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看到世子进来以后颤颤巍巍的趴在地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萧毅渊的一句话直接把她吓得更加颤抖起来,“世子殿下为草民做主啊!”
颜青婉紧皱着眉这不会真的被她猜中了吧,这家人肯定是从施厘的口袋里拿了好处。
“本世子最近不想见血,你还是如实回答。”萧毅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
这声音听在女子耳中就像催命的丧声,一声一声的敲入心中。
“草民…草民所说句句属实!”那女子趴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看一眼萧毅渊,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她话音刚落萧毅渊啪啪的给她鼓掌,“胆量不错。”说完斜眼看了一眼南一。
南一会意后,直接押着一个干瘦干瘦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见到萧毅渊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参见世子殿下。”
萧毅渊并没有理会他,而是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依旧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
“是这样的,草民之前做的是贩-卖毒药的生意,这种毒药一般是从南巫国巫家的弟子手中买来草民在售出。”
干瘦的男子说了一堆后发现世子还是没有反应所以他吞了吞口水继续说:“前不久颜家酒楼的管事找到草民,和草民买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这种毒药喝了之后还会有酒醉的假象。”
说道这里干瘦男子的额头已经布满汗珠,他紧张到都不敢伸手擦一下。
而施厘听到干瘦男子所说的话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这与君相见酒楼不过是近几日才开起来的酒楼居然有这样的背景。
“殿下!老朽冤枉啊!老朽是将军府的人怎么可能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对待竞争对手!”
本来理直气壮站在一旁的施厘听到干瘦男子的话也跪在地上,还把将军府都搬出来了。
“哎!施厘,你虽说经营的是颜家酒楼,可这酒楼与我们三房毫无关系不要拿我父亲的名声唬人!”
颜青昭听了开口阻止,这些没脸没皮的下人在外打着父亲的名头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二公子!”施厘不可置信的看向依旧笑容温和的颜青昭,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的少爷在这种时候居然也帮着外人。
从目前南巫国与西木国紧张的局势来看,要是购买了南巫国国师家族的药,那搞不好就是一个勾结敌国的罪名了。
“难道本公子说的不对?我们三房除了妹妹一人,谁不是近期才回的西木国。”颜青昭的笑容依旧可眼里却是一片冰凉。
“公子!”施厘像是失望极了,摇摇头看着颜青昭。
而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厮偷偷离开了与君相见酒楼朝将军府跑去。
“施厘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颜青婉没想到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还会扯到南巫国国师。
虽说二十年前南巫国和西木国结亲和平相处了那么几年,可自从南巫国换了皇帝后这结亲就变得没有了意义。
“老朽只希望世子殿下细查!”施厘打死不承认他下毒害人的事情。
“既然如此,今日与君相见酒楼停业配合世子殿下查此事,各位请回吧。”颜青婉做出了请的手势,有这些人在有些事情总归不好亲自动手。
酒楼的门缓缓关上时,施厘有些慌了,他看向门外好像在等什么人。
可还没等到门就被关上了。
“你要不要也试试他所中的毒。”皮肤黝黑的颜青婉咧嘴一笑,整张脸最耀眼的就是她的一口白牙。
“在殿下面前你也敢乱用私刑!”施厘死死的瞪着颜青婉,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酒楼店主敢如此嚣张。
颜青婉笑而不语,把稳如泰山的施厘吓得背后冷汗淋漓。
在这低沉的气压下再也受不了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哭声道:“殿下是草民贪财,想用病中的夫君换一笔钱,让草民和孩子可以活下去,才做了糊涂事!请殿下放过孩子,草民愿意以死谢罪!”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小药丸就要吞下去,还好身手敏捷反应快的南一一掌将药丸拍掉。
颜青婉捡起药丸看了看冷漠的说:“你死了,你儿子也活不长。”
颜青婉说的是实话,这么大的孩子没了人照顾要活着恐怕很困难。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大门外有重重的敲门声,“开门!将军府的人都敢关!小心颜将军要了你们的命!”
原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颜青婉听到这话,恨不得出去把这人的嘴给缝上,颜青昭的脸上也是铁青。
“开门。”颜青婉看了一眼掌柜示意,她倒要离开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带头进来的既然是颜春,文静淑女的的颜春在一群大汉中显得格外娇小。
她进门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萧毅渊轻盈的行礼,“参见世子殿下。”
萧毅渊并没有理会,他来是给自己的未来夫人撑腰的,不是来浪费口水的。
颜春见萧毅渊不搭理她,她也不恼依旧文文静静的样子,看到颜青昭时倒是一脸惊讶。
“二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颜春惊讶的出声,虽说颜青昭与她同一天出生,可还是大了几个时辰在外人面前总要喊哥哥。
“当然是看看你手下的人是怎么丢脸的。”颜青昭觉得目前在将军府最危险的人就是这颜青。
她这个人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可怕,她藏得太深了。
“二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们颜家酒楼的打手会丧命在此。”颜春的小脸上尽是疑惑。
“既然是颜小姐手下的人,难道不是颜小姐的授意?”颜青婉此刻也觉得颜春不对劲。
颜家的所有店铺都掌握在颜家夫妇手里,今日之事怎么会由颜春来处理。
“这位姑娘我并不是生意人,今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有小厮跑到将军府说我们管事被扣押在此所以才来看看。”
颜春说出的话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好像自己是个无辜的人。
“那好,我告诉你,你家管事为了争夺生意上的利益草芥人命。”
颜青婉指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和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的男子道。
颜春看到已经死去的男子并没有像其闺阁女子一样害怕,而是轻飘飘的扫了一眼。
“这人以前确实是我们颜家酒楼的打手,可已经失踪多时,想不到在此见到他就没了。”
“那你要问问你们管事了。”颜青婉都有些不耐烦了,东扯西扯就是不愿意承认。
颜春在大家都看不见的角度冷冷的看了一眼跪着的施厘,果然施厘立马承认,“小姐恕罪,都是这女子求老朽的,他们一家活不下去了。”
跪着的女子听此有些惊讶,但还是磕头认错,“都是草民鬼迷心窍想要骗钱!”
颜青婉看着眉心都磕破了的女子,刚才与现在的说法完全不一致,但这件事情不影响到酒楼就行,真相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