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夜擎修长的手指朝着她脸袭来,吓得鹿青笙赶紧捂脸,“打人不打脸。”
他只是重重掐了一把她的脸,软软柔柔的触感倒是挺好。
“好好保护自己,我不一定每次都能及时赶到,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突如其来的关怀让鹿青笙有些奇怪,“宫先生,你也看到那些八卦了?”
“林落雨不足为惧,我要说的是让你小心其她人。”
“宫先生,难道你说的是老太太?”鹿青笙原本的圈子比较单纯,并不是真的蠢,从前没有的争斗突然将她给提了上来,一时还没适应。
宫夜擎这么一点她就明白了,还以为她被糖衣炮弹给蒙蔽了双眼。
见她醒悟得这么快,看来还不算太蠢,“嗯。”
“宫先生,我从嫁到夜家起就一直有个问题,我和老太太非亲非故,再者就像是余弯弯说的那样,我娘家也大不如她的娘家。
一个这样和夜家毫无关系的我,老太太为什么对我诸多偏袒,不仅给了我手镯,这次我出事,她本可以在暗中施压,一样可以解决,她却花了一千万告诉所有人我是夜家的媳妇。”
说到这里鹿青笙皱起了眉头,“虽然她表面上对我和善,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宫夜擎的手指抚过她的眉心,替她抚平了褶皱。
“你有没有听说过捧杀?”
就这两个字鹿青笙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用意,“怪不得她处处偏袒我,其目的就是为了给我树敌,如果不是她一开始就将手镯给了我,余弯弯也不会说要带我去验明正身将我赶出夜家。”
“还不算笨。”
“可是宫先生,我和老太太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给我树敌?”
宫夜擎眼神淡淡的看向一旁,声音悠然传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已经嫁到了夜家,成了她的孙媳妇,也就成了她手中的一颗棋子。
现在的你太过软弱,无法成为她的武器,所以她故意给你树敌,不过是为了让你成长,余弯弯是她给你设的障碍。”
“我要是输了呢?”
“很快就会有新的人取代,而你,彻底成为了一颗废子,别想着用这样的方法你就能全身而退。
老太太的手腕毒辣,一旦她确定你没有用,不会等别人,她会亲自出手摆平你,到时候你的处境、鹿家的处境、包括你母亲都不会好过。”
鹿青笙听完背后一片凉意,她只觉察出老太太不对劲,却不曾想到老太太竟然布了一出棋局,而她早就是棋中人。
“这就是人心……”
她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老太太特地给她送饭的和蔼模样,虽然她不相信老太太是真心,却也不会想到老太太心思这么狠毒。
“这就是豪门的游戏,以后你会见到很多出色的女人,她们就是通过层层斗争起来的,豪门就是入宫,谁的手腕够狠就能活到最后。”
鹿青笙听到他的声音之中多了一些感慨,他在说自己还是在说他,也许都有,又有谁不是局中人。
鹿青笙眼里掠过一抹悲凉,她不过就是一个小角色,从未有过争抢的心。
“宫先生,我并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就像我刚刚说的,不管你想不想,你已经是局中人,由不得你做选择,人心往往都是自私且丑陋的。
在权利面前,什么亲人,什么爱人都可以弃之不理,只有爬到最高的顶点,人心才能得到满足。
这一路走来,他们会踩着无数的枯骨,遍地的鲜血,抓着荆棘步步攀升。”
鹿青笙看到宫夜擎嘴角的嘲讽,似乎有很深的感悟。
“宫先生,你……”
见自己说得太多,宫夜擎重新恢复了冷漠,“总之你记住,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在这个世界,对你好的人随时都会捅一刀,只要你将后背露出来,就会被人一脚给踹下悬崖。
我可以护你,但不一定每一次都及时赶到,所以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懂吗?”
分明是先前她最厌恶的人,此刻却花费心思告诉自己这些道理,鹿青笙对他的敌意小了很多。
“宫先生,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请你带我离开夜家吧,我真的不想在这。”
她的眼睛里露出渴求,自己说的这些话也让她觉得害怕了。
宫夜擎温柔的抚过她的眉眼,“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透过那张面具,看到他眼睛里的柔情,只是一闪就过了,鹿青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他那样的人会有温柔这种情绪吗?
“什么时候我才能离开……”
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看似和蔼的老太太就是狼王虎视眈眈盯着她。
“不急,做好你自己,我会保你周全。”
宫夜擎岔开了话题,“你母亲我已经接出来了。”
鹿青笙眼睛一亮,“真的?她现在在哪?我想要见见她。”
“她被我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你父亲不会找到,我这几天不在国国内,好好照顾自己。”
鹿青笙连忙问道:“你要去哪?”
已经习惯了他常伴身侧,突然他要离开,自己再被算计怎么办?
“出差。”
鹿青笙这才发现他知道自己的一切,而自己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他是谁,他在做什么,除了知道他是三爷的私人医生之外她一无所知。
男人身上的冷意阻止了她继续追问的念头。
见鹿青笙欲言又止,他的口气稍软,“有事就打我电话。”
“嗯。”鹿青笙已经没有那么别扭的心思,她清楚自己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得需要宫夜擎的帮助。
腰间被人一揽,她的身体撞入男人的怀中。
“咚咚咚”心跳加快。
“宫先生,你……”
额头上多了一抹凉意,“好好照顾自己。”
他并未多做什么就松开了她,鹿青笙摸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他的接近了。
宫夜擎已经离开,鹿青笙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夜三爷,小脸一红。
他看不见吧?应该看不见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纠结一个恕不相识的植物人干什么?
宫夜擎回头将她手无足措的模样收入眼中,傻瓜。
离开夜家,周森忍不住问道:“宫先生,马上就是宴会了,一定不会太平,咱们真的对鹿小姐置之不理?”
男人眼中泛着冷意,“过度的保护只会让她继续软弱下去,太过软弱做不了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