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比太监的手还快,把里头的东西捞出来。
比绿豆还小的药丸闪着光泽,传出浓郁的药香。
纪倾月在皇帝拿出来丹药之后,又去再找。
可把整个炉鼎都摸遍了,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湘王妃,你炼制丹药有功,想要什么,说吧,朕赏给你!”
纪倾月咬着牙,心里想要的自然是那药丸。
“皇上,这丹药还没有试药呢,不如让墨王爷想试一次,若没有其他……”
“湘王妃!”皇帝的声音冰冷,”你可说过下一次何时的时机在两年之后,谁能保准这两年会发生什么?更何况,你能保证你每次都成功吗?“
纪倾月的声音不见了。
“这药十分珍贵,朕会好好保管。若是日后有救急的时候,朕自会拿出来用。”
皇帝说这句话,就是让纪倾月不开口提萧平墨的病情。
“请皇上见我舅父放出来吧,这就是臣妾想要的恩赐。”纪倾月说着拿出古书,给旁边的太监。
皇帝把丹药用檀木盒子仔细收起来,又将古书拿在手中。
“湘王妃,你是个识时务的,朕必定不会亏待你!即日起,你便是诰命夫人,与墨王爷享同等待遇。”
纪倾月不解,她要这些干什么?
“若是日后平墨先去,你也不会失去今日的地位。”皇帝轻声说道。
纪倾月轻轻一笑,“多谢皇上。”
皇帝根本就没想过救萧平墨!
“好了,这几日紧锣密鼓的制备丹药,想来湘王妃已经累了。你现在可以回王府了,陈泗旭我也会派人放了的。”
皇帝得了丹药十分开心,带着人喜气的走了。
纪倾月的确很累,没先出宫,而是在旁边的屋里先打了个盹。
翌日诰命夫人的封赏就下来了,纪倾月再次去谢恩。
只是沉鱼又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纪倾月便被要求和沉鱼去一边谈话去了。
“你和齐王世子退婚,却又能做成湘王妃,私藏天书就算不是也会被贬成庶人,可却被封了诰命夫人!你不配!”
纪倾月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沉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这么看不得人好?”
“我看不得你好,我想你死!”沉鱼怒喝一声,就要来掐纪倾月的脖子。
可纪倾月的体质早就被调理的很好,转个身就避开了。
沉鱼不依不饶,用着和瘦弱身板不同寻常的力气,与纪倾月竟打的有声有色。
北川等在偏殿外头,眼看着过了那么久纪倾月还没出来,有些着急。
“这位公公,请你看看我家王妃在里面干什么……”
太监急忙摇头,“沉鱼姑娘现在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她与湘王妃说话,咱们哪敢进去打扰?”
“公公,我家主子还要去接陈公子呢,你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去和沉鱼姑娘说几句让她们快些,实在不行您进去看看情形也好啊!”北川把身上的值钱武士全塞到那太监手里,低声下气的。
太监把东西藏在自己的袖口,这才极不情愿的把殿门打开。
只是刚看到里面的形势,太监就吓了一大跳。
纪倾月被开门声吸引了一丝注意,被沉鱼抓住这个机会摁在地上掐住了脖子。
太监高声叫起来,找来几个人要把两人分开。
沉鱼用尽了力气,也没把纪倾月掐死,自己则被几个健壮的太监摁住了,挣扎几下昏了过去。
“沉鱼姑娘这是,又发病了?上次的天书,就是发病的时候说出来的呢!”
纪倾月捂着脖子站起身来,只恨自己没敢把银针带进来,不然沉鱼可就不是假昏了!
“湘王妃,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沉鱼姑娘有病,她这病啊,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会泄露一些天机呢!”太监给纪倾月赔礼。
纪倾月冷笑,“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天机的人都会死!”
皇帝很向着沉鱼,只是给了纪倾月一些珠宝当做赔偿,便让纪倾月去接陈泗旭去了。
把陈泗旭送回陈家在城外的院子之后,纪倾月往湘王府走。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萧平墨。
“抱歉,丹药只有一颗。”纪倾月声音低落。
萧平墨把纪倾月抱在怀里,“我不想要什么丹药,我只想要你。”
“我这不是没事吗,你看,我身上一点伤也没有。”纪倾月说完愣了一下,她脖子上可能还有沉鱼掐出来的红痕。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萧平墨把纪倾月抱得很紧。
纪倾月和萧平墨回到湘王府之后自然是好一番恩爱。
次日,纪倾月去陈家在城外的宅子找陈泗旭。
纪倾月盯着桌子底下的陈泗旭问一遍的小厮,“这怎么了这是,喝了多少啊?”
“王妃娘娘,喝了好几坛酒了,我们也劝不住啊!”
“那怎么跑桌子底下睡觉去了?给搬床上去啊!”纪倾月轻笑。
她失去了救萧平墨的机会都没怎么样呢,陈泗旭只是失去了古书和丹药,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抬他就行了,然后就又要喝酒,只能在那睡着。”小厮宋娇无奈。
“这样啊,你们去抬他,我看看。”
小厮看了一眼纪倾月,只能听吩咐去找人抬陈泗旭。
果不其然,把陈泗旭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之后,陈泗旭就把眼睛半睁开,“给我上酒,上酒!”
“没了。”纪倾月在陈泗旭身后开口。
手蹬脚抛的陈泗旭安静下来,去看纪倾月,“你来看我了?”
陈泗旭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药没了,没了!我,我连家都回不去了。”
纪倾月挑挑眉,“为什么?”
陈泗旭只是摇头,也不说话。
整个人迷迷瞪瞪的,估计还没醒酒。
“你们跟在他身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吗?”纪倾月问小厮。
小厮却摇头,“不知道啊!”
“那先把他抬到床上去,灌下去醒酒汤,等他酒醒了再说。”
纪倾月提笔写下一副药方,“按这个抓药,然后三碗水煎成一碗。我给你们家少爷醒醒酒,你们把他抬进去之后在外面等着。”
纪倾月给陈泗旭醒酒用了银针,把陈泗旭扎的睡了过去。
在喝上一整晚醒酒汤,睡得更香了。
“今天估计说不了话了,等他醒了,你们和他说我有话要跟他说,让他去一趟湘王府。”
纪倾月走的时候,对着小厮嘱咐着。
“王妃请放心,少爷一醒,我们就和他说。”
“让他别喝酒了,我有大事和他商量。”纪倾月不放心,继续说着。
“王妃,是《庭训》的事?”小厮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就是这事。”纪倾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