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江凡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死谁知道他是不是缓兵之计。
这种人满肚子坏水!
“江先生,江爷!我,我真的知错了,在您的面前我不敢撒谎,求你……我求你!”
穆尘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往前挪,可一双被废的腿仿佛与身体分离一般,根本就不听使唤。
眼看着他以手代步,爬到他面前。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明宁儿有些于心不忍,莫名落泪:“小凡哥哥,他这人是挺可恶的,可他愿意为了他爷爷放下恩怨主动来求你,可见他的孝顺……你就帮帮他吧……”
“是啊江先生,这对您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你们兄妹倒是好心,做好人,让我做恶人啊?”
江凡无奈的笑了笑,转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穆尘,你都听到了,即便你先前做了很多恶事,对付明家,不顾情义,可明家兄妹却能不计较为你求情,此时此刻,你该知道谁善谁恶了?”
“是……”
穆尘泪流满面,哀哀欲绝:“以前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足够听话,黑云煞就会帮助我穆家,可我万万没想到,黑云煞的心这么狠,他们只在乎利益,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情义!”
闻声,江凡身上的戾气顿消。
“明源,把他搀扶进客厅。”
随着江凡话音一落,明源连忙与保安合力将穆尘搀扶起身,送进客厅。
只见江凡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银针,屏气凝神间,一针扎进他的膝盖,又取了一针没 入他的足三里,轻轻一弹针尾。
只听银针“嗡”的一声,穆尘只感到一股暖流随着银针进入身体,迅速遍走周身。
紧接着,江凡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穆尘。
“把药吃了。”
穆尘不假思索,接过药直接放入嘴里,咽下。
“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就算是毒药,只要是您给我的,我也吃!”
穆尘苦涩一笑:“与其死在杨道隆的手中,倒不如死在你的手里,至少,你会给我一个痛快。”
话落,江凡温润一笑取出银针,重重一拍他的肩膀,打通他的任督二脉。
“起来走走。”
下一秒。
穆尘撑着沙发扶手,缓缓站了起来。
原本废了的一双腿,此刻正支撑着他的身体,让他得以稳稳的站在地面上。
感受到两条腿有了感觉后,穆尘感激涕零,二话不说给江凡磕了两个响头。
“从今以后,再敢做伤天害理的事,你这条命,我定会收回!听明白了?”
江凡冷着脸将他扶了起来,随手将那小瓶子递给他:“把这药带回去给你爷爷服用,不可贪多,一次一颗,一日三次。除此之外,回去后,在你家正院东南角埋下一只玉麒麟,可破黑云煞给你家布下的风水局。”
此言一出。
穆尘热泪再次夺眶而出:“江先生,我,我该如何感谢您……”
“感谢就不必了,我也不需要。”
江凡微微耸肩,无所谓的朝他挑了挑眉头:“回去吧,你爷爷需要你的陪伴,记住我的话!黑云煞绝不是你们穆家的朋友,黑云煞想要的,不过是忠诚的奴仆,能够为他们挡枪的挡箭牌罢了。”
“与黑云煞往来,与你穆家并无好处!”
话音一落,穆尘郑重的点了点头。
经此一事后,他已经知道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因为他们穆家的无能,杨道隆毫不犹豫的抛弃穆家,甚至让邪道在他家埋下了风水局,想要将他穆家彻底搞垮。
所谓合作,不过是单方面。
什么共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不过是任人宰割的蝼蚁。
送走穆尘,江凡舒了一口气。
门外。
明宁儿一脸崇拜的望着他,忍不住发出铜铃般的清脆笑声。
江凡没好气的戳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埋怨道:“小丫头片子,笑什么呢?”
“我只是在好奇,咱们的江先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明宁儿笑面如魇,仔细的打量着他,想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上。
明明江凡痛恨穆家,可在穆家支离破碎,即将面临生离死别之际,他仍旧是不要任何报酬的出手搭救。
以德报怨,一举一动让人震惊。
江凡嘴角微扬,沉声道:“这世间的事,本来就是那么奇妙。”
“行了,闲话少叙,我该出发了。”
眼看着江凡上车,明宁儿眼疾手快跟着他钻进车厢。
“你干嘛?”
“我要跟你一块去!”
明宁儿坚定不移的说着,毋庸置疑,一把挽着他的手:“不可以拒绝我,我知道在你心里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妹妹,在你没有说出这句话之前,让我沉浸在你的温柔乡里,我要醉生梦死。”
“真是个傻丫头。”
江凡无奈的笑了笑。
这丫头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不过说透了也好,至少省了他不少的麻烦。
纵使阅女无数,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是放不下陈可欣。
还有……
她肚子里的孩子。
哪怕陈可欣已经明确向他说明,孩子并不是他的。
与此同时。
肖家之内。
何老正与肖家家主谈笑风生,讨论着近日发生在明家、穆家之间的事,有说有笑。
肖家家主肖启龙五十上下,是个干练的小老头儿,一脸的络腮胡修理得整整齐齐,一张方形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犀利的眸子,眸子下,鼻梁挺直,薄唇始终保持着上扬的状态,给人一种温和感觉。
可他却是一位将军,统领着千军万马。
在省城举足轻重。
家族又掌握着全国三分之一的军火生意,可谓是要钱有钱,要势有势。
纵使何老这位省城魁首,在他面前也要礼让三分,敬重三分。
突然。
肖启龙脸上的笑容凝固,上扬的嘴角微微一抿,浑厚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何老,我听说江凡是你的恩人,有这回事吗?”
“恩人?哈哈哈……”
何老摆了摆手,笑声飞扬:“肖将军这是从那听来的造谣,没这回事,我堂堂省城魁首,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外卖员扯上关系。”
“不对吧!”
肖启龙冷脸一沉,眸中忽然迸射一抹意味深长的寒光:“当初何老在沧海受到邪道的威胁,险些死于非命,好像就是他将何老从鬼门关拖了回来。这人!可不能忘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