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订在了二月十六,拖的久了,孩子出生的日期更不好解释了。
姚青青还是没去食堂吃饭。
孕吐控制不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从家里带,打热水。
今天是大包子,盛云泽给买了四个带回来了。
“怎么不去吃饭?”
姚青青在盛云泽面前没有好隐瞒的,“孕吐,我去了不露馅了?”
“孕吐什么感觉?”
“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讨厌油腻的东西,还有头晕、没有力气。”
“这么严重啊?”
“大多数女人必须经历的过程,受着,过些日子就好了。”
今天的包子是素馅的,不油腻,姚青青还是差一点吐了,她从包里掏出两个山楂,才把这种感觉压下去。
“你去上班吧,别管我了。”
“下了班等我。”
“嗯。”
盛云泽刚走,乔兰就走了过来,“你和盛所长很熟吗?”
“还行吧。”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了?”
姚青青想了想,说道:“他让我下班等他一起走。”
乔兰推了姚青青一把,“不对啊,你俩什么情况?”
姚青青赶紧扶住桌子,乔兰下手有点不知轻重,“对不起啊,乔姐,我们要结婚了,二月十六。”
乔兰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拍了拍姚青青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激动,“天呐,姚青,你这速度也太快了!二月十六,岂不是没几天了?你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我得赶紧给你准备个大红包去。”
“红包就不用了,到时去喝喜酒。”
“喜酒要喝,红包也要准备,你刚才说对不起,有什么对不起的?是不是盛所长根本没看上我,早就看上你了?”
姚青青才不相信是看上她了,也许是她最适合盛云泽。
下班后,姚青青也没急着走,直到看见盛云泽了,才提着包走了过来。
盛云泽很自然地接过她的包,系在车把上。
“奶奶让咱买布料,再不做来不及了。”
婚服是一定要做的,再省不能省这个。
“那就买。”
姚青青只有六尺布票,盛云泽倒是攒了不少,被面褥面全是用他的布票。
盛云泽也要做婚服。
“不用,我穿军装就行。”
“是布票不够了吗?”
“够用,家里还有。”
“既然有,还是做一身吧,替换替换。”
盛云泽,“行,听你的。”
两个人买的不少。
“咱两个人的衣服,还是让我姐夫做吧,他手艺不错,我身上这身就是他做的,乔兰说挺好看。”
盛云泽,“确实好看。”
“那就走吧,袋子我提着。”
盛云泽把袋子搭在了车梁上。
“坐稳了,走了。”
盛云泽和姚青的到来,让姚红很是诧异。
别说是邻居了,就是夫妻在外也很少一起走,外人会笑话的。
姚青青知道她想什么,把布料找了出来,“这是我和盛云泽的衣裳,又得麻烦姐夫了,二月十六我们结婚,能赶的上吗?”
“结婚?”姚红奇怪又不奇怪,这四个人纠缠不清了,不亚于换嫁。
田玉登表示结婚之前能做出来,分别给两个人量了尺寸。
盛云泽做成中山服,姚青青做的是小西服领。
“小西服领什么样啊?”
田玉登第一次听说,更别说做了,得问个明白。
姚青青要了笔,在纸上勾了大体轮廓。
田玉登说:“像列宁装。”
“是像列宁装,不系腰带,不是双排扣。”姚青青抬头,看到的三张疑惑的脸,又补充道:“上次去学习,有人这么穿的,特好看,把我羡慕坏了。”
盛云泽,“那就做,不用羡慕别人。”
姚红不放心,还是把姚青青拉到了卧室跟她说话,“怎么都没听你说过,你俩就要结婚了?”
“去年冬天就提过,是我一直没答应。”
“啊?你们是真心的吗?可别犯糊涂,姚芊跟他退了婚,他就娶你,靠谱吗?”
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姚青青明白,她需要一个丈夫,盛云泽需要一个孩子,“他人品不差,放心吧。”
“既然你满意,那我就不废话了。”
两人没待多久就回去了,再不回去可就天黑了,奶奶会担心的。
“家俱来不及做了,我把旧的刷上遍漆,先凑合着用,过后我再补上。”
“可以,这已经很好了,娶个黄花大闺女都娶的起。”
盛云泽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腿上的动作。
吃过晚饭,便宜爹来了。
知道他一定会来,闺女是摇钱树嘛,这比姚青青预想的要晚。
姚长布腆着个脸,对老娘笑,“娘,吃饭了吗?”
姚奶奶倪了儿子一眼,他屁股往哪边撅,就知道要放什么屁,“没呢,这不等你送嘛,怎么空着手?”
姚长布讪笑,“娘,别奚落儿子了,我知道您吃饭了,我都闻见香味了。”
“知道还问,废话真多。”
姚青青一直没说话,她在给宣传队写剧本,写父母拿女儿当摇钱树,女儿不要彩礼,勇于自由恋爱的故事。
里面父母的原型就是姚长布两口子。
宣传队长说了,她现在是兼任宣传队的编剧,也是有工资的。
姚长布看了姚青青一眼,死丫头看见他来了,别说喊爹了,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就问儿女有本事了有什么用?只会瞧不起把他们养大的爹娘。
“姚青,在写字呐。”
姚青青刷刷写着字,“嗯。”
姚长布现在后悔了,要是早知道姚青这么有本事,他就不应该把人撵走。
“二丫头,听说你要结婚了,云泽这孩子不错,我和你妈都很满意。你妈让我来问问,等发嫁的那天,从家里发嫁吧?”
姚青青停下笔,抬头望向姚长布,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漠与疏离。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清冷。
“从家里发嫁?”她轻声重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原主的死,亲爹亲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初是谁说,我姚青不再是姚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又想让我从家里发嫁,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姚长布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恼羞成怒了,“说破天,我也是你爹,在古时候,爹让儿女死,都得麻溜的。不然就是不孝,像你这样的,死800回了。”
“你也知道是古代,看起来你很怀念封建社会的制度,敢出去说吗?”
“少胡说八道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真说出去了,他不得挨批斗?
“不从那边发嫁也可以,我和你娘把你养大也不容易,彩礼就是养老钱,得给家里留下。”
姚长布按不住气,小算盘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