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小姐挂念,高升实在愧不敢当,不过是陛下与殿下赏识,让下官忝列此位而已。”
来人正是之前在与方常时的杀仆纠纷中“提审”林夕奕的李长春。自京都府衙主事官员张大人下马之后,李长春也被调离了原位,经举荐升了京都府衙暂代主事,不日有功再行封赏。
举荐他的人是谁,林夕奕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不过却没什么反感。像李长春这种人精,迟早也是会走上这条路的。
“李大人来这儿,是为了接什么人?”林夕奕问道。
李长春迟疑了下,还是凑到林夕奕跟前,谨慎道:“是琼国使臣入京,陛下把逢迎差事交给了下官。”
“为何此时入京?”林夕奕皱起眉头。
“下官也不清楚,只大约听闻,大概是求和。”
李长春刚答完话,城门口又热闹起来,他望了一眼,忙道:“来了。”
李长春振袖立领重整衣冠,带着手下往门口迎去。
来的是一队车马,约有三十余人,十数名大汉骑马在外护佑,中间是马夫、使臣等人。他们的马车有整整十架,载满了礼物。
林夕奕拉了安烈英站到一边,安烈英不忿道:“这算什么?说是求和,倒在我大越京都门口纵马伤人?”
“总得有个交代。”林夕奕脸色也不好看。
使臣车队缓缓赶来,马车里的使臣一见着这边已经被控制住的大汉,立刻带人先行至前,先见了李长春,互通礼节与文书后,和颜用略显生硬的大越话解释道:“大人见谅,我等临近京都,许是大越风土与我国相差甚大,那马不知怎的忽而惊动暴起,我方守卫呼哧儿勇士追逐半天才得以降服,有惊扰贵国民众的地方,在下赔礼了!相关一应损失,我等也会赔偿。”
李长春一揖,脸上也挂着笑:“赔偿好说,只是我大越法度森严,寻常官员入城皆要下马接受盘查,贵属虽为降马,但莽撞之处众人也有目共睹,按律应当受杖责之刑。”
“贵国法度我等自应铭记在心,不过我等即为求和,在京都城门这番风波岂不容易惹人猜测?还请李大人便宜行事,三思后定。”使臣转着圈子跟李长春打太极。
李长春嗬嗬笑了声:“城门冲突确实有伤和气,我皇曾特意嘱咐过在下,琼国使者求和心切,不可轻怠以寒其心,我等也瑾听吩咐。那就委屈贵属先由我方军士看管,等误会解除,再亲自送往使君面前,如何?”
使臣还想再说什么,李长春已经挥手让城门守卫把那叫呼哧儿的大汉带了去。呼哧儿一经人近身,毫不客气地抽出马鞭甩在地上,瞪目横扫四周,安烈英顿时怒了,扬声大喊:“番邦外民来我大越,敢在城门口纵马伤人,我大越宽宏只让暂时拘押,这厮居然还敢耀武扬威,是藐视我大越国威吗?”
他这一声,原先围观的群众哗然相应,方才混乱的一幕众人都亲身经历,一听安烈英把事情原委道明,得知这人琼国人的身份,更是民情激愤,纷纷高喊严惩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