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怎么也替姚青说话,和姚芊作对?”
“好,我不说了,以后姚芊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我闭嘴。”
小叔子读了一年书眼瞎了,不,以前的眼光就不怎么好,这次是彻底瞎了。
要她说,姚芊还不如姚青好呢。
沈父一锤定音:“先把书念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爹——”
……
姚青青已经和沈书培离婚了,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沈书培姚芊的事她不听不看,爱咋样咋样吧。
食堂。
乔兰又和姚青青坐一起了。
姚青青小声说:“我已经问过他了,他说可以见面。”
“真的吗?”乔兰难得的扭捏了起来,“看看,我穿的得体吗?脸上有没有脏?”
姚青青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很得体,很漂亮,脸也没有脏。”
“那就好,姚青,我真的有点忐忑,他要是看不上我怎么办?”
“乔姐,不要这么妄自菲薄,论家世论才貌,你哪一点输他?要论看不上也是你看不上。”
乔兰笑了,“嗯,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盛云泽吃饭快,两个女人还在聊天呢,他端着饭盒过来了。
头一次见姚青青这么开心,眉毛都乘风破浪了。
“嗯嗯。”
姚青青抬头,立马收起了小表情,“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同事乔兰,乔兰,这是我邻居盛云泽。”
“你好。”盛云泽点头。
“你好。”
盛云泽指了指外面,“可以一起走走吗?”
这是想进一步了解的意思。
乔兰看了看姚青青,后者点点头,“去吧。”
“那我们走了,姚青,你把碗一起洗了。”
“放心吧。”
乔兰跟着盛云泽走出去,男人的步子大,她跟的有些吃力。
“盛同志,你能不能别只顾自己?”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走到一个人流少的地方,盛云泽才站定,转身对乔兰说:“乔同志,我今天是来跟你说清楚的,谢谢你的抬爱,我现在不考虑个人问题。”
紧张归紧张,开玩笑归开玩笑,乔兰是真没想到盛云泽看不上她。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盛同志27岁了吧?再有几天就是28岁了,28岁还不考虑个人问题?你是有心仪的人了吧?”
乔兰不喜欢拐弯抹角,索性直接问了。
“无可奉告,乔同志,再见。”
好拽啊。
乔兰是直肠子,一丁点事也憋不住。
不忙的时候,她偷偷溜去找姚青青了。
“姚青,你那个邻居没看上我。”
“不能吧?”姚青青还不太相信。
“是真的,他拒绝我了,他亲口告诉我的,说他现在不考虑个人问题。二十七八了还不考虑,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没听说,之前他和我堂姐订过婚,是不是被我堂姐伤着了,心灰意冷?”
“不管了,反正我和他没戏了,以后就别提了,省的以后见面尴尬。”
年前,姚青青去粮管所把口粮领了,还有各种福利,煤油票、肉票、布票、糖票,五花八门的领了一些。
手里有钱了,谁不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具壳子才十九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的年纪。
姚青青认识乔兰的妈妈,托她的关系买了一身斜纹棉布,有轻微残次品,又给奶奶扯了一条裤子料。
姚红骑着自行车来了,是姚青青托人带的口信。
“青,怎么了?”
“我领了口粮,自个背着多累啊,借你家自行车用用,明天还回来。”
“我当有什么事呢,那骑走吧。”
姚青青找出来那两块布,“我想让姐夫帮着做身衣服,总要穿的体面一些,让姐夫加加班,过年之前能做好吧?”
姚红嗔道:“别人不行,小姨子能不行?晚上不睡觉也会帮你做。”
姚红掏出皮尺,当街量了尺寸,记了下来。
“还有奶奶的一条裤子……”
“奶奶的尺寸我知道。”
姚青青发的各类票,她和奶奶未必都用的上,让姚红挑,她只拿了一斤糖票,“给两个孩子甜甜嘴。”
“那你一定要说是二姨给的哈。”
姚红催促她,“行了,快走吧,白路让你走黑了。”
有白面了,晚上姚青青就放大皮,包了大包子。馅里放了大骨头上的肉,还有猪油,蛮香的。
姚奶奶吃的很满足,“跟着青丫头沾光了,搁以前,一年到头就大年夜吃顿白面饺子。”
“奶,我好好干,多挣钱,让奶奶经常能吃上白面饺子。”
“够了,够了,别累着了你。”
老太太心里有数,二儿子的口粮直到现在还没送过来,不就指望着青丫头养她老吗?想的美,该给的粮食一两不能少。
四眼汪汪叫了几声,听着是有人进院子了,姚奶奶到外间一看,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奶奶。”
姚奶奶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我找姚青有事。”
“姚青和你离婚了,如了你愿了,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来找她。”
姚青在里间说话了,“奶,让他进来吧,我想听听他说什么。”
今天他不能如愿,过后还会来,那还不如现在见。
沈书培在姚青青面前坐下,姚青青一眼都没看他,只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屁赶紧放,放完快走。”
“你真粗鲁。”
“我是粗鲁,跟狗讲什么文明啊,他又不懂。”
四眼摇着尾巴汪汪了两声。
“四眼,委屈你了,和他相提并论。”
沈书培努力让自己不生气。
“姚青,我们已经离婚了,再也不可能了,这事和姚芊无关,你不要针对她行吗?”
好大的X脸!
“沈书培,沈王八蛋,我请教你,我对姚芊做什么了?”
“你干了什么心中有数,不要假惺惺的来问我了,自打我进来,你连看我都不敢,不是心虚是什么?”
姚青青气笑了,“我心虚什么?我是恶心,好大一条蛆,生理不适。”
沈书培,“你……”
姚奶奶拿着黝黑的烧火棍,就开始撵人了,“眼瞎心盲的东西,大学是白上了,赶紧滚,麻溜的。”
沈书培脸色铁青,被姚奶奶挥舞的烧火棍吓得连连后退,几乎要撞到门槛上。
如此犀利的姚青,以及那个拿着棍子、眼神凌厉的老太太,都让他不适应。
“姚青,说姚芊怀孕流产都是你造的谣,敢造还不敢承认。”
“沈书培,你没脑子,就去问猪狗借点,你但凡多打听两个人,都不会这么白痴。”
沈书培踉跄了一步,终于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院子,只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沈书培没走多远,就被人踹翻在地,大锤八十小锤四十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