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没事吧。”
“笨手笨脚，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明明知道小笙是孕妇，你还靠这么近，是想烫伤小笙，还是想要烫伤她肚子里的孩子？”鹿鸣怒目而视。
看到付兰翠被打的一瞬间，鹿青笙心里并无太多感情，没有落井下石，更没有开心，鹿鸣当年打自己的次数也不少。
她唯一的情绪就是对鹿鸣来说，女人只是他手里的工具罢了。
过去自己一无所有她想打就打，如今他们登门拜访，想要冰释前嫌，鹿鸣便拿付兰翠开刀。
他以为自己就能让自己开心，殊不知从头到尾鹿青只觉得寒心。
像是他这么势力的人，要是哪天自己失势，鹿鸣怕是第一个就倒的墙头草。
于情于理，她也没有开心的理由。
“笙儿，没烫到吧？”宁雪竹拉着她的手仔细查看。
“妈，我没事。”
“你都怀孕了，现在应该小心一点才是。”
鹿鸣仔细打量着鹿青笙的脸，没见到半点喜色，他干脆一脚踢在了付兰翠的腿上。
付兰翠身体失去重心，摔到汤水里，她用的还是陶瓷食盒，然而撒了一地的汤水不说，碎片四下飞溅，一身狼狈，手被锋利的瓷器所划伤。
“妈！你的手……”鹿傲雪看着猩红的血液从付兰翠手里溜出来。
付兰翠哪里不知鹿鸣的深意，她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三少奶奶，过去的事情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处处挑刺侮辱你，我是真心诚意的给你道歉，希望你能既往不咎，原谅我所做的一切。”
她的道歉鹿青笙一点都不意外，水往低处流，她们并非是真心道歉，而是害怕夜家的权势，想来也真是可笑。
“妈……”鹿傲雪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们母女两人回落到这个地步。
“傲雪，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你姐姐道歉。”
付兰翠没时间在意自己的手，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鹿青笙道歉。
鹿傲雪被付兰翠给拉了下来，双膝重重的砸在地上，她本不愿意，但一想到还在监狱的白茉儿，自己以前对鹿青笙做的事，足够夜三爷让她牢底坐穿。
“姐姐，对不起，过去种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嫉妒你比我好看，比我成绩好就处处打压你，针对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鹿鸣则是陪着笑看着鹿青笙，“笙儿，你看你阿姨和妹妹都道歉了，你是不是可以原谅她们了？”
鹿青笙神情淡漠，“到了现在，你们都不知道应该给谁道歉，这样的歉意你觉得我会原谅？”
付兰翠多聪明的人，立马就明白了鹿青笙的意思，她是要她们给宁雪竹道歉。
这么多年以来，付兰翠一直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宁雪竹面前，现在突然要她道歉，无疑是狠狠给了付兰翠一巴掌，践踏着她的自尊心。
哪怕鹿鸣和宁雪竹已经离婚，她以鹿太太的身份自居多年，此刻还不是要低下自己的头。
“雪竹姐，对不起，这些年来给你带来了不少伤害，我诚挚的向你道歉。”
鹿鸣在一旁打圆场，“雪竹，她们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你……”
鹿鸣知道宁雪竹向来性格温柔，以为付兰翠的道歉会有用。
宁雪竹看似温婉的脸上此刻却是一片冷淡。
“诚心来道歉？”
“是啊。”鹿鸣憨笑着。
“为什么不干脆等我死了，在我的墓碑前面去道歉呢？”
宁雪竹只觉得可笑，“鹿鸣，你我夫妻一场，尽管情分已尽，我从未埋怨过你，离开得也算是体面，可此刻你们却要什么原谅，不觉得可笑？
你们做得什么事情心里清楚，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也就罢了，现在却来讲什么亲情？原谅？鹿鸣，你是怎么好意思的。”
鹿青笙原本还怕她会妥协，宁雪竹的态度让她好受多了。
“雪竹，话不是这么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恨，我……”
“鹿鸣，你是什么人我一清二楚，你不用在我面前粉饰，今天你们出现在这恐怕也不是为了我们母女，而是小夜的关系。
当年你的话我记得很清楚，我仰仗不了你鹿家，所以现在你也别想和夜家有一分钱的关系。”
“雪竹！”
“我和你没这么熟。”
宁雪竹冷着脸看向付兰翠，“你一直将我当成对手，你是胜利者，所以该将我踩在脚下，如今你失势，你只得对我低头，我劝你大可不必，你的道歉我不会接收。”
“都听好了？鹿先生，我早就和你父女情断，以后鹿家的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小笙，爸在这求你了，鹿家一生的心血，你不要伤害鹿家。”
“原来是为了鹿家，你放心，我没打算对鹿家下手。”
“那……三爷呢？”
“我不保证。”
“青笙，我知道阿姨过去对不起你，你有什么就报复我，不要连累付家。”
鹿青笙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为了付艾，“付阿姨，我只会保证我不出手，至于其她想作死的人，那不在我管辖的范畴，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们离开吧。”
鹿鸣还想说些什么，鹿青笙一脸冷意，“管家，送客。”
走了这一家人，宁雪竹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口风可真够紧的。”
“妈，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鹿家的人，还好你没松口。”
“她们是自作自受。”
鹿青笙笑了笑，“我觉得也是，他们的死活以后和我们再不相干，我会好好保护妈妈的。”
“嗯。”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宁雪竹被送到了医院，鹿青笙本要陪护，被她以养胎为由赶了回去。
“妈，明天我一大早就来！你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
“去吧，别担心我。”
鹿青笙这才离开，这一晚她辗转难眠，这不是小手术，她也会担心意外的存在。
夜深，酒吧的角落夜清寒摇晃着酒杯，“明天，她母亲就要动手术了吧。”
“是，三爷亲自去请的专家团队，手术方案已经确定，她母亲身体也已经休养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说如果有意外出现，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