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瑶这件事也算有了个结果。
盛云泽说道:“柳思瑶一个人承担下来了。”
姚青青手抚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觉得安队长的嫌疑更大,柳思瑶这么做对她没有什么好处。”
明面上是的。
“她说就是想换个轻松一点的工作,其他的就不说了。”
又是一个背锅的。
“盛云泽,好好查查安队长,这么一个人,还有点权力,下放那里的几个老同志会不会遭殃啊?”
“我会的。”
不能让蛀虫混进队伍里来。
……
这边的事,赵海琼都知道了。
晚上过来吃饭,就问起这件事来。
“已经没事了,是有人故意陷害。”
不仅仅是一块布料的问题,不在价值,而在于盛云泽和姚青青的形象,一旦坐实了,还值得信任吗?
形象崩塌,以后的路就难走了。
盛奶奶说道:“云泽,你得好好查查,咱得罪谁了,这么恶毒?”
“会的,奶奶,我一定把背后的人揪出来。”
盛奶奶突然问赵海琼,“海琼,我去找你,别人怎么管你叫赵主任?你明明姓曹啊?”
姚青青和盛云泽也是第一次听说,“姨奶奶”姓赵,不姓曹。
赵海琼稳定了心神,“嗐,我怕你们心里膈应我就没说,因为家里女儿多,我随的是妈妈的姓。”
盛奶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姓赵也行,三叔都同意,我们就不说什么了。”
换句话说,赵海琼姓什么关他们屁事?
姚青青疑窦顿生。
……
又是一个休息天,姚青青回王格庄看奶奶。
搭的是顺风车,邻村的人赶着牛车来公社办事,刚好捎上她。
车把式是个敞亮人,见姚青青是个孕妇,多走了二里地把她送到奶奶家了。
“大爷,这两毛钱您买酒喝。”
散装白酒不贵,两毛钱能买好几两呢。
“丫头客气了。”大爷接过来,赶着牛车走了。
姚青青推门走了进去,小院让大哥大嫂打理的,井井有条。
田槐花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奶奶坐在跟前,怀里还抱着东来,三代人说着话。
“奶奶,大嫂,我回来了。”
田槐花手往裤子上一擦,起身相迎,“二妹回来了?奶奶刚才还念叨你,身子不方便,少来。”
“趁着现在不是很笨,就应该多回来。”
姚青青带了一个西瓜,不大,有三四斤的样子,还有四个桃子。
大枣是给奶奶的,柿饼是给孩子的,一瓶散酒是给大哥的,一件姚青青穿不上的褂子是给大嫂的。
还割了一斤五花肉。
姚青青走向奶奶,眼中闪烁着归家的喜悦与安心,“奶奶,好些了吗?”
“青丫头,奶奶一天比一天好了。”
田槐花附和,“是啊,那天你哥在边上看着,奶奶走了有二十几步。”
看样子,恢复独立行走,还是有希望的。
东来小家伙一见姚青青,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胖手挥舞着,咿咿呀呀地想要挣脱奶奶的怀抱。
奶奶笑着拍拍东来的背,慈爱地说:“东来没人跟他玩,看着有人来就恣的不行……东来啊,你姑姑可不能抱你,你弟弟妹妹要有意见的。”
柳青青笑了:“奶奶,你说的像真事一样,那俩个啥事还不懂,东来,姑姑抱抱。”
姚青青将东来抱在怀里,祖孙三人围坐在院子里的老国槐树下,说着话。
田槐花抬头看了看天,说道:“我去做饭,妹妹想吃什么?”
这么热,简单点就行。”
田槐花又问奶奶,“奶奶,您想吃什么?”
“有黄瓜吗?拌个黄瓜。”
姚青青有了主意,“大嫂,你和块面吧,咱中午吃凉拌面。”
田槐花支支吾吾的,“二妹,我不会做啊。”
“不是有我吗?你和面,我做。”
小园里有黄瓜和西红杮,辣椒小葱都有,够了。
田槐花听了姚青青的话,憨厚地笑了笑,卷起袖子走进厨房开始和面。
姚青青则来到小园里,嫩绿的黄瓜挂满藤架,红彤彤的西红柿在阳光下格外诱人。
没有科技和狠活,姚青青有些贪婪。
她轻巧地摘下几根黄瓜,又摘了几个熟透的西红柿,还有几根鲜嫩的辣椒和一把小葱。
够了,葫芦瓢都装不下了。
把黄瓜往衣服上蹭了蹭,姚青青边走边吃。
回到厨房,她将黄瓜细细地擦成丝,西红柿切成小块,辣椒和小葱切碎,加入调料拌匀,一盘清脆爽口的黄瓜西红柿凉菜便做好了。
接着,她又熟练地调制好面酱,等待面条煮好。厨房里弥漫着清新的蔬菜香和酱香,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
中午就吃的凉拌面。
姚传山吃了两大海碗,田槐花硬夺下了。
“别吃撑了。”
“真是的,二妹还给我买酒,你净扫兴。”
姚奶奶也笑话他,“看你没出息的样。”
姚传山用手擦了擦嘴,“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面条,只知道面条是热的,没想到凉的也好吃。”
吃完饭,冰镇的西瓜拿了上来,一人一块,分了吃。
最高兴的当属孩子了。
东来还小,可也知道谗东西,尤其姐姐蹲在他面前吃,急的他嗷嗷的。
“大嫂,可以让东来尝尝汁,别吃的太多。”
“行,那就打发打发这个小谗猫。”
雪莲吃了西瓜就往外跑。
“雪莲,你又干嘛去?”
小丫头像个假小子似的。
“帮小姑……”
拽都拽不住。
姚青青问道:“她个小屁孩,姚紫让她帮什么呀?”
田槐花看了一眼老婆婆,看她没有阻拦的意思,就开始说了。
“姚紫找婆家了,准备六七月结婚,雪莲去帮着踩棉花。”
这个时候的棉花套子不像后世是做好的,而是一点点沾上去的,得拍拍打打,有的老妇女图省事,就让小孩子踩棉花套子,省的鼓鼓囊囊的。
姚青青好奇,“婆家哪个村的?”
“离咱这里远,有二十几里地,人长的还行。”
姚紫和肖建军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附近庄子上的男青年没人敢娶,得益于信息不畅,远一点的地方就没人知道了。
“她不是说,肖建军的手续办好了,俩个人就结婚吗?”
田槐花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姚紫啊。”
田槐花颇为无奈,“她瞎寻思,那个肖建军明说了,不会娶她会还钱。”
又一个多情总被无情伤,识人不清的。
姚青青的身子越来越沉了,晚上就留宿了,二哥那两间房子被褥啥的都有。
姚青青睡的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被一阵声音吵醒。
是有人在叫门,喊的是姚传山。
姚传山是一肚子牢骚,“不是还没到换班时间吗?还让不让人睡了?”
“传山,我是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