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关文澜就带她去了解情况了,看着那女子的死亡状态,怀绾心头一震,这真不是一般的惨烈。
是被人生生用锤子敲死的。
这要多恨啊。
“大人,李非现在在外面。”
“问过话了嘛?他怎么说。”
“他说他在外村帮人建房,回来后发现自家妻子被杀了,有不在场证明。”
“有怀疑对象吗?”
“有人看见赖五来过。”
“赖五呢?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人。”
关文澜之前来过了,现场还是原来的现场没有人敢动,这李非也不敢在住家里,而是住在外面。
怀绾跟着关文澜问案,最后不知为何,她就负责起了记录。他说没人识字。
反正人来都来了,怀绾验尸后,就跟他问案子。
所有人都指向嫌疑人赖五。
关文澜领着她在去房间内看了看,血迹已经干枯了,但是血腥味却很重。
怀绾想了想则道:“这血迹不符。”
“怎么说?”
“这屋里的味道很重,但是看床上的血迹来看,不是很多。”
“你怀疑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怀绾摇了摇头。
“刚才院子里搭着几条被单,你看见了吗?”
关文澜看见了,被单还有些潮湿,是有人故意洗的吧。
关文澜想了想则让人去准备米酒跟醋,一会将东西撒在被单上,很快,上面就闪现出了……血迹。
很大一片。
“谁洗的?”
肯定不是死者,也不是外人,而是凶手。
赖五?
这人杀了人逃跑还来不及,怎么会洗?最终他们将嫌疑人却认为李非。
“赖五很可能已经没命了。”
随后关文澜开始审讯李非,关文澜对审讯很有一套,三言两语就问出了话。
据李非交代,他知晓妻子跟赖五有一腿,心中非常的愤怒,所以某个晚上,愤怒之下将人杀了。
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他那日跟同伴喝酒,且将同伴灌醉,等杀了人在匆匆赶回去。
“那赖五呢?”
“我家后院有个地窖,我将赖五扔进去,埋了。”
等尸体被挖掘出来,怀绾验证了下,如他所说,窒息而死,这是活埋的。
怀绾并非对死者同情,相反的,不值得同情。
处理了这边的事情,他们则还回去。
依然是坐着牛车。
她坐上车,关文澜则坐在她对面,神情慵懒,车上差役时不时的夸赞关文澜办案神速,竟然一日就将案子给破了,太好了。
怀绾也觉得他确实有办案的敏锐性。
坐车无聊,她则闭目养神,躲避下对面男人炙热的眼神。
只是他感觉到牛车一阵晃动,随后有人坐在自己身边,在然后她睁开眼,看见关文澜挪到自己身边。
只要他不乱动,她也没在意。
只是闭目养神之后,她睡着了,在醒来,却发现自己靠在他怀中。
马车依然在动,车上的人,似乎是累了,一个个的昏昏欲睡。她一转身就瞧见了关文澜不动声色往她身上靠了靠。
怀绾低眉看着他,面含疲惫,嘴角含笑,她想将人推开,可是想起自己刚才,她觉得自己不能恩将仇报的。
她便没动。
只是她没动,关文澜却有些得寸进尺,她之后直接躺在她腿上,还抓住自己的手,放在他胸前。
怀绾下意识的捏了捏他胸前的肌肉,关文澜轻咳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怀绾见他没动作,就由着他了。
牛车到了县城,怀绾拨了拨手中的腕表,心道:一个时辰。
关文澜下了车,吩咐差役回去。
怀绾腿有些麻了,她晃了晃脑袋,歇息了会,等自己下去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今日麻烦绾大夫了,一块吃个饭?”
“我家里已经做好饭了,不用麻烦关大人了。”
“做好了啊,那正好,我还没吃呢,方便我去蹭饭嘛?”
“我说不方便你能不去?”
“别这么小气啊,我都带你出去验尸了呢?”
哼,到底是谁小气?
“再说了,这么晚了,我母亲年纪大了,回去若是在为我忙碌,实在是不该了。”
怀绾想了想,他整个知县府上并没有丫鬟。
这么晚回去,确实会打扰她。
怀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不过关文澜则默认她同意了。
小别庄内
小芳瞧见关大人也在,并没有多嘴。
而是将准备的饭菜,端了上来。
“主子,不知道今日关大人也在,厨房内没准备太多。”
关文澜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满满一桌,这还叫不多。
不过他并没有对她的生活提出质疑。
只是夸赞了句:“你这生活真不错,有没有招赘的打算?要不我入赘吧?管饭就行。”
怀绾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想看他说这话真心是几许。
可是他眼神清明,并未扭捏。
入赘?
“好啊。”
怀绾同意了,关文澜看着她,则笑了。
“不过你够不够格,还需要验证。”
“如何确定我够格呢?”
“待平阴县内百姓不为吃而发难,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时候。”
关文澜听后则笑了。
“这本是我这个知县应当做的事。”
之后,关文澜有事没事就来蹭饭,小芳已经习惯了。
就是福宝也已经习惯身边有这个一个大哥哥了。
这日福宝上完课,来接他的就是关文澜。
“澜哥哥,最近是不是该收麦子了。”
“是啊。”
“我也想去收,你能带我去嘛?”
关文澜本想要拒绝,不过看小家伙眼神认真,似乎很好奇。
他就决定带他去了,正好他也去巡逻一番。
福宝去城外,看着外面黄澄澄的小麦,上前掐了一根,搓开看了。
“今年长势不错的。”
关文澜看着福宝,略带稚嫩的脸上竟然有些严肃。
有一种小大人的感觉。不过他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看着黄橙橙的小麦,感慨道:
“是啊,今年老百姓能够过个好日子了。”
去年下大雨,百姓们们都靠着接济过日子,今年,皇上下旨免了赋税,而他并不要他们火耗,所以这些百姓今年一定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