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萧敬去而复返。
“启禀陛下,在那位管事住所,查抄出白银千两,各种奇珍两箱。”
他心中暗暗不爽,狗一样的东西,竟然在咱家的眼皮底下捞多这么钱,不过有燕妃撑腰,能捞这么多,倒也不稀奇。
秦政放下手中的奏折:“除此之外,还查出了什么?”
萧敬将一朵的干枯的花朵,呈上御案:“老奴命人偷偷询问过御医,知道此花名曰彼岸花,食用此花,能够让人体会到达彼岸的快乐。
“除此之外呢?若是长期服用又当如何?”秦政怀疑自己被这花,药了三年,都踏马萎了。
萧敬小心翼翼地说道:“御医说,若是长期服用,会导致患者精神萎靡不振,丧失斗志。”
秦政拍案而起:“朕不想听废话。”
萧敬吓得又跪了下去,他声音颤抖地回答道:“通俗来说,便是会导致体弱肾衰,元阳早泄。”
秦政这下确定了,这宫中也就他一个男人,这花只能是用来给他用的。
“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竟然藏有彼岸花这样的毒药,你暗中将此事彻查到底,一干人等,有一个算一个,朕都不打算放过。”
“老奴遵旨。”
调查之事急不得,秦政在御书房清扫干净后,命人将内阁的奏折以及六部的年终核验,逐一搬了过来。
这是全面了解大周的现状最直接的方式。
各地官员往往通过奏折,向朝廷汇报工作政绩,以及遇到的难题。
而六部的年终核验,比如说从户部的年终核验中,便能了解当年大周的财政情况,从吏部的年终核验中,可以大致看出朝廷的派系分布。
事无巨细,秦政从最近的奏折逆着翻看回去。
这一看,便是两个时辰。
秦政默默叹息,上次这么用功,还是准备高考那三年。
都怪以前的自己,在女色中享受,在大周存亡之际,自己却穿越而来,承受所有的苦。
此时,长宁宫中!
眼看天色逐渐暗淡,赵飞燕隐隐有些不安,平时这个时候,秦政早已到来,结合今日朝堂的发生的事情,她隐隐感觉秦政似乎正在脱离掌控。
她赶忙叫来苏有容,去请秦政过来。
可苏有容心中却是鄙夷,那个昏君对燕妃娘娘如此痴迷,一天不见,便饥渴难耐,何须派人去请,过些时候便会自己过来。
她走出宫外,将这件事扔给了小宫女去办。
此时,御书房内,点起了烛光。
秦政专心审阅着奏折,萧敬弓腰,在一旁小心伺候着,作为一个奴才,皇帝没睡,他哪怕是死,眼睛都得睁着。
好在秦政只是在看,他倒也清闲。
突然,门外一个小太监,探头探脑朝御书房里张望。
萧敬见状,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外。
那小太监一见萧敬,低声说道:“干爹,燕妃娘娘派人来请皇上过去。”
太监去了势,无法繁衍子嗣,因此太监们都有认爹和儿子毛病。
萧敬一听干爹二字,吓得浑身一激灵,他回头确定陛下没听到之后,这才瞪着小太监说道:“狗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地方,也敢乱叫,你是嫌咱家命长吗?”
小太监吓得连忙磕头认错。
萧敬有些嫌弃,这个小德子还是太年轻了,办事毛毛躁躁的,他也懒得追究:“行了,你下去吧!”
小德子朝着御书房内看了一眼,道:“干爹,那可是燕妃啊!”
“行了,咱家知道你担心什么?”
换作平时,萧敬不敢不通报,但是嘛?从白天陛下对那管事太监的态度来看,显然是想敲打燕妃。
小德子小心请示道:“那长宁宫的人?”
“晾着呗!”萧敬说完,转身回到御书房内。
秦政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长宁宫来人了?”
“来了,老奴自作主张,将那人晾着。”
秦政点了点头,继续翻看桌上的奏折。
长宁宫的宫女等了许久,不见陛下召见,害怕燕妃娘娘等得着急,赶忙回来向苏有容汇报。
“这狗皇帝,还有完没完,真以为用这点欲擒故纵的手段,就能拿捏住燕妃娘娘了吗?”苏有容带人来到御书房,他对着太监小德子命令道:“去把你家主子请过来。就说燕妃娘娘备好了吃食,请陛下前去用膳。”
小德子躬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不多时,萧敬便领着小德子回来,看着来人,萧敬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瞧这是谁来了,原来是苏姐姐。”
仗着陛下宠幸燕妃,苏有容根本不将这宫里的其他奴才放在眼里,唯独除了萧敬,这是可御前大太监,只看陛下脸色行事。
苏有容朝着萧敬手里递过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麻烦萧公公,帮点小忙。”
“都是为主子办事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萧敬拎了拎重量,很自然地收进口袋之中。
拿了孝敬,萧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情真意切起来,他款款说道:“咱家立马请示陛下,苏姐姐稍候片刻便是。”
没过多久,萧敬去而复返,一脸歉意地说道:“陛下说了,晚些时候处理完政务过去。”
苏有容心中不喜,她要是这样回去像燕妃复命,她能被扒了一层皮。
“那萧公公看,什么时候陛下才能处理完?”
萧敬抬头看了看房梁,心中冷笑,愚蠢之极的问题,御书房里的政务真要处理起来,永远都处理不完。
见萧敬不答话,苏有容心中暗骂一声死阉人,脸上又不得不端起一张笑脸,递上另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哎呀,苏姐姐,这是做什么,都是为主子办事,这么热情作甚。”萧敬一边推脱着说不要,一般将袖子里的口袋,递了上去。
收了钱,萧敬转身就要离去。
“这?”苏有容先是不解,然后大怒,这个阉人,竟然收钱不办事。
“萧公公,你虽然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可别忘了,燕妃圣眷正隆,你这样做,不怕惹来燕妃不喜吗?”
萧敬停下脚步,看傻子一般对苏有容说道:“那又怎样?”
苏有容冷哼一声:“信不信燕妃娘娘一句话,便将你罚去掖庭。”
“你真是蠢货,咱家这态度竟还看不明白,非要咱家把话揉碎了说给你听吗?要不是收了孝敬,咱家还懒得跟你说这些。”
萧敬说完扬长而去,留下苏有容在原地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