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魂魄好像能感知一样，此刻变得摇摇欲坠，十分虚弱。
「你说什么？」
墨怀瑾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
洛川叹了一口气，又说了一遍：「我说，澜茵就在大殿上，她愿意将她的魂魄献出来救你心爱的沈绾绾。」
「那为何本王看不到她？」
「因为她如今只剩一魂一魄，你考虑好了，如果救沈绾绾，她就会烟消云散。」
墨怀瑾摇头否认：「本王才不信你的鬼话，你一定是骗我的。」
洛川往我身上倾注一股灵力。
我的身体渐渐由透明转为实体。
墨怀瑾好像真的看清了我。
「你怎么……？」
他喃喃开口。
我勾唇一笑，「怎么变成如今这样是吗？」
「这个形态已经两百年了，如今我的魂灵也越来越虚弱，不日就要消散。」
而你都从未察觉到，甚至都不知道我两百年前没有再经历轮回。
「不是想要我的魄灵吗？取吧。」
我缓缓闭上双眼，等待他的动作。
墨怀瑾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你……是不是会彻底消失？」
这重要吗？
又何必假惺惺。
我冷哼一声。
「你把我父母抓住不就是想要我现身，想要我的魄吗？」
「放了我父母，我随你处置。」
原来以为墨怀瑾身上带着教条，像他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破坏秩序的。
可也是亲眼看到他后来一而再再而三为了沈绾绾更改规则。
「阎王大人果真是情深义重。」
洛川走上前挡在我的前面。
「为了一个区区只认识两百年的人族，舍弃千年故交的好友。」
他的声音透露着讽刺。
估计他是唯一敢和墨怀瑾叫嚣的人了。
因为他是和墨怀瑾从世子一路厮杀过来的。
「墨怀瑾，你听好了，今日你要真的动澜茵，你我日后就是敌人。」
墨怀瑾死死盯着我和洛川，好像在思考什么，眉头紧皱。
「崔澜茵，你还真不知廉耻。」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口口声声说爱本王，却和鬼王纠缠不清。」
「你这两百年只有洛川看得到你，触碰得到你，你敢说你俩之间没有什么吗？」
他怎么能？
怎么能如此污蔑我？
原来即使成为了魂灵也会难过到呼吸不上来。
想起之前，我在为人族夫君向墨怀瑾求情时，曾亲耳在门外听到他对洛川说：
「崔澜茵算什么东西，也配喜欢我？」
「就该让她好好在几世轮回里看清自己，也就是你这个傻子喜欢她几百年。」
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什么事。
我就记得我跑了出去，以为逃了就能当做没听见。
到底没有勇气和他开口，自己偷偷在生死簿偷偷篡改了夫君下一世的命数。
我因此差点被他罚入下三道。
只有洛川在大殿上苦苦为我求情。
这么好的人如今却被他泼脏水。
我张嘴就要反驳。
却被洛川抢先开口：「那也好比你和沈绾绾日日如胶似漆来的清白。」
「你听好了，澜茵的魄灵不会给你的，我会另想办法帮你救那个女人。」
「你还是抓紧时间把老判官夫妻俩放出来吧。」
墨怀瑾冷哼一声。
「我几时不知道鬼王如此威风，能随意对本王下命令。」
「墨怀瑾，你不要得寸进尺。」洛川咬牙。
「别让地府上上下下寒心，怀疑自己选的尊主究竟配不配这个位置。」
丢下最后一句话拉着我的手直接走到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