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矿难死亡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二百里之外呢?而在粪场发现的死者死于钝器伤,颅骨大面积塌陷。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说明矿难存疑,是谁最先发现出事了呢?
“孙伟,是刘新泰一个地方的人。”
“我们想见见孙伟。”
“孙伟早就辞掉了工作,说是害怕,不想再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还有赔偿款,也是他代领的。”
办案人员根据煤矿提供的地址,先找到了刘新泰的亲人。
父母早已离世,据他哥哥所述,刘新泰已经十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也没写过信,家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
刘新泰小时候因为大人看管不力,让家里的猪咬掉了右脚半截小拇指,这也和尸体的特征一致,可以确定尸体就是刘新泰。
“那孙伟呢?”
刘新泰以前有个玩的比较好的兄弟叫孙伟,两个人一起外出工作,孙伟也有十多年没有回来了。
办案人员又询问了孙伟的家人,父母说孙伟十多年没给家人写过信,家人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是死是活。
走访村里面的人,证明孙伟父母所言不虚。
目前,孙伟的嫌疑最大,他有极大的可能隐瞒身份,找地方藏起来了,必须尽快找到他的落脚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仔细比对核实,办案人员北上,在东北某地找到了孙伟。
原来孙伟当年拿着不菲的赔偿金,投奔了东北亲戚,在那边盖了新房,娶了媳妇,还生了三个孩子。
有了这笔赔偿款,小日子过得相当不错,刚开始还提心吊胆,生怕有一天jc找上门来,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可十几年过去了,孙伟渐渐的放松了警惕,没想到有一天会突然有jc找上门来。
面对着诸多的证据,孙伟面如死灰,没法抵赖,这才解开了这起悬案……
孙伟是追悔莫及,杀人偿命,他是要吃枪子的,就是苦了三个孩子,以后的路不好走。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姚青青打了一个寒战,“真可怕,为了钱就可以杀人放火?”
“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目无王法的毕竟是少数。”盛云泽闭上眼睛,“困了,想睡了。”
“那就睡。”姚青青给两个儿子盖了盖被子,又给盛云泽盖上了。
最后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在了男人的身边。
……
下乡改造一年多的顾时瑾,终于被特许摘帽,继续回原单位,担任课题研究带头人。
在离开之前,顾时瑾再次要求见赵海琼一面。
这次赵海琼同意了,见面地点选在了学校,顾海琼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来的。
曾经的恋人,早已经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青年男女了,经历的太多,磨平了棱角,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
“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赵海琼同志,我还没有完全想起你来,不过我脑海中那个女孩子越来越清晰,我一定会想起来的,我知道我们之间一定有过很深刻的感情。”
顾时瑾看着赵海琼,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赵海琼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听盛云泽说起过,你出过车祸……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你也能回去继续做研究,这是好事。”
顾时瑾点点头,“我只能再次向你说声对不起,希望我想不起来的那段过去,没给你带来太大的伤害,也希望你能过得好。”
赵海琼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我现在挺好的。”
没有伤害吗?她失去了第一段感情,送走了唯一的孩子,除了她自己,没有一个人可以感同深受。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多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最后,顾时瑾说道:“赵海琼,不管未来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赵海琼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也是。”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顾时瑾知道,时隔多年、物是人非,他们的故事或许真的结束了。
但生活还在继续,他也要重新踏上自己的科研之路,去书写新的篇章。
学校的人来接的,以前的同事,没受波及的“漏网之鱼”。
盛云泽带路。
顾时瑾的行李很少,一个小织皮袋就够用了。
顾时瑾特地刮了刮胡子,人显的年轻一点。
头上有白发了,顾时瑾是个注重形象的人,戴了一顶帽子。
早在昨天,顾时瑾就和他的学生讲了,他不能继续教他们了。
学生们都很不舍,纷纷围过来和他道别。
有个学生红着眼圈问:“顾老师,您还会回来吗?”
顾时瑾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说:“也许会,也许不会,就算我不回来,你们也要好好学习,将来好好建设我们的国家。”
盛云泽在一旁看着,也感慨岁月变迁,世事无常。
顾时瑾和学生们告别完,跟盛云泽握手告别,“盛所长,感谢你的照拂。”
顾时瑾把剩余的粮票还有二十元现金塞给了盛云泽,“我回去马上就补发了,这些留给你,两次住院你都垫付过费用了。”
盛云泽不推辞,顾时瑾说的对,他确实垫付过,他有老婆孩子要养。
“这是我的地址,盛所,我们常联系。”
顾时瑾便跟着同事上了车,车子发动,缓缓驶离学校。
盛云泽望着远去的车,心想顾时瑾这一路也算是历经波折,如今能回去继续科研,也算是有了新的开始。
值得恭喜。
同事看着慢慢退后的盛云泽,到底没忍住,“老顾,刚才的年轻人是谁啊?”
“是盛所长,他对我很照顾,可以这么说吧,没有他和他爱人的帮助,我现在是个人还是把骨头,真不一定。”
同事也是他的老朋友,两个人认识快三十年了,感情甚笃。
“老顾,你有没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顾时瑾,“瞎说,我只有一个不成器的……不提他了,以后我的课题研究成果就是我的儿女,我会尽全力让他们出生。”
提起自己的课题研究,顾时瑾的眼里都有光了。
“那你和那个年轻人可能是有缘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父子。”
他和盛云泽相像,这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了。
说的人多了,顾时瑾也有点疑惑,“我和他真的像吗?”
“像啊,要不我说他是你遗落在外的儿子?”
顾时瑾陷入了沉思。
除了妻子丁妍,能跟他扯上关系的女性也就是赵海琼了。要真有这种可能,那就是赵海琼为他生下了孩子。
他和赵海琼的关系到了这一步了吗?
怪不得赵海琼这么恨他,停妻再娶,始乱终弃,这都不配为人了。
顾时瑾捶捶脑袋,不行了,头又开始疼了,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阻碍他想起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