看看这首诗？”
青凤将陈东写诗的那张纸递给了姜沉鱼。
姜沉鱼红.唇轻启，念叨着这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姜沉鱼念得怔，两行清泪从她脸颊流下。
伸手抹了抹脸颊，姜沉鱼声音有些哽咽：“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记得我。”
她也不猜是谁，不管是谁，能专门来一趟，为她写出这首诗，已是大义。
“这位陈东陈公子，以前可没有见过沉鱼姐姐，据说是江州城的人。”
青凤助攻道：“不知道沉鱼姐姐愿不愿意见他一面，若是不愿意的话，我这就去推了。”
姜沉鱼犹豫着，她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抛头露面，再加上也不了解那陈公子，万一人家有其他心思的话。
“哟，沉鱼姐姐，你该不会觉得就凭一首诗，便能再送你上青云吧。”
一个有些牙尖嘴利的声音突然想起，很是突兀，好听的声音却说出了如此恶毒的话语来。
姜沉鱼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青萍，我以前待你也不薄，你如今何必如此刻薄呢？”
来人是烟雨楼两大花魁之一，杜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