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钮钴禄氏进来,看着两人的笑脸,终于松了口气。
“年姐姐,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这会儿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锦悦道:“让你们担忧了。”
“哎,只要年姐姐别胡思乱想,就好。。”
胡思乱想?
她是因为重来一次而心生郁结,如今瞧着,是自己过于忧思了。
她可是拥有上下几千年的智慧,又怎么会改变不了结局呢?
只要自己更努力,一定能成功的。
“年姐姐今日觉得如何?”
“还好。”
“那就好,这些日子,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她们从心底不希望年氏有事的。
以前不觉得,但是这一次年氏病一场,她才意识到,年氏对她们是多么的重要。这三年来,因为年氏,府上却安稳的许多,这在三年前,简直是不敢想的。三年前是什么光景,年氏独宠,李氏又作孽,她和耿氏在府上过的日子简直如人间炼狱。
还好,年氏本性不坏,且爆发力及强,不仅仅收拾了李氏,更对她们怜爱有加,说实话,这般的年氏,若是个男的,怕是要惹许多女子嫁给她吧。
这次年氏病了,她跟耿氏两人是烧香拜佛的,也没少折腾的。
只求老天爷能怜悯怜悯她们。
还好老天爷听见了,年氏现在好多了。
“你先多休息,怀庆,别打扰你年额娘休息了,等她好了再来。”
主要是怕你气着她。
怀庆也知晓,她不打扰,就出去了。
但是她也不想去上课,最近府上多了一个怀绾,这丫头刁蛮任性,不讲理的很。
处处要强不说,一点都不可爱。
怀庆都不打算在家中学习了,她想出去。
但是现在这会儿?罢了,在忍几日吧。
等年氏恢复正常了,再好好收拾收拾那混孩子。
过几日,锦悦渐渐的好转,有心情下床走动了,年氏生病,钮钴禄氏婉如也就是耿靖忠的媳妇,过来探望她。先是去拜见了四福晋,四福晋知晓她是来看年氏的,也没拦着,让人去了东跨院回禀年氏,之后让丫鬟领着她过去了。
锦悦见到钮钴禄氏婉如,瞧着这人没有隆起肚子,这是生了?
“生了?怎么没人给我提及这个事呢?”
元香回道:“主子之前不在家的,不过咱们爷已经送过贺礼的。”
“那怎么能一样?我好像记得我有个长命锁,绮罗,你去拿来,一会让婉如带回去。”
“是,主子。”
钮钴禄氏婉如也没有推辞。
锦悦好奇的问,问:
“对了,男孩还是女孩?”
“是女孩。”
“女孩子好。”
钮钴禄氏婉如今日来,还有别的事情,她是受人之托的,想探探实情。
“侧福晋,家里面有朋友,想托我来问问您,看能不能为您跑腿。”
“这事你让耿靖忠去安排就是了,不必来寻我的,他能做主的。”
钮钴禄氏婉如道:“这人说想见见您,且他说他跟主子您有过照面,在巴林。”
“秦远?”
只能是他了吧。
是为了怀蝉的羊毛?
“主子记得,那就好了。主子觉得这人如何?”
“他托了谁找你的?”这人关系不错啊。
“恭亲王府的三爷禄穆布,禄穆步跟忠哥要好,且这位秦远的姐姐还是禄穆步家的小妾,这一来一往的,就找着咱们了。”
禄穆步这人她知晓,是康熙的亲侄孙,这个人跟十三爷的性子有些像,善于结交朋友。
婉如将年氏没吭声,以为他是不同意,就出声问:
“主子觉得如何?”
钮钴禄氏婉如乃是大家之女,虽然对年氏并不怎么看好,但是她是忠哥的主子,又帮助自家大哥额图浑,她心中感念,自然对她也尊重的很。
所以跟忠哥一起,以主子相称。
“可以啊,我正好也有个主意需要找这个秦远商议。”
钮钴禄氏婉如见答应了,心中放心了。
“前几日我回家听我母亲说,大哥最近在德州一块,风生水起,今年若不出意外,又是大丰之年,到时候一鸣惊人,报答年主子的恩情。”
“啊,这是你大哥的功劳。”
钮钴禄氏婉如摇了摇头。
“我五叔还让托我来谢谢您,说我大哥跟着您干,日后必有大作为的。他也想将我那族中兄弟送来,就是怕年主子嫌弃。”
这是客气话?
哎,这怎么能算是跟着她呢。
“也是你大哥好啊,不对,应该是他有个好妹婿啊,出手阔绰,若是旁人,谁又知晓谁是谁?”
钮钴禄氏笑容加深了几许。
这个年主子,为人和气的很,而且不拿架子。
难怪能让忠哥这般死心塌地。
他这次在江南,跟着纳兰揆叙改革盐税,买卖新盐,干的是热火朝天,真真是连家都忘记了。
“最近有些忙,也不知晓他们现在搞得怎么样了?”
哎
得了,冲着年主子这般相信忠哥,她也不该抱怨的。
“年主子放心,忠哥和我大哥现在都干的很不错的。就是我五叔都夸赞呢。”
她五叔就是阿灵阿,这是个人精,但是因为箐茴的关系,他们怕不能交好吧。
算了,总归她是操不了这个心的。
“你且去安排安排,既然他找了你,这事你就去安排吧,领过来见见。”
“是。”
钮钴禄氏婉如刚走,四爷就过来了,看着她与旁人谈笑风生,应该是已经恢复了神气的。
“给爷请安。”
“今日身子如何,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爷关心。”
四爷看着她这般客气,也没说什么。
“明日太子爷就要出发去保定了,你要去送送吗?”
啊?
她去送干嘛?
“我去不合适吧。”
“你且准备准备吧,明日我带你过去。”
锦悦觉得四爷怪怪的,太子走了,她去送什么?
这是怕自己不够惹祸上身吗?
莫名其妙。
隔日一早
四爷还是通知她早些起来,要出城了。
太子爷去保定,这事也不算是大事,而且太子爷失势,谁又敢来送?
也就四爷命大,不,他是奉命来送太子爷的。
锦悦没有上前,而是远远的站着,而且四爷也没想让她上前。
她远远的瞧着四爷给了太子爷一沓子银票,太子爷客气一下,还是收下了,站的远,两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见。
这次只有太子爷太子妃以及府上一众女眷,孩子们倒是都没带走。
去保定,永远不得入朝。
她其实想了想,太子爷一个人要想法子养活这一大家子,不知日后他会不会觉得,还不如被囚禁呢?
毕竟没有为生活儿操心的人,突然间出去养活这一大家子,那该很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