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江陵就从第一块地砖以流星一样的速度按着蛇形掠过一块又一块的地砖。
在这个安静的地方,箫楚楚可以十分清楚地听到箭快速飞过的声音,她一边记着为出现声音的位置,一边不断地皱着自己的眉头。
因为她担心会听到江陵中了飞箭惨叫而倒的声音。如果他要是在半途中倒下了,就会触碰到其他地砖的机关,就会直接死在那里。也就是说,他只有一次机会。成功了,他就可以活着;失败了,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箫楚楚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跳过这么快,比自己看着江哥哥时心跳的还要快。飞箭一支支地打在密室的石顶上,不停地发出“叮叮”的响声。
江哥哥,你一定要成功啊!
这个时候,江陵已经走完一半的地砖了。
果然不出江陵的所料,有一些地砖并没有射出飞箭来。
江陵可以感觉到,那飞箭的速度和自己的速度相差无几,有很多次的时候,他都差点被飞箭伤害到。
因此,自己绝对不能疲惫,速度绝对不能慢下来,要一气呵成走完所有的地砖,否则的话,自己就不能够活着回来。
江陵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大量的汗水,不过江陵并没有在意这些,他也没有时间去擦拭这汗水。
他只是咬着牙,继续向前飞奔,心里不断地想着:“一定要楚楚活着,要她活着......”
或许,江陵的速度根本就没有这飞箭快。但他强烈的意志激发在他内心当中的潜能,潜能的爆发加快了自己的速度。速度,决定了他们两个的生死。
箫楚楚不断地记着没有发出机关的位置,不断地思考着。虽然江陵离自己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可是箫楚楚还是能够清楚地听到声音,知道没有机关的地砖的所在位置,丝毫没有差错。
她的大脑就仿佛出现和那个地方一模一样的石砖地。有机关的石砖在大脑里就被自己做上了记号。
这就是箫楚楚高明的地方。只要是人类可能听到的声音,无论有多么的小,她都能够听到。
江陵终于走过了所有的地砖,到了对面出口的门口。
过了片刻,箫楚楚还是没有听到飞箭掠过的声音,她就知道,江陵是已经到达了对面了。
箫楚楚缓缓地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可以记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却永远不会听错任何一种声音,听错声音的位置。
她微笑着喃喃道:“嘻嘻,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也能过去了。”
箫楚楚刚要准备过去,却看见一个人影以闪电的速度飞了过来。
箫楚楚看到满头大汗的江陵飞了过来,不禁心疼道:“江哥哥,你都到了那里了怎么还回来啊?”
江陵想要开口说话,可嘴巴仿佛千斤一般重不能言语。他拼尽全力想要言语,刚一开口,忽然一头栽倒了地上,气喘吁吁,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箫楚楚急忙蹲下来将江陵扶在自己的怀里,满脸焦急地呼唤道:“江哥哥,江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既然你都过去了,怎么还要回来呀?”
江陵只是微微一笑,因为他只有微微一笑的力气。微弱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的疲惫。
箫楚楚见江陵这么虚弱,忽然以为江陵是被那暗箭伤到了,急忙四处寻找江陵身上的伤口,却一无所获。她见江哥哥只是过度疲惫,并没有受伤,于是松了一口气。
她静静地在那里,让江陵躺在自己的怀里,等着江陵慢慢恢复力气。
过了好久好久,江陵的力气才恢复了些,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不过他只说了两个字:“好......香......”
箫楚楚见江陵能够说话了,心里十分欣喜,问道:“江哥哥,你是说我的身上好香吗?”
江陵微微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表示同意箫楚楚说的话。
箫楚楚笑了,甜甜地笑了。望着自己心爱的江哥哥开心地笑了。女为悦己者容,能够得到心爱的男人夸赞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箫楚楚低着头瞧着怀中的江哥哥,问道:“江哥哥,你怎么还回来呀?在那里等着我不就行了吗?”
江陵轻轻地笑道:“我不放心你啊,万一你真的记错了,将有机关的地砖记成了没有机关的一块,就会送命的。我回来的话,就可以及时地保护你。”
说着,他使着自己的全部的力气,打开自己的折扇,悠哉悠哉地摇着,笑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真的可以从那边这边飞到这边,而且还不会触碰到机关。”
箫楚楚无奈地笑了笑,一脸柔情十分细心地用着自己衣服的袖角为江陵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江哥哥,真的是辛苦你了,害的你累成这个样子。”
江陵微微一笑,道:“别怕,楚楚,有我在,一切尽在掌握!”
箫楚楚一脸幸福地笑了笑,痴痴地看着江陵。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密室呼通的一下,就像是地震了一样,周围也掉落了许许多多的尘土。就连箫楚楚手中的那支残烛,也被震得脱手,掉落在地面上熄灭后不知道去向。
箫楚楚不禁失声惊呼:“啊,蜡烛!”
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江陵还是像刚才一样,拿出了那支火折子并用一大口气将它吹燃了。
箫楚楚和江陵看到这一道温暖的阳光,都甜蜜地望着对方。
江陵道:“来,楚楚。”说着,江陵从怀里又拿出一支新的蜡烛,交到了箫楚楚的手里,并用手中的火折子点着。
江陵将火折子收起来后,箫楚楚忍不住问道:“刚才那阵响声是怎么回事?”
江陵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难道是这密室年代已经久远,有些地方容易坍塌吗?”
箫楚楚点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
其实江陵的心里很清楚,一定是那个黑影做的好事,可现在箫楚楚在这里,自己还是不要讲太多,以免楚楚害怕。
江陵道:“那我们还是需要抓紧时间哪。如果我们这里坍塌了,我们可就真的要做一对死鸳鸯了。”
这响声确实不是坍塌导致的,是后面的黑衣人做的。
当箫楚楚和江陵走到这里来,门完全落下的时候,他就完完全全地被隔离在了外面。
刚才的这一下,就是他用内力出掌发出的声音。
他本来想要用自己的内力,将自己隔着江陵的那道门打开。
可是这石门好像比钢铁还要坚硬,怎么也打不碎,甚至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贸然出手了,再这样自己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因此,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出手的。
因此,他不断地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看是否有开门的机关。
不过,他知道,江陵和箫楚楚就在门的那面。所以,他把自己的耳朵紧紧地贴在了石门上,希望能够听点什么。
却说箫楚楚扶着江陵起来,带着他来到最左面的地方,面对着那些地砖说道:“江哥哥,我明白这地砖里的秘密了。”
江陵显得十分好奇:“哦?是吗?有什么秘密啊?”
箫楚楚道:“从刚才的声音里我可以判断出来,从这里走过去的路线是按照象棋中一些棋子的走法来定的。”
江陵道:“那从这里到对面的路线是怎么样的?”
箫楚楚道:“从离我们最近,在最左面的这块地砖开始,先向着右前方走‘日’字一直到最右面的地方。”
江陵道:“这是马的走法?”
箫楚楚道:“对。然后,再向着左前方走‘田’字,也是一直走,直到走到最左面。”
江陵道:“这是象的走法。”
箫楚楚道:“然后,在向着右前方走斜线,就可以到达对面的地方了。”
江陵道:“这是士的走法。”
箫楚楚点点头。
江陵叹道:“想不到,这密室的主人还是一个象棋爱好者,竟然设计出一个这样的路线。”
箫楚楚也感叹道:“是啊,这路线看起来十分复杂,难以想象,然而,在你知道其原理之后就变得十分简单了。”
江陵欣喜道:“那我们就抓紧时间过去吧。”
箫楚楚点点头。
江陵关切地道:“你拿好手里的蜡烛,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走,我走一步,你走一步,知道吗?”
箫楚楚知道,江陵还是在担心自己会遇到危险。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更是要十分的谨慎。稍有不慎,就会留下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所以,箫楚楚就听话地点了点头,乖乖地跟在了江陵的后面。听话,有的时候也是一种接受爱的方式。
按照箫楚楚的指点,江陵和箫楚楚很快就到达了对面石门的门口。
到了那里,江陵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说道:“楚楚,你真厉害,竟然一点没有记错。”
箫楚楚得意地说道:“那当然。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我的过耳不忘可是天生的本领,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江陵望着箫楚楚开心的样子,竟然温柔地笑了。
箫楚楚问道:“你笑什么?”
江陵道:“不知怎么,我看到楚楚开心的样子,觉得很开心。”
箫楚楚娇笑道:“那我以后每时每刻都要笑着,这样江哥哥每时每刻都会开心啦!”
箫楚楚的回答确实让江陵感到十分的惊讶,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笑道:“我的傻楚楚,你还真是有趣,江哥哥真是好喜欢你。”
箫楚楚笑道:“我也好喜欢江哥哥。”
江陵笑了笑,说道:“我们快点找找开门的机关吧。”
江陵和箫楚楚又一次踏上了寻找机关的路。
有了上两次的经验,他们的行动已经变得合理有序,很快就找到了机关的所在。
机关是箫楚楚发现的。当箫楚楚在门上探寻机关的时候,手恰好按到了机关上。于是,她就顺势用力一按,那门就缓缓地开了起来。
箫楚楚望着渐渐打开的石门,欣喜若狂地说道:“江哥哥,你看,这石门开了!”
江陵点点头,赞道:“你看我们家楚楚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机关。唉,这要是我的楚楚不在啊,我怕是永远也找不到机关的所在了。”
箫楚楚虽然知道江陵是在哄着自己开心,但是心里还是是十分地开心,笑道:“好啦,我可是不经夸的哟,走啦走啦!前面还有更艰难的路等着自己呢!”
于是,江陵就和箫楚楚就继续向前走去。
和之前的那次一样,他们刚刚走过石门,周围就尘土飞扬,石门缓缓地降落,最后挡住他们的回路。
江陵耸耸肩,无奈道:“和刚才一样,我们只能向前走。”
箫楚楚却变的很乐观,笑道:“那我们就继续前进吧。”
却说那黑衣人怎么也打不开面前的石门,心里未免有些着急起来。
他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洞察其中的一切。可忽然他发现自己这么做是非常愚蠢的,因为自己什么收获也没有。
那黑衣人心里想道:“在这里耗着也不是问题,自己的手里也没有能够照亮的东西,终归是难以前进。因此,自己得另寻他法。”
他想起来,刚才的时候,是那个叫紫烟的姑娘带着江陵找到入口的。
既然她是公孙燕的大弟子,那么她知道的事情一定是最多的。
既然这密室只允许人前进,不允许后退,看来,在终点的地方,一定还有一个出口,让取得心法的人出去的出口。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紫烟会知道这个出口的所在。毕竟她跟着公孙燕的时间最长,还是乐宗将来的候选掌门,她有必要知道这个地方。
所以,那黑衣人决定从原路返回,去看看紫烟在哪里。
如果紫烟在的地方十分普通,却又十分神秘,那出口就一定在那个地方。
于是,他摸出了出去的路。从这里摸到出去的路,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