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平衡的感悟,也让他在武道之路上有所进步,顾北辰身上的气息越发的深不可测了。过了小半天,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缕精光一闪而逝。
顾北辰吐出一口浊气,转身看了眼正在闲聊的爷孙,果然奇葩都是可以遗传的,难道他们连一点点的劫后余生的意识都没有了吗?
“你醒啦?”羽灵虽然在跟爷爷讲述自己一路的经历,但注意力也时不时放在顾北辰身上,有些担忧。见到顾北辰的动作,她连忙站起身来上前问好。
“嗯。”顾北辰点了点头,自己这次收获也颇为丰富,看来不虚此行。
“顾先生!”羽老爷子艰难地开口,两只手也慢慢地抬起,似乎想要行礼感谢他。
“你若是还想好就不要乱动!刚刚情况紧急,我只是把你的状态稳定住就与你那仇家交战了,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治疗好,先躺着吧!要感谢也等我救完你再谢吧!”顾北辰出言阻止,这老头这么大了也不靠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身边这位该怎么生活下去。
“顾先生说的是!”羽老爷子无奈苦笑道,想到自己孤身一人与人交战,罔顾了自己的孙女和家族中人,心中有些愧疚。
顾北辰伸手,搭在羽国权的手腕上。一股木之力随着他的手指进入了羽国权的身体内,不断游走,修复着受损的筋脉。
“这一切都是个局,羽灵告诉你了吗?”顾北辰一边治疗,一边随意闲聊道。
羽国权点了点头,说道:“羽灵将一切都告知我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南宫家在背后捣鬼,我定不会放过南宫家众人的!”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仇恨的光芒。
“你放心,南宫家这事,我会出手的,毕竟他们也招惹了我。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我先前认识的羽国权可不是那种头脑一热就会抛弃家族和亲人,不顾一切的人,南宫家的设计固然巧妙,但如果你不中招,不与那人交战,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羽国权明显一滞,似乎没想到顾北辰会问出这个问题。他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你不用紧张,我也只是好奇问问。若是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的!”顾北辰察觉了他的犹豫,不在意的说道。
羽国权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此时说来话长,还要追溯到四十年前了……”
四十年前,羽国权还是个年轻的毛头小子,他虽然是大家族子弟,但自小不喜欢被束缚,经常出去游玩,还美其名曰闯荡江湖。
有一次,羽国权在路上遇到一个歹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他凭着练就的一身本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那个小姑娘对他感激不已,邀请他去自己家做客。
一来二去,两个人很快就成为了好友,互生情愫。但糟糕的是,那位女子自幼就与人定下了一门娃娃亲。那女子原本视他为兄长,在没有遇到羽国权之前也并未反抗这门婚事,但遇到真爱后,她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的未婚夫婿知道了这件事十分气愤,想要找他了结。羽国权凭着自小打下的武修基础轻而易举地打败了那人。
两人的婚事就此作罢,那女子也成功嫁入了羽家,成为了羽灵的奶奶。虽然如此,羽国权夫妻对那人还是一直心怀愧疚。李响,就是那人的儿子,羽国权知道他来寻仇后,决定亲自了结这门恩怨,希望可以获得原谅。
但他不知道李响早已经被南宫家收买了,根本不会谈什么原谅,那寻仇也不过是个借口。在两人比斗的时候,羽国权故意放水,李响却趁机重伤了他,还一路追寻要致他于死地。
羽国权哀叹了一声,结束了这个故事。他也没有想到,上一辈的恩怨情仇竟然一直延续了下来,甚至险些伤害到他至亲至近的人。
“其实不欠他什么,你们真心相爱,就因为一纸婚约你会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吗?若是让你再做一次决定,你会反悔吗?”
“当然不会,虽然我心中有愧,但我和清儿是真心相爱,断然不会放弃。”
“那你所说的就没有意义,你未婚她未嫁,正当恋爱,有什么好愧疚的。你这次因为愧疚让自己身处险境,甚至险些断送了自己家族的命运和孙女的婚姻,吃一堑该长一智了!”顾北辰冷冷道,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对自己亲近的人好,其余人怎么样并不在意。冷血也好,无情也罢,过多的善良只会招来麻烦。
羽国权愣了愣,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开口道:“是我魔怔了,就算我心怀愧疚,也不能为了自己私人的恩怨抛弃了整个家族,唉~,顾小友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他不禁感慨道,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看得比他还要透彻,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顾北辰收回了自己的手,羽国权体内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只要多加休息,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你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多调养几番就能转好,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动武了,免得旧伤复发。”
羽国权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内有一股暖洋洋的力量不断温养着筋脉,他轻松地活动了下身体,面色一喜道:“顾小友果真是神医啊!这才一会就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羽国权从此为您马首是瞻!”
顾北辰摆了摆手,他答应了的事情自然会做好,至于其他的,倒是没奢求什么。
三人一同走出山谷,在入京城时,顾北辰回首望着两人,问道:“我要回家了,你们是想怎么办?”
羽国权一脸为难道:“现如今我受伤了,短时间不能动武,我若是回到羽家,南宫家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这孙女就要受牵连了。”
顾北辰听出了他的画外音,有些头疼,果然偶尔发发善心就会招来一堆的麻烦,要不是与他们先前有交情,他根本不会理会。无奈地叹口气,说道:“那你们就先住在我家吧!等到伤养好了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