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怪谁,八旗子弟,男女皆擅骑射,但是八旗子弟对汉人文化却极其不耻。
可皇上却不这么认为,他为自家儿子请汉人师傅,学习汉人文化。
提倡满汉一家。
刚才十四弟妹一句你不懂骑射,如今被还了一句你不懂文化。
“怎么了?十四弟妹,可是我说错了吗?”她微微挺直了脊背,目光在十四爷身上饶了一圈,道,“十四弟,可不能只顾着自己看兵书,也教教自家媳妇啊,吕布都不知晓,说出去那些书生们又要用未开化,蛮人来形容咱们了。”
十四爷暗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媳妇,尽是惹事。
“年嫂子,抱歉,完颜氏绝对没有恶意,只是她自小骑射就是如此学的。请年嫂子不要怪罪。”
“怪罪?怎么会,经此一事。我的骑射一日速成,若非十四弟妹我还没发现自己如此天赋异禀呢。我感激她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
四爷看着她嘚瑟了一阵,觉得差不多了,就道:“今日多谢十四弟妹了,天色已晚,今日就到这里吧。”
锦悦还想说什么,然而四爷停了下来道:“十四弟,回头四哥将三国志送给你一本,你也给弟妹讲一讲。今日是咱们兄弟,若是日后被百姓们知晓,指不定又成茶余饭后的笑点了。”
说着拉着锦悦就走了。
呵呵呵
十三爷在四爷走后,无奈笑了笑。
十三福晋有些尴尬的看着气愤愤的十四弟妹,无奈道:“十四弟妹,你也别生气,这吕布是谁,我也不知晓呢。”
“哼。”
十四福晋不等他们安抚,气呼呼的跑了。
“十四弟,你快去看看,别出事啊。”
十四爷道:“十三哥,今日对不住,你去给四哥说说,完颜氏她绝没有恶意的。”
十三爷心里面道:人家已经出了气,羞辱了十四弟妹几句,这气也出了,自然不会与你们一般计较的。
“十四弟放心,四哥不会计较的。”
锦悦回了行宫休息,四爷担忧她,一直陪着。
只是瞧着她回来之后,当没事人一般,该干嘛就干嘛。刚才投向她怀中的脆弱模样,居然一点不存。
这个年氏?
锦悦似乎刚发现四爷一般,问:“爷,你怎么还在这?不是有宴会吗?”
“你不生气了?”
“跟她生气,不至于,我若生气明日指不定又传出什么谣言,惹皇额娘不高兴了。”
“既然知晓皇额娘会不高兴,干嘛还要逞口舌之快?”
“这,我好歹是您的侧福晋,被人如此欺负若是不反击,岂不是给爷丢人?为了爷的威严,所以我不得不回嘴的。”
不会嫌弃我惹是生非吧。
四爷道:
“嗯,你做的不错。”
“爷?”
“十四弟妹被皇额娘宠溺,行事起来越发跟随十四弟了,这夫妻两若是一直如此,难免将来惹出事情来。好在你今日没事,不然?哼。”
她心中也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若是自己出事,她不敢保证康熙会不会保十四福晋而让她的出事判定为意外?
但是四爷会小事化小的吧?
呵
“年氏,若是你出事,爷绝对让她一命换一命。”
“啊?”
四爷走近,目光相近,迫使她看向自己。
“刚才知晓你出事,爷恨不得自己长得三头六臂一般,飞奔去救你,倘若你出事,爷怕是会恨自己一辈子。”
锦悦心房微动了一下,这男人真是,最近怎么会这么煽情。
一辈子?
她不自禁的前进几步,轻轻靠他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
轻拍着他后背。
“爷,你别怕,我没事呢。”
大好的情绪,被她这一句话给弄没了。
这年氏,就不能说几句让他高兴的话。
不过被她这么抱着,还真是会出事。
他伸手将她环住的手松开,道:“爷前头还有事,你且先歇着。”
锦悦这才放轻松了,道:“爷,你去忙吧,我刚才受了吹了风,有些头晕,需要歇一歇。”
头晕?
“嗯,你歇着吧,有什么问题让人去宣太医。”
晚上宴会场
德妃娘娘看着年氏不在,就宣了老四问话。
四爷知晓母亲会问话的。
“年氏今日学习骑射,吹了风,有些不适,就在行宫歇息了。”
“此事传了出来,你皇阿玛还问起此事,都是老十四家的,哎,她是有些过了,可也是一片好心,为了让年氏早日学会骑射。”
“额娘的意思?”
“年氏如今正得圣宠,你皇阿玛若是瞧见她没来,怕是要问话的。若是她无碍,就让她过来参加宴会吧。”
四爷心中早已经一片凄凉,皇额娘这是希望年氏出来给老十四家的说情。
可是却一点都不关怀他的颜面?那年氏可是他的侧福晋,被这般欺辱,即便是自家兄弟,但是也太过了。
“皇额娘,若是年氏在场,怕是更对十四弟妹不利,她身子不好,您是知晓的,万一晕过去了,您说?”
德妃娘娘看了四爷一眼。
“身子不好就宣御医,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带着病回去。”主要是怕皇上问话。
“是,皇额娘。一会皇阿玛若是问起,就说今日吹了风,着了凉。”
德妃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怀庆刚从外面疯玩回来,听说年氏病了,就过去看她了,还拿着刚烤好的羊腿。
锦悦此刻正准备休息,这听说怀庆过来了,就让她进来。
“怎么没有出去玩?”
“你怎么啦?”
“我没……吹了凉风,有点头疼。”
怀庆看她也没多大毛病,就道:“我来,给你带了羊肉。”
锦悦瞧着那一大块羊腿,顿时笑了。
“怀庆,你真的越来越体贴了。怎么知晓我饿了?”
怀庆听她这么说,就笑了。
“谁会记得你饿不饿,我这是吃不完了,扔了又可惜。所以就给你了。”
锦悦摇头失笑,这丫头真是,嘴硬可不好。
她想起那拉星德,问:“今日狩猎可还高兴?我瞧着你今日也打了不少?”
应该是很多的。
“没劲。”
“怎么了?”
“有些人总是不干好事,无视规矩,讨人厌。”
“那拉星德?”
一猜就中。
“怎么了?我看你对他意见挺大,到底是因为啥事,让你们两个这般?”
怀庆眉头紧蹙,似乎不愿意提及那拉星德?
行吧。
这人意见老大了。
锦悦撕开一点羊肉尝了尝,随后吐了出来道:“老了。”
“还有吗?我给你烤个尝尝?”
“有。”来狩猎,岂能没有肉。
不一会两人就将东西给架上了。
两个人刚烤好德妃身边的紫寒丫头就过来了。
“年侧妃,德妃娘娘让奴婢领着太医来给您诊脉。”
锦悦想说不用了,可怀庆却招呼道:“让太医进来吧。”
锦悦转身去坐着,太医过来,诊脉后,道:“年侧福晋身子有些虚,卑职开些温良的药过来,服下几贴就好。”
锦悦看了那太医一眼,她身体虚吗?
“御医,我这身体还能调养过来吗?”
“侧福晋只管放松心情就好,能调养的。”
那就好。
“嗯,去开药吧。”
紫寒经过院子里,瞧见怀庆郡主正吃着鹿肉,她道:“郡主,年侧福晋身体不好,您就不必打扰她休息了,跟奴婢回宴席上吧。”
怀庆正啃着肉,这肉烤的,真是外焦里嫩,撕咬下,还能清晰瞧见里面的丝带。
“这肉怎么能烤的这般好吃呢?”
她递过去一点给紫寒道:“赏你的。”
紫寒接过道:“多谢郡主,可是郡主,咱们还是要……”
不待她话音落完,就听怀庆道:“尝尝吧,你这一天也没吃东西了。”
紫寒略有些感动,或许是因为这肉闻着确实香,她忍不住轻咬了一口,顿时,她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鹿肉。
真好吃啊,她在德妃娘娘身边服侍多年,得过赏赐无数,还是第一次尝这般好吃的鹿肉。
“郡主?”
“别急,吃饱了就过去了。”
紫寒虽然也想留下来吃饱在过去,可是她不能。
“郡主且快些,奴婢先回去复命了。”
“嗯,一会过去。”
她吃过之后,拍了拍手,进去跟年氏道一声:“你别听御医胡言乱语你,你身体好着呢,并无大碍,一会熬的药你倒掉就是了。”
这就是说,御医已经被她收买了?
“怀庆,你说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呢?”
怀庆道:“既然知晓我对你这般好,那么就别再搞小动作。”
“什么?”
“你说我跟年静姝,你更看重谁?”
这是在试探吗?
“年静姝是我的侄女你是我在王府仅有的朋友,你这问题真的很伤人?”
怀庆轻呵了一声,两边都不得罪?不过朋友?她很喜欢这个称呼。
那你可千万别令我失望,否则咱们两个的情谊绝对会消失的。
怀庆走了,锦悦就回到院子里,准备吃些东西的,可出去一看,竟然是被吃完了。
这个怀庆,别这么记仇行不行。
等大部队离开热河回京,锦悦就没在见到怀庆了,听说是一直粘着德妃娘娘。
她坐在马车内,偶尔掀开帘子,居然瞧见太子爷骑马在前,目光隐晦,让人莫不着头脑。
锦悦想要立马放下帘子,可这样子做,会被人误会,她目光一扫,似在人群中搜索,随后才收回了目光。
盖上帘子的时候,似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