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主任指着张海燕，“你呀你，我说你什么好？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高低让你卷铺盖滚蛋。”
张海燕满嘴喊冤枉，“秦主任，我没打她，真是她打的我，她打在我难以启齿的地方。”
“又开始了，海燕，你能不能和姚青和平相处？就算不能和平相处，别找她的茬能做到吗？姚青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帮着你欺负她，去跟姚青赔礼道歉，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走出办公室，盛云泽就迫不及待地看姚青青的脸，“怎么回事？这是谁打的？”
姚青青拉他走远点，才说了实话，“没事，不是打的，是画的。”
姚青青从兜里掏出一个瓶瓶罐罐的东西，让盛云泽看，“就是它。”
淡淡的红色。
“雪花膏？”
“不是，我自己做的口红，抹在脸上能以假乱真。”
原主皮肤白，天生丽质，白更显得唇色暗，姚青青就用苜蓿草做了一小盒口红。
“其他地方呢？真没打到？”
“没有，你放心吧，倒霉的是她们……盛云泽，你不怕我打架影响到你吗？”
“怕什么？我相信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肯定是她们惹到你了。”
“是惹到我了，她们在厕所蛐蛐我，说我婚内出轨，怀了孩子，明明她们看过我的诊断书。
不过我也没客气，她骂我打，谁吃亏谁知道。”
只能说到这里了，不能说的太详细，免得破坏她在盛云泽心中的形象。
吃午饭的时间，张海燕来道歉了。
早上煎的馒头干，姚青青就带了一些，盛云泽去食堂打了一份肉炒土豆丝，一份油榨豆腐，一个花卷两个馒头。
“还有油榨豆腐啊？”
“嗯，有人吃小灶，我抢的，你尝尝。”盛云泽给她夹了一块。
油榨豆腐两面金黄，好吃也费油，大食堂是不会做的。
又酥又香，咬在嘴里，滋滋冒油，姚青青由衷夸赞，“真好吃。”
“好吃的话，我以后盯着点，做了就要分咱一份。”
“你这么抢了，人家不记恨你啊？可别了，为了口吃的得罪人。”
“能得罪的都不是朋友，不是朋友的我也不抢。”
有口爱吃的，姚青青眉眼含笑，“不拉仇恨，我也支持你去抢。”
盛云泽笑了，姚青爱吃，都留给她。
姚青青正准备大快朵颐，突然就捂住了嘴，胃里又开始排山倒海了。
“又要吐？”盛云泽赶紧拿脸盆接着，又轻轻拍着背，“你可太不容易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等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姚青同志。”就是这么巧，张海燕来道歉了。
姚青青说不了话，盛云泽反应的快，“你看你，吃的这么急，噎着了吧？赶紧的，把馒头干吐出来。”
姚青青装模作样的掐着脖子。
盛云泽冷眼看着张海燕，“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张海燕脸色涨红，双手局促地揪着衣角，眼神在姚青青和盛云泽之间游离。
她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姚青，你原谅我吧。”
张海燕低着头，不敢直视二人的眼睛。
姚青青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又换上了那副痛苦的表情，继续“艰难”地“掐着脖子”。
盛云泽则一脸严肃，眼神凌厉。
“这次放过你，我只跟你说一句话，要想再欺负姚青，我绝对不饶你！”
“是，是，我再也不会了。”
明明挨打的是自己，却给打人的人道歉，张海燕憋屈但也没办法。
周围路过的同事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却无人敢上前询问。这一幕，张海燕印象深刻，以后轻易不要招惹这对看似好欺负却又不可小觑的夫妇。
姚青青终于吐出来了，盛云泽赶紧递一颗山楂，去去味。
“好险，幸亏你反应的快，以后说话小心点，隔墙有耳。”姚青青小声说。
“嗯，以后在外面少说孩子的事。”
……
张海燕的哥哥是一名驻村干部，一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一到家就被妹妹拉住了。
“哥哥，有人欺负我，今天我吃了一个大亏，憋屈死我了。”
张海燕飞扬跋扈，被姚青青抢过饭碗、打过耳光、还有今天的屈辱，又让她的心躁动起来。
哥哥回来了，哥哥打小就疼她，她觉得自己又行了。
张海鸥脱掉大衣，很是疲惫，“谁欺负你了？”
“咱们公社的播音员，以前在宣传队当主持，上次打我的那个女的，今天又打我了。我的大腿都让她掐红了。”
挨打的部位还有屁股。
“她为什么打你？有靠山吗？”
“她男人派出所的。”
张海鸥抬头问道：“她男人姓盛？”
“嗯。”张海燕点点头，“就一个退伍兵，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能从村里调来公社，还是带长的，就不是你说的退伍兵那么简单，别轻举妄动。”
张海燕不服气，“难道我的亏就白吃了？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阴，专打没法让外人看的地方。”
“小心点，技不如人就夹着尾巴做人，张牙舞爪的永远不会是赢家。”
张海燕似懂非懂。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春天是希望的季节。
盛云泽给东边小园翻了土，里面种上一畦子菠菜，外面是姚青青的小花园。
两位奶奶一起，每家抱来四只小鸡仔，到处刨食，小园就夹了一个栅栏。
姚青青负责扶着，其他的事是盛云泽的，“精诚合作”之下，就完成了。
姚青青晃了晃，还挺结实。
“这下好了，小鸡刨不动了。”
养什么花好呢？
姚青青认识的人不多，她也就向乔兰打听了，结果这货笨的五个指头不分丫，就没养过花。
“别急，我给你留意着。”
姚青青也不是非养花不可，就是个消遣，打发时间的。
孕吐持续了一个多月，终于不吐了，姚青青现在吃嘛嘛香。
她现在早晚要去奶奶家好几趟，也从奶奶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姚芊要结婚了。
“奶，她跟谁结？”
“还能跟谁。”
“我不知道啊，我家盛云泽她只能干想，沈书培够呛要她……”
姚奶奶戳了戳孙女的额头，“还真让你说对了，她嫁的是那个卖肉的。”
“姚芊会看上他？她的眼光那么高，会嫁给老男人，去给人家当后娘？”
姚芊当然不想嫁给王进了，可她夜半叫门，早上捂着脸走的，可有好多双眼睛看着，糊弄也糊弄不过去。
估计方园三十里，没人敢娶她。
“不嫁他，还能嫁给谁？”
原主和姚芊闹了很多不愉快，那都属于家事，出了门还是堂姐妹，一条藤上结的瓜。
“我知道了，奶奶，家里还有两个脸盆，送给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