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姐姐?”
“哎呦,疼,冷霜妹妹,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通报爷?”
“哦?”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是是是,我这就去,绮罗你们赶紧照顾好你们家福晋,我这去回禀爷。”
钮钴禄氏又风风火火的回了前院,还不曾踏入前院,就嚷嚷道:“爷,出事了,年姐姐出事了,她……”
四爷听后,也不顾及怀庆了,直喊了一句:传太医。
嫡福晋看了钮钴禄氏一眼,钮钴禄氏笑声道:“年姐姐没事。”
嫡福晋明白了,她忙让人赶紧将怀庆抱回去。
“耿氏,你先将几个阿哥送回去休息。”
“是。”
东跨院内
锦悦装病到床上躺着,一会爷过来,锦悦却睡着了。
而四爷就站在床头,绮罗等人不敢说话,屏着呼吸。
四爷看着年氏安稳的睡颜,似乎猜到了什么,且内心的浮躁也清除了不少。
他走向屏风外面,问:
“怎么回事?”
绮罗小心翼翼的回应道:“爷,刚才主子有些肚子疼,这会儿又不疼了。”
“你们主子刚才在做什么?”
府上这么大动静,她不会听不到。
绮罗道:“主子一回来,就坐在案前写东西,写的很认真,就是钮钴禄氏来了她都……这写着写着就突然间肚子疼了。”
“钮钴禄氏来过?”
“是。”
四爷走向旁边的桌案前,看着她亲手写的东西,这字迹很端正,虽然偶尔还有缺胳膊断腿,但不妨碍阅读。
“尿素?”
什么东西?
四爷看下去,却在看到这东西的功效的时候,却有些怀疑的?
有助于植物光合作用是什么意思?
防虫害?
这东西若真的……绝对是好东西啊。
她能够做得出来吗?
看完这个东西,四爷突然间觉得怀庆这丫头的事情,无关紧要了。
半夜了,锦悦被热醒了,睁开眼,瞧见屋内还亮着,远远的瞧见屏风外面有人。
“绮罗?”
锦悦呼唤了一声
四爷听见了,起身去床边。
“可有哪里不舒服?御医就在外面候着,爷让他进来。”
锦悦摇了摇头,但随后又点了点头。
自己好像是装病呢。
“御医,进来。”
御医进来,给年氏诊脉,只是这脉象?
哎,是四爷太大惊小怪了。
“怎样?”
“王爷,年主子身子有些虚弱,多休息休息就好,臣给开一些滋补的药方,给年主子主子服下就好。”
“刚才年主子说肚子疼,你可看仔细了?”
御医又重新把了脉问:“年主子晚上可喝了凉的或者吃了什么凉的?”
锦悦昨夜没肚子疼,自然要顺着御医说的话。
“应该是凉着胃了,若是下次在疼,侧福晋在寻臣来。”这就是说没事了。
“嗯,苏培盛,送御医。”
没事就好。
四爷看着锦悦,道:“今日怀庆过分了,爷已经罚过他了。”
“她是应该被罚的。”钮钴禄氏说她被打了。
“今日怀庆在宫里弹奏的曲目,是你给她的?”这话好像是再问是你让她弹奏的?
锦悦又不傻。
“她弹奏的什么?”
“爷没问,但是那曲子奏出来一鸣惊人。”
“哦?那怀庆惨了。”
“怎么说?”
“皇上让怀禅贺寿,不就是想让怀禅嫁给蒙古世子,好有理由接济大阿哥,现在是不是被怀庆毁掉了?”
康熙用心良苦啊。
他一心想着大阿哥一家,却被怀庆这个炸弹给惊了,不知道皇上心中会不会责罚四爷。
“真的不是你?”
“不是。”怀庆,你自求多福吧。
“嗯,爷相信你。”
相信我吗?
锦悦撇撇嘴,你的信任会持续多久?
“睡吧。”
锦悦睡着后,四爷却睡不着,他出了门。
这个时候已经是寅时了。
四爷唤来自己身边的暗卫,道:“去查查年锦悦,我要她从出生到嫁进王府所有资历。”
“是。”
年氏,年遐龄到底是怎么养的你啊?将你养成这般不栉进士。
隔日
四爷府上闹腾一夜的事情,传入宫中。
李德全趁皇上穿戴的时候,道:“万岁爷,昨夜里四爷打了怀庆郡主,差点就出事了。”
“派御医了吗?”
“去了,御医说怀庆郡主被打的半死,四爷还真是下得去手。”
康熙沉默了一阵道:“老四是个认死理的。”皇上这回却没有说四爷心狠了。
他应该是猜到了,老四是知晓了他的用意,但是不是老四唆使的,那么是谁让怀庆上台弹奏的曲目呢?
康熙刚穿戴好,就听宫人门来报:“皇上,四爷来了。”
李德全看了眼皇上。
皇上道:“应该是来请罪的。让他跪在殿外,等朕下了朝之后,在寻他议事。”
“是。”
康熙上了朝,蒙古世子也在,他说希望皇上能赐给他一个合心意的妻子,蒙古未来的世子妃。
这话之后康熙岂能不知他的意思,康熙也没有刻意塞给他一个世子妃,而是吩咐他多留几日,让恭格喇布坦陪着他。
宰相李光地看着皇上脸色不甚好,心中嘲讽起四爷来,当初四爷因为国库空虚,追讨欠款的事情,对他们这些老臣步步紧逼的事情,他犹记得呢。
一会皇上召见李光地,而李光地去御书房的路上看见四爷跪着,略有些快慰。
他上前一步道:“四爷,朝堂之上,博尔济吉特氏色楞今日似拒绝了皇上的婚事,真是要恭喜四爷了,得愿以偿。”
“李大人,此事本王并不知情。”
“哎,王爷,不如回去好好准备准备,这怀庆郡主也不小了。”谁信你不知晓呢。
四爷脸色阴冷,他现在真想将人打死了事。
李光地不管四爷,而是进入御书房,面见了皇上,提起这场联姻,提议说怀庆也不错的,不能因为皇上宠爱就不舍得孩子远嫁。
康熙想起外面跪着的四爷,就问:“你觉得此事是四爷筹谋的吗?”
李光地历经这些年,知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道:“皇上,别的阿哥,臣不敢保证,但是四爷,他不会。”
“嗯?”
“四爷行事雷厉风行,且为人持正不阿,自然不会有这些歪心思的,恐怕是旁人挑唆了郡主如此的。至于是谁挑唆的,想来四爷心中已经有定数了。”
这还能有谁会挑唆?除了四爷府上的那么几个女人,还能有谁?
反正不论怎么样,这一次,四爷的脸面算是丢了。
康熙想了一会道:“老四确实不会做这种有辱皇恩的事情。”
李光地就知晓皇上会维护四爷,他道:“皇上,若是那博尔济吉特氏色楞真的看上了怀庆郡主?那则如何?”
“看上了,就嫁,朕不会为了丫头,寒了蒙古将士的心的。”
“是。”
李光地似乎松了一口气,不论这次计谋是何人所设,反正是要嫁过去一个的。
是谁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稳固大清与蒙古的关系。
这就是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