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笙伸手捂住了她的唇,不忍让她再说一个字。
“妈,不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平安从手术台上下来了。”
宁雪竹打了麻药,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好在有夜擎御。
“是,妈不说。”
宁雪竹见她眼里的泪花,“小傻瓜,别哭了,妈没事,你不是说了么,手术很顺利。”
“嗯。”鹿青笙擦干眼角的泪水,也不知道她最近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整个人总是很情绪化。
虽然过程很困难,好在结果还不算是太糟糕。
“没事就好。”鹿青笙这口气终于能顺下来,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宁雪竹刚刚做完手术身体十分疲惫,没醒多久又沉沉睡去。
鹿青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生怕再也见不到宁雪竹。
手指轻轻将宁雪竹鬓角的乱发拨到耳后,阳光洒落在那张疲惫的脸上。
“妈,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鹿青笙起来活动了身体,这才发现自己有些饿,她连午餐都没来得及吃。
她没吃,夜擎御就更没有了,为宁雪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手术台下来她就不见那人踪影,估计是找那个主刀医生的麻烦去了。
黑色的屋子,没有半点光亮,屋子里十分暗淡,戴维双膝跪在地上,身上还穿着没有来得及脱下的手术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夜擎御踏入之时,戴维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先生,都招了,和我们查到的结果一样,还留了口气,先生要怎么处置?”
“既是医生却无半点医德,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时间,废了他的手。”
“是。”
夜擎御最后看了一眼那人,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也不该对无辜的人动手。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心细,他和鹿青笙之间就有一道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坎。
好在,那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周森,备车。”夜擎御冷着张脸。
“好的先生。”
司机刚踏入驾驶室,夜擎御一只手将他给拽了出来,“先生,你这……”
“我来开。”
夜擎御一脚踩向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高级西餐厅,夜清寒今天有个重要的生意要谈。
席间,助理悄然在他耳边道:“任务失败。”
夜清寒推了推眼镜,真是可惜,这么好用的一把刀,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史密斯先生,请用。”他伸手招呼着客人,脸上丝毫看不出喜怒。
夜擎御的打击让他开始慌了,这么多年,他的那个弟弟已经成长到让他恐惧的地步,再不是那个被他在手中把玩的傻弟弟。
自己所有的项目都被夜擎御所算计,至于夜家,怕更是他的囊中之物。
看似冷静的夜清寒实则也变紧张了很多,今天特地约了史密斯,就是为了拿下新项目的合作。
包房的门被推开,夜擎御满是疤痕的脸出现在门口。
夜擎御的脸色不善,这一路他已经在尽力遏制。
“这位是?”史密斯对上他那双杀人般的视线,第一反应是觉得危险。
“这是我弟弟,擎御,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夜擎御那和善的表情,像极了一位好兄长。
他只有一个念头,只希望夜擎御不要在外人面前发难。
夜擎御一步一步走来,全身上下弥漫着冰冷的寒意。
“你好夜先生,我……”史密斯刚站起来准备自我介绍。
夜擎御已经走到他跟前,神色十分恐怖,骇人。
“不想死,赶紧滚!”
史密斯的中文也不差,当即脸色就变了,但他很清楚,对方显然是冲着夜清寒来的,只不过夜家少爷竟然如此没有礼貌,这是让他震惊的。
“抱歉史密斯先生,恐怕我得处理一点私事,我们下一次再约。”
房间里的气温下降到零点,史密斯不会自打没趣,转身离开。
“那好,下次再约。”
门刚合上的那个瞬间,他听到玻璃碎片的声音,没有停顿,脚下走得更快。
夜清寒刚端起酒杯,“你我兄弟好久都没有喝酒了,难得一见。”
夜擎御操起酒瓶砸碎在桌上,破碎的酒瓶直指咽喉。
“你怎么恨我,怎么斗我乐意奉陪,你一而再再而三将外人牵扯进来。”
即便是被指着咽喉,夜清寒仍旧淡定得让人觉得可怕。
他穿着西服打着领结,手里端着酒杯,仍旧是优雅矜贵的贵公子派头。
“几年不见,三弟倒是越发冲动了,我记得当年你脾气还挺好。”
酒瓶又推近了一寸,“夜擎御,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三弟,好歹我们是兄弟一场,哥哥心里是有你的,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
话音落下,夜清寒的脸一阵刺痛,血色从脸颊一滴一滴滑落。
血液滚落到嘴边,他伸舌舔了舔。
“三弟,你是变了。”
“难道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宰割的孩子?当年你对我做的,我只会有多无少的还给你,动我妻儿,你想好后果了?”
两个同等身高的人,气场也同样强大。
“哦?”
夜擎御冷冷一笑:“不知道你母亲的娘家人在惠州过得可还好。”
“看来三弟是打算牵扯无关紧要的人了。”直到现在夜清寒的神情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对了,当年所有人都说你母亲死了,前几年我无意中在他国遇见一人,她倒是有几分像你母亲。”
夜擎御说到这夜清寒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我看你真是病了,我妈早就死了。”
“是死是活,很快你就会知道,夜清寒,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致命弱点。
就算是残忍冷血的你也是一样,你的母亲便是你的弱点。”
夜清寒此刻拿捏不准,他是在诈自己,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我猜你心里一定在想,我是不是在诈你?”夜擎御拿出一枚红宝石戒指,“这枚戒指,你应该很熟悉才是。”
这下夜清寒方寸大乱,“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从哪里得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你的母亲,都该为过去的犯下的错还债!
夜清寒,我告诉你,游戏已经开始了!”
说着他将红宝石往酒杯一丢,如同血液般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