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踏出空间传送门,着眼处便是一片烧焦后的漆黑,栾书正坐在会长椅子上打着电话,他看见突然出现的二人吓了一跳,看清楚是顾北辰后,他才松了口气。
“圣主,你来之前也先打声招呼,差点没把老头子我吓死。”
顾北辰自顾自坐下,很随意的将脚伸在会议桌上,“我看你身体好着呢,哪有这么容易,在和谁打电话?”
栾书将扩音器打开,里面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爷爷,你怎么不说话了?爷爷你在干嘛呀,孙孙想你了。”
“乖孙,爷爷要工作了,待会再给你打过去。”
稚嫩的声音很懂事,听到栾书要挂断电话,不哭也不闹,“好的爷爷~待会要打来哦~”
“打什么打!赶紧挂了!”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愤怒的男声,随后就是“嘟嘟嘟”的声音。
栾书自嘲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顾北辰眼神古怪,还有些惊讶,“栾书,你什么时候都有孙子了?”
栾书将手机放在桌面,“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南殿之人,大多都是已经成了家的,然后再被部队秘密调遣回来,我儿子从小我就没陪过他,所以现在有了孙子,要好好疼爱一番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以为你们就是被上面培养出来的工具人呢。”
“现在不也是工具人?”
顾北辰思考片刻,他郑重其事的说道:“栾书,要是你想回家含饴弄孙,我可以帮忙。”
栾书孟德坐直身子,眼神中泛出向往的光芒,可下一秒,他又恢复佝偻的模样,眼睛中也尽是混浊。
“算了,人老了,也习惯了,能为圣主做事是栾书最大的荣幸,当然……如果圣主有心,可以在栾书百年之后,多多照顾我的家人。”
“真不用?我只要和上面的人随口提一句就行了,不麻烦的。”
栾书扯开薄弱的嘴角,“上面的人哪有那么好商量,圣主的一个小小的请求,在他们眼里就是圣主欠了他们的人情,背什么债务都行但绝对不能背人情债,否则以后到哪都不安稳。圣主的好意,栾书心领了。”
“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也是我的属下,是天娱公司的副总裁,夜风。”
顾北辰介绍完夜风后继续道:“那个没有一点老人样的小老头就是影协会长栾书,你们两个算是同行,也都是我的手下,理论上应该是平起平坐,好好交流一下。”
这“平起平坐”四个字在两个人耳朵里可是有着不同的意思。
栾书听到的意思是,你们都是我顾北辰的手下,虽然影协管着娱乐圈,天娱公司更是比影协上一级,但是你栾书依旧要以平等身份对待夜风,夜风关于娱乐圈的要求也要尽量满足。
而夜风听到的则是,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手下,你夜风虽然和我顾北辰见了不少世面,但是也不能对其他人颐气指使,介绍你们认识是让你们多多合作,不是一直使唤别人的。
于是乎,这一老一少几乎同时起身。
“夜风老弟,幸会幸会,圣主手下之人,果真是一表人才,天娱公司能有你这样的年轻有为的人,何愁不发扬光大。”
“栾老哥,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老弟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若有得罪之处,也请栾老哥指出来,我一定会加以改正,天娱公司也要靠栾老哥多多照拂了。”
栾书亲切的握着夜风的手,好像是多年不见的忘年之交一般,“夜风老弟哪里的话,在整个娱乐圈,只要我栾书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天娱公司就能屹立不倒!”
“那可就多谢了。”
顾北辰轻笑一声,这两个人才见第一面就如此熟络,果然是生意人就是不一样,友情可以一瞬间建立起来。
当然也会因为利益一瞬间崩塌。
“你们两个好好聊,栾书,待会我和你说个事,是关于上面的问题。”
夜风回头,他一拍脑袋,差点坏了大事。顾北辰来这里是商量大事的,自己不过是顺带着,现在自己竟然有种反客为主的感觉。
“顾老板,要不然你们先聊?”
栾书也看向顾北辰,征求他的同意。
“不用,我这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清,你们该说说,该谈谈。”
二人这才作罢,奉旨维持这脆弱的友谊。
“栾老,昨日慈善晚宴上,我们天娱公司没有参加,应该没什么事吧?会不会给影协其他高官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种事情你别担心,我栾书在影协说一不二,我认定的事情,他们没法儿改,有什么意见就让他们当面来找我。”
栾书十分自信的继续道:“至于没有参加慈善晚宴,这种东西也没什么营养,其实就是促进娱乐圈所有职业人的交流,善款早就拨出去了,我再跟你透露一点,这么多善款,明星们还真没捐多少。”
夜风点了点头,娱乐圈的一些内幕他还是十分清楚,很多人捐赠的时候都举个大牌子或者手牌,看似一次次捐赠犹如拍卖一样,其实就是和拍卖那样玩着玩。
真正捐过的人早就已经捐好了,就比如天娱公司,在与新黄公司的官司中,财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他们还是在晚宴开始前,捐赠了一百万。
而那些一直到晚会开始都没有捐款的人,那就一定不会再捐了,当然也有那种不知道途径的小明星,而往往这种小明星的捐款方式会被大明星所不齿,所以慢慢的,慈善晚会也就变成了一场举着手牌,自作多情的闹剧。
“对了,我这有份文案,夜风老弟你来看看,要不要处理新黄娱乐以及音影娱乐公司。”
夜风接过档案袋粗略的看了一遍后,惊起了浑身的冷汗!
这档案的字里行间之中,都是让新黄娱乐公司以及音影娱乐公司死无葬身之地的说辞。
这两家公司可是一流和超一流的水平,但是在影协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