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陶浪对五鬼运财术做了一个小小的改动,施法后只能灵验一日,为的就是将孙三石以及管家诓进孤寒庄。
听到马上开坛,孙三石与管家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尤其是孙三石,急忙问道:“都需要些什么法器?”
天一道长不假思索,直言说道:“需三牲头各一颗,五谷米各一碗,供桌、香炉、烛台,还要有朱砂、毛笔、黄符纸!将你二人的生辰八字写下,放入木盒之内供在桌上。”
所需物品都是常用之物十分好找,不多时便准备齐全。天一道长踏罡步走上法坛,天二道长为其护法。
那天一道长,左手掐着桃木剑,右手执笔催咒画符。几道符箓画罢,桌子上的物品开始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看的孙三石与管家是神乎其神。
当一干物品停止跳动,天一道长口中诵读咒语:“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太公押来五方鬼,押来五方生财鬼,拜请五方生财鬼,拜请东方生财鬼,拜请西方生财鬼,拜请南方生财鬼,拜请北方生财鬼,拜请中方生财鬼,鬼是鬼,神通大无比,威灵显五方。专管人间运财事,运来东西南北中方财,日日财,月月财,年年财,五路五方财,有财来,无财去,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从天空中忽然劈下一道惊雷,直接将装有孙三石与管家生辰八字的木盒劈了个稀巴烂。
管家惊恐的问道:“这是何意?”
虽然两个道士也被此异象惊到,可很快便又恢复到往常状态,天一道长微微一笑:“此术成了!”
孙三石疑心有诈,故而问道:“这就可以了吗?何时能够灵验?”
“此时此刻便会灵验!如有疑虑,可差人前去查看。”
孙三石正有此意,但又不好在两个道士面前展露,只好尴尬的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有疑虑呢,只不过此时正好到了收帐的时间,二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紧接着来到后厅,吩咐所有人去探查所有买卖铺户的收入情况,无论好坏必须火速回报。
管家也秘密的派了几个人,去到自己的铺子中查看情况。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派出的所有人马纷纷回报,铺子无论大小,无论是风花之地,还是酒楼饭馆,均是客满爆棚。孙三石与管家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随后,孙三石还不忘问上一句:“敢问仙长,此法可灵验多久?”
天一道长假模假样的回道:“若能做满七七四十九天法事,可终身灵验。”
“那就请仙长做满四十九天的法事,还需要准备什么或是有什么要求,仙长尽管提出来,孙某一定办到。”
天一道长为难道:“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复杂,每日全部换一次新的就可以了。只不过,孤寒庄一事,让我头疼的厉害。”
孙三石不解道:“请仙长赎罪,弟子刚才就有此一问,仙长这么大的本事,为何会怕一个凡界武夫呢?”
天一道长羞愧道:“只因那小捕头在门前洒满了黑狗血,还叫人向我们扔黑驴蹄子。我们这种半仙之体最怕的就是这种东西,故而拿他没有办法。”
“这个花朝,平日里看他假模假样的,做起事来,竟会如此狠辣,仙长放心,此事我替你去办!”
天一道长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会不会给你招惹没必要的事非啊?”
“仙长多虑了,别看这里是皇城脚下,但还没有人能管的了我,就连那皇帝老儿我也不放在眼里。”
“此事可非同小可,毕竟他是衙门口的人!”
见天一如此疑虑,管家补充道:“仙长大可放心,我家员外都已经这么说了,就准保万无一失。只要是我们想收拾的人,就算那人无罪,我家员外也能让衙门判他有罪。”
“哦?可有先例?”
“远了不说,就在前不久,我们刚办了几个不懂事的行脚商人。别说花朝是六扇门的捕头,就算他是锦衣卫或是东厂的人,我们也照办不误。”
管家的话,说的十分提气,孙三石洋洋得意,丝毫不觉管家的话有何不妥。
两个道士假意商量了一下,最终天一道长说道:“若此事办成,除这五鬼运财术外,我师弟再给员外爷及管家老爷每人续命一甲子。”
“好!好!好!仙长如此气度,我定不负使命!”
说完,召集百名家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孤寒庄外。天一、天二两位道长跨出人群,高声向里面叫骂:“贼捕头,你家仙师到此,还不快快出来!”
不多时,孤寒庄大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队人马,为首的便是花朝。
花朝立于人群之前,煞是威风,用刀一指:“妖道,我有意放你们一条生路,今番怎敢再来袭扰?”
“你辱我仙名,伤我仙根,今次前来,就是找你报仇来的。”
“那我今天就要替你们的祖师爷清理门户了!”
没等花朝发号施令,一眼便看到了道士身后的孙三石及孙府管家!
花朝暂缓施令,点指孙三石:“孙员外为何与妖道同行?”
孙三石跨前一步:“二位仙长乃我府中贵客,前番受你屈辱,今次特来为仙长出气。”
“你我两家并无恩怨,又何必凭空树敌!”
“小小捕快,也敢大言不惭,我与你家尚书大人十分交好,抬手间便可治你一条死罪,岂会怕你?”
“也不知是谁大言不惭,我家尚书大人明察秋毫,清静如水,怎会与你这狗屁员外成友。还是那句话,我不想与你为敌,听劝的马上撤走,如若不然,便要让你尝尝花某的手段!”
孙三石十分不削,也懒得跟他废话,扬头示意管家与他对话。
管家会意,对着花朝说道:“花捕头,我劝你还是就此罢手吧,我家员外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现刑部大牢中,还有我们前几日办进去的三个行脚商人,而且都已定了死罪,你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坏了性命。”
花朝喜出望外,没想到竟会如此容易的就套出了实情,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说道:“你说的可是孟春、陶浪、童桑落?”
“正是……”
两个道士听到这里,忽然纵身飞起,对着花朝大吼一声:“事已至此,还等什么,快快动手。”
不等他们落地,从孤寒庄门内又跑出一队人马,足有五百名之多。而且各各身穿巽字铠甲,手持宽口钢刀,为首八人均是金甲罩身,威风凛凛。
这样的阵仗,孙三石等人还未曾见过,但见道长已然冲了上去,自己也没多想,挥手命人前冲,为道长出头。
可这家丁怎是他们的对手,片刻间孙府之人被尽数抓捕,而花朝一方显然没有尽兴。
孙三石与管家在后面一看,顿时傻了眼,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扭回头就跑。
花朝也不去追,站在原地抱着肩膀,面带微笑指挥着军士羁押家丁。
孙三石与管家一边跑着,一边嘀咕,孙三石问道:“奇怪了,怎么没人来追咱们呢?”
“肯定是两位仙长牵制住了他们,让咱们先跑,他们二位才能安心做法。”
“此话有理,应是如此!”
没跑几步,横空划出一声大笑:“两条恶狗,做了恶事还想一走了之,还不快乖乖等死……”
二人举头一望,只见一俊俏少年手握宝刀从天而降,立在中央拦住去路。
管家一眼就认出,此人便是昨天当街挟持自己的孟春,同时也想起了那日替菜贩解围的人也叫孟春,瞬间冷汗湿透了衣襟。
孙三石还是比较识时务的,见来人器宇轩昂,心知必定本领高强,随即跪倒在地,哀求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孙某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了错事,还望少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二人吧?”
“啊呸……你我本无冤仇,却屡次害我,今日必难逃一死。”
“害你?少侠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害你呢……”
不等说完,管家就在孙三石耳边低声细语了起来。随后孙三石的身体一颤,马上改口道:“原来这位就孟春孟少侠,都怪孙某有眼无珠,见谅见谅……”
“我也不想跟你多说废话,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乖乖让我捆了,去巽王那里领罪。二、现在我就手起刀落,要了你二人的脑袋……”
“孟少侠息怒,陷害你的可不是我们啊,都是刑部侍郎为了破案,欺瞒尚书大人干出来的歹事,确实与我无关啊!”
“那你就跟我去见巽王,若真如你所说,与你毫无关系,自会还你清白。”
“可不能去见巽王啊,去了我这命就没了。”
“心中若无鬼,怎会怕见亲王。狗贼,休要多说,快做选择。”
就在二人两难抉择之际,忽从远处射来一支弓箭,不偏不倚正中管家眉心。
不等孟春作何反应,还是从那个地方,数十支弓箭齐发而来。好在已有准备,拉过孙三石躲在一块石头后面。
听着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孟春对其怒吼道:“他们是什么人?”
孙三石早已吓破了胆,抱着脑袋哭喊着:“他们是谁我怎么知道……”
此刻正是生死存亡之际,孟春大脑飞速转动,寻找着逃跑路线。可还没等他想到一个可行之法时,四周围忽然响起一阵喊杀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