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好眼力,冒昧造访,还请叔父见谅。”
江凡端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语气淡然,却无端的让人不寒而栗。
萧鹤嘴角一抽,朝着围在江凡身边的下人屏退:“这是我江大哥的儿子,我萧鹤的侄子,去!立刻告知大少爷,让他立刻到这来,见过小凡侄儿。”
“哎呀,贤侄啊,咱们二十年不见了,你也是,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害得叔父找了你许久。”
萧鹤说着,热泪凝框,拍着他的肩膀小声抽泣。
“当年你父亲遇到事,我听说之后,立马派人出去找你父亲,可没想到等我到你家时,只看到了你父母的尸体。”
“后来我满世界找你,生怕你被恶人所害。奈何老天无眼,我找了整整二十年,也没能找到你,这下好了,咱们叔侄重逢,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还未等江凡开口,他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子。
一摆手,勒令佣人准备房间,要将江凡就在家中居住。
江凡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面带笑意道:“多谢叔父好意,我现在有住所,不用麻烦叔父另外安排。”
“那怎么能行呢,住在外头哪有住在家里舒适,当年我救不了你父亲,已经让我痛苦了二十年,如今你回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受到委屈,更不许你受到伤害!”
萧鹤不由分说,命令佣人准备房间,备下酒宴。
正当这时。
楼上一人下来。
江凡循声望去,正要说什么。
却见那高大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人。
穆尘!
这小子怎么也在萧家?
“穆尘啊,你也来,这是你江伯父的儿子,江凡。”
“我记得你们两个小的时候还在一块玩过,成儿,你收起你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赶紧的过来!”
萧鹤看着不修边幅,吊儿郎当的儿子萧成,一个头两大:“小凡,你别见怪,萧成他就是这副模样,怎么教都没用,整一个无赖!”
“无妨。”
江凡略微扫了一眼两眼布满红血丝的萧成,视线一转定格在穆尘身上,沉声道:“穆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你们见过?”
萧鹤余光一丝不错的将两人的面色变化尽收眼底,不露声色的抿了一口酒。
“在白家,穆先生可是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在网络上广为流传,据说穆先生为博美人一笑,大手一挥直接免除了陈可欣小姐的十亿欠款,并且还要与陈小姐深 入合作。”
江凡冷冷道。
穆尘笑道:“这都是缘分,陈小姐演技一流,吸金能力远胜一众女明星,我们穆氏早就有与陈小姐合作的意愿。昨天在白家,也多亏了江先生衬托,才让我这么顺利与陈小姐牵线搭桥。”
一番话,差点没让江凡暴走。
他丫捡现成的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觍着脸在他面前说出这番话。
过分!
可耻!
厚颜无耻!
江凡紧了紧拳头,努力压制内心的滔天怒火,冷声道:“穆先生与陈小姐合作,与我何关!”
“怎么,江先生这么快就忘了夫妻之情了?”
穆尘轻启薄唇,面上带着诡异的笑意。
哪壶不开提哪壶。
“叔父,我今天来是有要事向您了解,至于这不相干的人,请叔父劝退!”
江凡剐了他一眼,故作淡定。
如若换作平时,他的手早就甩了过去。
打那厮一个天旋地转。
可今日,他是有要事而来。
一旁坐着的萧成喝了一口水,一言不发的睨了他一眼,缓缓起身,与穆尘不约而同的出了客厅。
“这两孩子真是让我给惯坏了,小凡啊,你和穆尘有过节?”
萧鹤笑了笑,主动给他倒了一杯水,询问道。
“谈不上过节,就是我单纯的不喜欢这个人,仅此而已。”
江凡直言不讳,不带一丝伪装。
看着穆尘离去的背影,江凡剑眉倒竖。
不知为何,穆尘的身上仿佛带着一种让他十分不悦的气息。
“叔父,穆尘他为何在此?”
江凡疑惑询问。
萧鹤笑道:“穆尘他现在不是听他父亲安排,来沧海市做生意嘛,三年前我女儿嫁给了他哥,我们也就成了亲家。除了这层关系以外,小成和他的关系不错,两人正在计划着做点生意。”
“难得小成愿意上进,我呢求之不得,也就让他们年轻人去闯,只希望他们真能搞出一些名堂,不枉费我谆谆教导。”
下一秒。
萧鹤话锋一转:“你刚才说,此来是想问我一些事,可是想问你父亲的死?”
“嗯,请叔父直言相告。”
江凡眉头微蹙,提起十二分精神。
萧鹤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二十年前,你父亲被一伙人给盯上,想要夺取他手中的一本秘籍,奈何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当中还有十几名来自全国各地的邪道。”
“这些人个个都是运用邪术的高手,你父亲不敌,败下阵来,被杀死在你家中。”
“我为你父母收尸安葬之后,就派人调查,可查了二十年,也只查到了一个法号恶法的邪道,等我再想往下查的时候,这邪道来无影去无踪,让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邪道?
江凡一怔,疾声道:“此人可是身着一袭黑袍,惯用毒蜈蚣?”
“对,正是此人!”
萧鹤下意识靠近了他一些,苦口婆心道:“贤侄啊,此人极其狠毒,手段残忍,可以控制人心,你要是遇上此人可得绕道走啊。”
绕道?
笑话!
那邪道早就被他给打回了老巢,恐怕现在正躲在某处山洞里疗伤呢。
“你可知谁是主谋?”
江凡沉声问道。
一提到这事,萧鹤摇了摇头,显得很是为难模样。
“能够调动全国各地邪道的人,恐怕不是什么善茬,其能力怕是在我之上,兴许这也是我这些年来无法在这件事情上有所突破的原因。”
萧鹤紧握着他的手,心急如焚道:“贤侄,你万不可去招惹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你父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如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叔父难辞其咎啊!”
“叔父就这么怕那些人?”
江凡疑惑。
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位萧叔父,年轻时候可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怎么这人老了,胆子也变小了?
萧鹤唉声叹气道:“如何不怕,他们有邪道,而我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们一出手,我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夫人,您不能这样,快,快把刀放下!”
突然,一道惊恐声从楼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