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伦府邸门外。
秦欲归和茶馆老板也来相送。
林子方让刀疤牛与秋兰在门外等候,自己独自一人进入。
秋兰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忧,不过林子方的决定她又不愿意违抗,只得不停地嘱咐。
跨过大门,林子方跟着石板路一路前行。
顺着石板路,来到一座大楼下。
这座大楼上,写的两个字“金阵”。
看来林子方运气并不太好,遇到了五行阵法中最危险的金阵。
而在门边,写了一行小字,上面写着: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林子方也没有太多的犹豫,推开门走进屋内。
随后,大门自动关上。
整个屋子很空,除了地板和一些支撑房屋的立柱,里面什么都没有。
而在整个屋子的中央,有一个螺旋阶梯通往上面。
林子方知道这个阵法的关键之处,就是要到达那个螺旋阶梯前。不过林子方也知道,想要到达那螺旋阶梯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林子方发现地板有一些奇特的地方。
这些地板是用石砖铺成,不过这些石砖的颜色不尽相同,大体看上去,林子方发现有四种颜色,分别是红色,青色,白色和黑色。
林子方摸着下巴仔细地思考这些颜色所蕴含的规律。
在林子方脚下有四块地砖并排放置,也有着不同的颜色。
看来公输伦的意思是选择其中一块地砖作为起始,然后寻找其中规律,形成四条路线,最终抵达终点。
林子方脑海中开始构想,试着以自己所想的颜色规律去顺着线路前行,不过试过几次发现并不能到达终点的位置。
林子方不得不重新思考起来。他也不着急,坐在地板上开始思考研究。只是颜色的变化,与之相关的信息可以有千变万化的可能性,既然是阴阳五行阵,那么就需要找到一条阴阳五行有关的线索。
就在这时,林子方看见地上的石砖似乎画着什么东西。
随即,林子方仔细地看了一遍。
每一种颜色的图案并不一样,但是相同的颜色图案相同。
林子方惊奇的发现,这上面的画的是四大神兽。
青色画的是青龙,白色画的是白虎,红色画的是朱雀,黑色画的是玄武。
林子方不由得眉头紧锁,深思起来。
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随后,林子方将四条路线都试了一遍,发现都可以到达终点,这时候林子方不禁脸上露出了微笑。
林子方看破了机关,却不动身,而是拿出了瑶佩流空,大声叫道:“公输先生,我或许破解不了你的阵法,不过我这有一机关,恐怕你也破解不了。”
片刻之后。
突然地板开始出现变动,一条绿色的石板路浮现出来。
林子方走上了这条绿色的石板路,直通螺旋阶梯。
走上螺旋阶梯之后,只见二层中皆是一些机关器械,而有一个二点年近三十的男子摆弄着眼前的器械。
林子方观察了这件房屋,除了这个螺旋阶梯,整个房间的设置也与五行有关。
这螺旋阶梯由白铁所造,属金,位于西方。
房间内有一根木柱,属木,位于东方。
还有一水池,属水,位于北方。
而另一侧有一个正在燃烧的蜡烛,属火,位于南方。
房间的中央,则有一个泥土雕塑,属土,位于中央。
整个房子的布局,也遵从着五行元素。
这个玩弄着机关的男子看来就是公输家族有名的天才公输伦了。
公输伦算得上公输家族中机关术的佼佼者,公输家族的族人对于族中弟子没有约束,所以族中弟子可以四处游历。
林子方默默地坐在公输伦的身边。
公输伦的眼睛并没有离开视线,道:“你手里的那个是什么?”
林子方将瑶佩流空拿了出来,道:“公输先生应该认得吧。”
公输伦目光移动到了瑶佩流空上,突然眼睛放光,不自觉就伸手拿起了瑶佩流空,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林子方道:“如何?”
“精妙。”公输伦看向了林子方,道:“墨家手法,你从何取来?”
“机缘巧合,公输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公输伦眉头紧锁,道:“这手法看上去甚是熟悉,似乎是……”
“的确出自田松年之手。”
公输伦大笑道:“果然是这小子,田松年的东西想要破解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小子的机关术我已经摸出一些门道。”
“还有一个消息你需要知道,田松年已经被杀了。”
公输伦眉头一皱,陷入了沉默。
沉默良久,只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多问,道:“破解此瑶佩流空我需要时间。”
“我等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瑶佩流空涉及到一个惊天阴谋,需要赶快破解。而且你还得和我回碧水城,这里不安全。凶手杀田松年就是为了瑶佩流空的秘密,那么下一个要刺杀的就是你了。”
公输伦冷笑一声,道:“呵呵,笑话,我为你破解瑶佩流空已经是给你面子了,竟敢和我讨价还价?”
林子方随即道:“这可不是为我破解,破解瑶佩流空不仅是为了死去的田松年,更是为了你自己。”
“什么意思。”
“只有破解了瑶佩流空的机关,才知道田松年被害的原因。而为了你自己是因为这是田松年的机关,也是他生前最后一件机关,以后你恐怕再也没法遇到田松年的机关了。”
公输伦再次陷入沉默中,都没有回过神。
公输伦和田松年之间亦敌亦友,二人的传闻早已经传遍神州大陆,两位都是机关术的天才,一直以来也是墨家和公输家比较的标准。
两个人从不互相往来,却又总是在不远的地方出现。
江湖上已经形成了一个传说,那就是有田松年的地方就一定有公输伦。
这一次,二人不约而同的出现在楚国,也不知道是谁跟着谁来的。
田松年的死亡对于公输伦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他不会因为少了一个对方而感到庆幸,反而心里有一丝孤独的悲凉。
从此以后,自己的机关术再也没有人会想要破解,自己也没有机关可以去研究。
有时候,天下无敌手并不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情,至少对于公输伦而言,这种感觉并不幸福。
虽然天底下机关大师大有人在,可是再也没有一个像田松年这样的不依不饶的死缠烂打的对手。
公输伦的心里,百感交集,如今,手里拿着的是田松年最后的一件机关。心里竟有些犹豫和矛盾,不知是否真的应该破解这个机关。
破解了这个机关,那么从此之后,就再也见不到田松年的机关,再也没有破解机关的满足和自豪感。可是不破解,又显得自己逊色于田松年,显得公输家族的机关不如墨家机关。
无论破解还是不破解,公输伦的心里都会不好受。
林子方看出了公输伦心里的犹豫,道:“公输先生,人总要往前看,这是一道坎,跨过去,将会是另一片天地,踟蹰不前,只会故步自封。”
公输伦听林子方一席话,似乎有些茅塞顿开,道:“或许,你说得对,我不该纠结于田松年,天下之大,机关大师大有人在,我必须重新开始。只是,田松年的死,令我有一些遗憾,毕竟想要找到一个实力接近的对手,实在太难,没有他,也没有我现在的成就。我们二人,一直在切磋中不断进步,现在他不在了,突然之间有一些迷茫。”
林子方道:“人总是会有迷茫的时候,只有自己拨开云雾,才能见到光明。”
公输伦道:“就算你说了那么多,我也不会跟你走,要我跟你走,除非你破了我的阵法。你能上来是我为你打开了通道,否则你都上不了这二楼。”
林子方道:“是吗?只要我破了阵,你便跟我走?”
公输伦道:“一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