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害怕?”
“你男人所处的环境这么差。”
“是差……”抱养的就算了,还让人家从小欺负,更惨的还不能生,“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干就完了。”
盛云泽,“不用你动手,有我呢,你在一边看着就行。”
姚青青梳理着男人手指,又长又直,骨骼分明,“心情好点了没?”
“好了。”
姚青青手撑着下巴,这次换她不开心了,“盛云泽,我不能回去看我奶奶吗?”
“不能,明天才能回。青青,你要习惯,这里才是你的家,那里是你娘家。”
姚青青的眉头轻轻蹙起,眼神里闪烁着不舍与无奈。
盛云泽轻抚她的发顶,“青青,我知道你想奶奶,但今天真的不行,三天才能回门。等过了今天,你可以常回去看看。”
“好吧。”
过了今天她可以去奶奶家留宿,和盛云泽睡一张床冷不说,她还睡觉不老实。
盛云泽打开衣橱,找了一件打补丁的裤子,又倒饬出来一件肩膀都磨破的褂子。
“盛云泽,你卖惨呀?”
“什么卖惨?”
现在的人和几十年后可是有代沟的,特别是语言上。
“你找衣服干什么?”
“我明天就要上班了,今天去帮帮你二哥的忙,他不是盖房子吗?”
姚传江家的房子已经盖了三天了,地里也忙,人手都不齐。
“那你快去吧,我做午饭,你回来吃。”
“行。”
……
盛云泽走后,姚青青也没着急做饭,而是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分门别类放进衣橱里。
另一侧就是盛云泽的,男人就是不讲究,简单地叠了一下,就堆在衣橱里。
帮着一起整理了。
盛云泽的衣服不多,除了军装就是军装,有些磨破了膝盖,也没舍得扔掉。
军人的情结嘛,姚青青能理解。
午饭做了菠菜蛋花汤。
手艺不咋的,不中看但还算中吃,一家人围坐在简陋却温馨的饭桌旁,吃得格外香甜。
对,这就是一家人,姚青青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她正慢慢习惯这个身份,这个家。
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歉意,“第一天就让青青做饭,是奶奶不对。”
说着,奶奶就要起身收拾碗筷。
姚青青连忙按住奶奶的手,笑容温暖如春风,“奶奶,我闲着也是闲着,能让奶奶享享福,吃现成的,我才安心呢。您要是这样客气,我以后可不好意思献丑了。”
“我来。”盛云泽麻溜地捧着碗筷去刷碗。
“还算有眼色。”
盛奶奶朝姚青青呶嘴。
“奶奶,盛云泽做家务啊?”
“做,你想啊,从小到大就只有我和他,来的及我做,来不及他做……他勤快,不勤快就得饿肚子,跟着我,辛苦了。”
一起生活这么些年,血缘不重要了,不是祖孙胜似祖孙。
姚青青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给他生八个儿子,看以后谁还敢欺负盛家?
可惜了,盛云泽不能生。
“奶奶,盛云泽很感激您的,没有你就没有他。”
“跟着我没享福,亏他还这么想,我还希望他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兄弟姐妹帮衬,他说不找了……”
姚青青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兄弟姐妹未必是帮衬,有些人还会把你往泥里踩,身边不是有例子吗?”
“说的是,不找了,咱都对他好就行了,以后再生几个孩子,这个家又兴旺了。”
生孩子的事,姚青青有心无力。。
下午,盛云泽又去帮忙了。
自从知道怀孕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孕妇体质使然,姚青青就觉得缺觉。
饭后,就睡了一个午觉。
这一觉,就睡大了。
“姚青,快出来。”
姚青青猛地就醒了,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懵。
“姚青,听见没有?”
是二哥的声音,姚青青赶紧穿鞋下床,走了出来。
姚传江扶着盛云泽坐在外间,而盛云泽的裤管卷起,露出腿上一条长长的血痕。
姚青青把二哥往旁边一推,半跪着就蹲了下来,“怎么搞的?”
盛云泽往下扒拉裤管,“没事,就是让铁丝划了一下,你二哥大惊小怪。”
姚传江都要无语了,“不是你要我送你回来的吗?”
“就是他要你送回来,你也不能送回来呀,铁丝上有铁锈,伤口要发炎的,你应该送卫生所。”
姚传江想撒手不管了,果然嫁了人就没有哥哥了,姚青也数落他。
撒手是不对的,自己这个老妹夫可是帮过他的忙。
“那就去卫生室?”
盛云泽决定了,“不用去卫生室,我有药箱。”
在部队训练,多点刮蹭很正常,退伍之前,有人送了他一个用旧的药箱。
“早说啊,磨磨叽叽的。”姚传江埋怨,“药箱在哪?”
“在柜子里。”
药箱被姚传江粗鲁地拽了出来,砰地一声放在桌上,灰尘随之扬起。
姚青青多少懂点医,她眼疾手快地打开,里面整齐排列着几样的药品和绷带,透出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先拿起一瓶碘酒和棉签,半蹲在盛云泽面前,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取碘酒,轻轻擦拭着盛云泽腿上的伤口,动作既轻柔又熟练。
最后再绑上绷带。
姚传江有些发愣,“姚青,你懂医吗?别好眼治瞎了。”
“二哥,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你在外面上班,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我哪里说错了?你干嘛骂我?”
“这不是骂,快走吧,你不盖房子了?”
姚青青把人推了出去。
“怎么伤的?”姚青青问。
姚传江,“扎的架子不结实,妹夫摔下来了……”
“二哥,这是你的责任了,架子一定要扎结实,伤到谁都不好。”
“嗯,我知道了,对盛云泽上心点,他好你才好。”
姚青青想扶盛云泽去床上,“去床上休息会,要和奶奶说吗?”
“不用和她说,说了多一个人担心,身上脏,不去床上了。”
沙、泥沾身上不少。
“我先去洗个澡。”
姚青青警告,“伤口不能沾水。”
“擦擦身,换换衣裳,青青,不用你管了,我一个人就行。”
也就姚青青小心,战士重伤不喊痛,轻伤不下火线,放在以前,就像被猫狗挠了一下。
不耽误行走,不耽误吃饭,就是脚触地会有一点疼。
不过媳妇心疼了,伤了也值。
……
临睡之前,姚青青把自己包裹成一个剪口的茧,就不信第二天还丢人。
不出意外,姚青青又是在盛云泽的怀里醒过来的,更重要的,她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人家身上的。
关键是本人还不自觉。
“盛云泽,是你把我拖过来的吗?”
盛云泽一脸纠结,一副顶不顶锅的纠结。
“我就说了,我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
盛云泽让她看下巴,脖子上露出一条红色的勒痕。
“谁干的?”
“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