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家,已经被王进搅和成一锅粥了。
姚长礼躲在老相好的家里,被亲儿子一抓一个准给揪了出来。
姚长礼气的大骂,“你个畜牲,我是你爹!”
姚传陆可不怕他。
“我自己做的事,可没把儿子闺女推出来顶锅,除了我媳妇,也没有在外面找娘们,怎么就畜牲了?”
姚长礼被怼的哑口无言。
只能转移话题。
“王进来闹事,你没找咱自家人帮忙?捧个人场壮壮威。”
姚传陆嗤笑,“就咱家做的事,人家躲都来不及,谁帮?”
“传山呢?你们还是堂兄弟。”
“人家和姚青是亲兄妹,娘可是骑墙上骂姚青,传山不说罢了,亲哥哥能没意见?我没那个脸去叫他。”
姚长礼数落,“又是你媳妇教你的吧?你娘说你娶了媳妇忘了娘,真没说错。”
“你说对了,确实是我媳妇教的我,她说姚芊再不好也是我妹妹,同爹同娘,我不管谁管?你以为我愿意管啊?你们搞出来的事告诉过我吗?出事了知道找我了。”
听话听音,姚长礼都不敢接话了,惹毛了儿子撒手不管,他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一进门,六七个彪形大汉,姚长礼腿软,下意识就想跑。
“爹——”
姚传陆架住了他的胳膊,跑不成了。
王进坐在正面上,活像个财神爷……不对,讨债鬼一样。
“老丈人,你可算是回来了。”
姚长礼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坐吧,今天我来呢,你们二选一,一是给人,咱们该怎么办怎么办,你们还是我老丈人老丈母娘。”
姚长礼摸了摸额头,那里都有汗珠子了。
“我是想叫姚青别追究,把姚芊放出来,你俩该结婚的结婚,咱们还是一家人,可姚青不干,再怎么求情也没用……要不,你去找她?”
姚长礼这是祸水东引啊。
王进嘿嘿一笑,肥头大耳的一点也不和善,“姚青她男人是GA,你是想让我去送死啊,真不愧为老狐狸。”
“不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那就退钱,把我花的钱都给我,咱两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走照面不用打招呼。”
“好吧,算算账,退钱。”
王进今天和媒人一起的,就是单媒婆。
“这是账单,看看吧,总共八百三十六块,外加二十六尺布票。”
姚长礼打了一个激灵,“哪有那么多?”
账单上密密麻麻的,小到镜子梳子几块糖,大到彩礼手表。
算的可真细,差不多老鼠毛都算上了。
“彩礼不对啊,明明是360,这上面怎么是660?”
王进问道:“你确定没记错?这可是我和介绍人一起记着的。”
单媒婆翘着兰花指,夹着烟卷,吞云吐雾,像是施舍一样看着姚长礼,“嗯,我和王进记的一样。”
姚长礼十分确定,王进是记恨他,而故意讹他的。
但又不能直接说王进不地道。
姚长礼脸色铁青,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目光在王进与单媒婆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寻找一丝转机。
王进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怎么样?想赖账吗?我王进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单媒婆则继续享受着她的烟卷,眼神中满是对这场好戏的冷漠与轻蔑,偶尔弹弹烟灰,动作优雅却透着刻薄。
屋内气氛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是,绝对不赖账,彩礼是360,是你们记错了,其他的出入不大。”
小钱多出点就多出点,因为本身就是小钱,彩礼一下子多出来300,太多了,无力承受。
姚传陆给王进倒了一杯子水递给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王进,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也承认,彩礼多少你再好好想想,差太多了。”
王进看了他一眼,接过水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瓷壁,眼神里没有情绪。
“大舅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彩礼的事我记着呢,当时给的就是660,红纸包得严严实实,你爹亲手接的。
今天你爹说数目不对,这不存心想眛钱吗?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我在乎这几个钱,也气不过被当冤大头耍。”
说完,他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水花溅出几滴,落在账单上,晕开了墨迹,也在预示着这段关系的不可挽回。
“那这门亲不退了,王进你就等着吧,姚芊什么时候从监狱里出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王进笑了,“大舅哥能耐了,等姚芊出来连个毛都养不出来,我娶她是给她养老啊?你看我哪里像孙子?”
“想退婚就把彩礼的数好好想想,你不是冤大头,我们也不是。”
姚传陆是个顶事的人,关键时刻站出来了,最后经过几轮谈判,讨价还价,退还金额是七百块加二十六尺布票。
姚长礼把所有的家底都拿出来了,布票一下子还不上,王进收走了两床被子。
这个消息,还是第二天王进特地去给姚青青报的信。
“你多要了一百多?”
“那是,我打算多要三百的,你那个堂哥不怂,他不答应。”
姚青青和这个堂哥接触不多,听奶奶说堂嫂是个厉害的,但人讲理,堂哥听堂嫂的。
堂哥约等于讲理的。
“你得了就得了呗,这种事也告诉我,你是打算分我一份吗?”
“我把零头给了媒人,大头留给了我自己,分你一份就算了,你在你男人面前不好交代。”
姚青青切成歌曲,一首歌的时间,她都可以干点别的。
“王进,以后这种事别跟我说,这个地方你也少来,我不想跟你扯上什么关系,影响不好。”
姚青青自打怀孕以后,身材更好了,是那种少妇妩媚的美。王进对她一直有想法,但不敢行动。
盛云泽他惹不起,姚青青也不是个善茬。
“好,以后我少来。”
……
下班后,姚青青和盛云泽没有回庄上,而是骑车去了医院,去看奶奶。
姚传江和安若溪在。
安若溪很有耐心,不嫌脏不嫌累,给奶奶擦身子,接大小便都是她的。
姚青青问道:“奶奶好点了吗?”
“不太好,一直没醒。”
脸部头部还有浮肿,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这才是让人担心的。
盛云泽在招待所订了一个房间,八点多钟就催着姚青青回去,和安若溪一起。
晚上值班就两个男人轮换,不耽误休息。
安排的合情合理,姚青青接受,和安若溪一起回去休息。
一个房间两张单人床,姚青青去刷了牙,回来就躺下了。
安若溪坐在床沿上跟她说话。
“二嫂,工作顺利吗?”
安若溪点头,“还行。”
明显兴趣不高的样子。
“二嫂,你有心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