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有这么快的刀,江湖上只怕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公孙燕失声道:“杀千刀的闪电快刀!”
箫楚楚眼睛紧紧地盯着飞速而来的刀,根本来不及防御。
无论她使用什么东西来格挡,都会被那把大刀砍碎,然后自己再死在那把刀下。
所以,自己只有躲避的空间。
可是,自己已经来不及躲避了。看起来这柄刀注定会穿过箫楚楚的身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公孙燕忽然出现在箫楚楚的面前,并聚集自己全部的内力在手中的短笛上,希望能够挡住杀千刀的那把刀。但她的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做法无异于以卵击石。
然后,就听见刀落在地面的声音。
箫楚楚心中不禁喜道:“娘的内力真的是好深厚啊!”
可是树枝上的冷无情却露出了阴险的一笑。难道他已经看出来什么?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起先,大家看见公孙燕手中的竹笛被削成了两半。
然后,大家就看见一脸平静的公孙燕忽然一脸痛苦的表情,使劲一呕,一股鲜血从公孙燕嘴里喷射了出来。
接着,公孙燕的整个人都渐渐地倒了下去。
怎么会这个样子?难道公孙燕受了重伤?
箫楚楚不禁大惊道:“娘,娘!”
箫楚楚赶紧坐在地上扶着自己的娘亲,却发现公孙燕的身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口。
虽然那刀口不深,可是刀口除鲜血涌出,公孙燕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这个时候,杀千刀一跃而至,身后跟着一群黑衣帮的蒙面黑衣人。
冷无情悠然道:“杀千刀,你好像来晚了。”
杀千刀头也不抬地说道:“乐宗的门的机关实在是太隐秘,我找了好半天,才把乐宗的门打开。”
冷无情道:“公孙燕中了你这一刀,怕是活不过今天晚上的吧。”
杀千刀淡淡道:“最多一个时辰。”
冷无情道:“你为什么要杀箫楚楚呢?”
杀千刀道:“很简单,如果这一刀直接打在公孙燕的身上,她就一定会有着应对我的一招。可是我这一刀打在她宝贝女儿的身上,那她一定会用尽全力用着最笨的方法来应对我这一招。”
冷无情道:“哈哈,你这叫声东击西啊,用的不错。”
杀千刀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样,乐宗的心法你拿到手了吗?”
冷无情怔道:“我忘了,你来要吧。”
杀千刀斜了冷无情一眼,接着对公孙燕狠狠地说道:“说,心法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我就放了她们三个!”
公孙燕“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把心法交给了你,你会立刻将我们几个杀了。”
杀千刀道:“你说的确实没有错。然而,如果你把心法交出来的话,我会让你们死的很快,没有什么痛苦。你知道,我的刀法是很快的,所以,你是想选择生不如死,还是痛痛快快地死呢?”
公孙燕怒道:“呸,我哪一个也不选,想要得到心法,简直是痴心妄想。”
杀千刀用着凶神一样的目光盯着她旁边的两个姑娘,说道:“那好,我就让她们两个一个一个地死在你的面前,看你交还是不交。”
公孙燕冷冷地说道:“你就算是把他们两个杀了,我也不会将心法交给你的。我们乐宗没有一个人是贪生怕死的!”
杀千刀怒道:“你以为你还能够活到明天吗?现在你们乐宗已经被灭了,弟子们也都死在了地上,从明天开始,乐宗就会在这个江湖上灰飞烟灭。我劝你还是早日交出心法,免得死不了活受罪。”
箫楚楚一脸坚定地说道:“娘,我们两个都不怕死,就让他们动手吧!”
紫烟也说道:“我们也不怕!”
公孙燕闭上了眼睛,忍住即将要留下的泪水,说道:“好,我们黄泉路上再相见。”
她们两个也渐渐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杀千刀哈哈大笑,说道:“好,既然你们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杀了你们之后,我再去慢慢地找心法。”
谁知公孙燕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淡淡地说道:“你是找不到的。就算你找的出在哪里,你也躲不过那里的所有机关。”
杀千刀淡淡道:“将死之人,还要多嘴!找不找得到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现在,就让你们四个一起死在我的刀下。不过,你们应该感到很荣幸,能够让我亲自动手杀你。”
她们三个不愿意和杀千刀这样的人逞口舌之争,早就等着杀千刀动手。
于是,杀千刀举起了自己的那把大刀,缓缓地将刀抬起,眼睛恶毒地看着她们四个。
在月光的映衬下,那把刀是那样的明亮,闪耀着光芒。
刀光照在她们三个人的眼睛上,可她们三个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这时候的她们显得格外的冷静,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他把刀抬到了自己认为最合适的高度,已经准备动手,大叫道:“去死吧!”
大刀已经劈下,即将斩向她们三个。她们三个的生与死,已经决定于距离那把刀多一寸还是少一寸。
就在杀千刀把刀劈在距离她们三个一寸的地方,一把合起来的折扇从空中飞了过来,将杀千刀的刀一下就紧紧地钉在附近的一棵树上。
究竟是谁由此大的功力!
杀千刀的刀在江湖上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能够将自己手中的刀打落的除了黑衣帮帮主,只怕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了!
杀千刀紧紧地盯着钉在树干上的自己的大刀,目不转睛地盯着还在嗡嗡作响的大刀。
那边大刀还在不断地摇晃着,显然是江陵的那一击导致的。
杀千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把刀,心里不禁惊道:“什么人有如此功力,竟能用一把小小的折扇击飞自己手中的大刀!”能够做到的人在江湖上可是屈指可数。
想到折扇,杀千刀恍然大悟,心中更加大吃一惊:“是青衣帮的江陵!”除了黑衣帮帮主,只有江陵有这个实力!
这时,一个身穿青衣的人一个跟头就翻到了杀千刀的面前,接回自己之前发出的折扇,悠然道:“杀千刀,别来无恙啊。”
箫楚楚见江哥哥终于赶来救大家了,激动的是热泪盈眶。
公孙燕看见江陵及时赶到,心中也有些宽慰。
杀千刀一见到江陵,就想起之前差点被江陵一剑封喉的事情。
他出手的速度是那样的快,现在想起他的身上还是一凛。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有过一丝一毫地害怕,现在却会出现自己前所未有的感觉,恐惧!
他刚要搭话,就看见崔峥嵘和遥临带着青衣帮的人全来到了这里。
当然,林南子和风老二也在其中。
他们只是对着黑衣帮的人在笑,一种嘲讽地笑。
江陵悠然道:“这段时间你这么不老实,看来你是想要真正的品尝一下我的一剑封喉啊。”
杀千刀知道江陵是在嘲讽自己,冷冷道:“那倒不必。”
杀千刀想要叫冷无情撤退,于是便回过头向那棵树枝上望了一眼,却望出了满脸的惊讶。因为他发现冷无情早就从那个树梢上消失了。
公孙燕拼着力气说道:“你不用找了,他早就溜了。”
杀千刀知道,江陵既然能够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的大刀击飞,他的武功一定是高深莫测。冷无情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早点溜之大吉。
如果自己和他硬碰硬的话,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他使出力气拔出钉在树上的大刀,并且命令黑衣帮的兄弟们说道:“走,我们撤!”
就在撤退那一刹那,杀千刀并没有看见,闻子规在偷偷地盯着崔峥嵘和遥临,用着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
遥临虽然注意到闻子规的眼睛,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瞧着自己,那种眼神是他本来不该有的。
然后,他就下定决心般头也不回地和杀千刀撤退了。
杀千刀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虽然不能诛灭乐宗了,却也不会被青衣帮的人追赶。
他们的目的只是来挽救乐宗的危险,并不是为了来杀自己。
更何况,要是真的厮杀起来,青衣帮也会损失惨重,吃个大亏。
崔峥嵘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因此,他们就放心大胆地驾着轻功往回赶。
不过杀千刀的心里一直很奇怪,自己的计划那么缜密,怎么会让青衣帮的人知道了?
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人走漏了消息。黑衣帮中一定有和青衣帮里应外合的内鬼。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杀千刀的内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杀千刀不相信黑衣帮的兄弟们会做出这种事。
那就只有一种答案了,这个人就是冷无情。
因为除了黑衣帮的人,只有冷无情知道这一计划。
否则的话,他为什么那么着急逃跑呢?
看来,是自己太轻信冷无情了。
杀千刀暗暗地恨着冷无情,准备找机会再向冷无情算账。
现在不容自己想那么多了,自己要带着黑衣帮的兄弟们早点回到黑衣帮,然后做下一步的打算。
江陵见杀千刀他们走远之后,急忙扶着公孙燕。
他看见公孙燕的身上中了杀千刀的刀伤,就知道公孙燕一定逃不过这一劫了,因此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公孙燕道:“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
江陵不禁垂下头拼命地自责:“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
青衣帮的人看着公孙燕受了重伤,心里都很着急,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只能在那里看着公孙燕。
忽然,箫楚楚睁着哭眼说道:“江哥哥,青衣帮不是有位女中医仙梦蝴蝶吗?快让她救救我娘亲啊?”
江陵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对箫楚楚的愧疚,他实在是不忍心说出来再打击箫楚楚脆弱的心灵。
遥临见状,缓缓说道:“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都是正午的时候了。蝴蝶妹妹不会武功,轻功又不太好,如果我们带着她的话,恐怕今天晚上都不能够到这里。”
听到了这样的话,箫楚楚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公孙燕缓缓开口道:“楚楚。”
箫楚楚急忙回应道:“娘,娘!”
公孙燕道:“你不要怪青衣帮的兄弟们。如果他们带着那医仙的话,恐怕见到的就是我们四个的尸体了。现在,最起码你们两个还能继续活下去。只要你们能够活下去,乐宗就还有希望,娘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箫楚楚一脸泪人地说道:“娘!”
公孙燕看着自己的女儿泪汪汪的样子,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接着道:“楚楚啊,娘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不能陪着你回到江家庄,看着你和江陵成亲了。等到大事已了的时候,你带着娘的骨灰回到江家庄,让娘亲眼看看江家庄,知道吗?”
箫楚楚带着哭腔说道:“娘,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公孙燕挺着力气说道:“傻姑娘,你要认清事实,人怎么可能不死呢?娘既然已经寻到了你,又看见你已经寻找到这么好的归宿,娘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箫楚楚还在不停地哭泣,不断地在摇头。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母亲离开自己的事实。
公孙燕叹道:“楚楚啊,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交给你,江陵,这件事情也需要你的帮助。”
江陵冷静地说道:“伯母请讲,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会拼了命完成的。”
公孙燕勉强地点点头,说道:“楚楚,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咱们乐宗第十七代掌门,你要带领乐宗的弟子们,将本门的武功发扬光大,知道吗?”
箫楚楚道:“知道了,知道了,娘!可是,我们乐宗只有我和紫烟两个人了,还怎么光大乐宗呢?”
公孙燕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管怎么样我们乐宗绝对不能这样断了。”
箫楚楚低着头,一边抽泣一边应道:“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