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奕甩出那张搜出来的誊写药方,晃在琼国使臣面前:“请使臣帮我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这字实在太难看了,我认不得,看着恶心。”
琼国使臣扫眼一看,神色僵硬起来。
林夕奕扬声道:“我爹爹前几天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江太医奉命开了几幅退热发汗的方子,还没来得及用,就被您这好学的呼哧儿勇士抄写了去,怎么,琼国连张治风寒的药方子都没有吗?要不要我大越派人专门过去教授医术,好让琼国脱离苦海啊?”
没等琼国使臣答话,梁止玟严肃了神情,对他道:“贵使有什么要解释的?这事事关重大,使臣可要想好了再答。”
琼国使臣脸上青筋暴起:“谁说这张单子是呼哧儿抄的?你们怎么证明?”
林夕奕讥讽的笑声更大了些:“大人还是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证明一个人的字迹可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再编个好点的理由出来行不行?”
她的话逼得琼国使臣立即应道:“退一步讲,就算是,这又能说明什么?你也说了,不过是一张治疗风寒的方子,就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滥用私刑?我们可是代表琼国前来和谈的,万一两国之间的关系因此有了裂痕,你们承担得起这番后果吗?”
“首先,别说是一张方子,就算我大越的一片碎瓦,不经我们同意也不能由任何人带走,其次,这件事不仅仅是一张方子的问题。我爹是林家军主将,是大越叱咤风云的振国将军,你们偷这方子,是窥探他的身体状况,也就相当于窥探我大越的军情,要是本国人做这事,那算是通敌叛国,要是外人,哼,那可就是挑衅国威、引起战端的细作!”
林夕奕的话掷地有声,琼国使者本就理亏,强行辩解不通只能哑口无言。一旁站着的兵士们听到她这番话,顿时对事情的严重性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纷纷怒气上涌,高声喊着:“处死细作!处死细作!处死细作!”
琼国使臣被这番动静惊得说不出话,林夕奕又道:“你说你们是来和谈的,却做出这等有悖人道的下作事,蓄意挑拨两国关系的人难道不是你们吗?要不是呼哧儿犯错在先,又怎么会有今天这场闹剧发生?你们不思自咎,反而高声叫嚷让我们赔罪,怎么,真当我们大越各个都是软柿子,凭人拿捏?”
军中将士本就热血,视名誉胜过生命,听了这话群情越发激愤,几乎呈鼎沸之势。琼国使臣身边只有两个仆人远远站着,还有一个呼哧儿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恐惧感渐渐弥漫上来,他不由得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我现在便禀明了皇帝陛下这桩事,顺便在给你们琼国皇帝去封信,我看他有何脸面面对我大越圣主!”
林夕奕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琼国使臣的心理防线。他看林夕奕真的转身要走,连忙跑上前拦住她:“林小姐,林小姐留步!我刚才只是一时激愤,说话之间少见考虑,请小姐莫怪,这事一定有误会,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