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陵……”
“怎么？”
“你今天……”
“路小茶你有话就直说呀，吞吞吐吐什么。”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平时……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呀？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这样被人家说？别人还好，可是如果连我的朋友都这样对我说，我很难过的你知道吗？”
路小茶不知道，顾襄陵听到这话内心暗暗吐槽：“我知道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有那么些任性的小怪癖。就算我知道了，我就一定要迁就你？”
可是顾襄陵毕竟没有说出来，她只说：“啊，那我平时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你没察觉罢了。”
路小茶委屈得快哭了。
的确，路小茶是个独生女，从小也多多少少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惯出一些小毛病来，可是今天路小茶却不是因为这些自身的小毛病而觉得委屈，而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伤，让她同情，让她怜悯，让她想要哭泣。
说完这些话后，顾襄陵没再说其他的话，路小茶也没有。一时间她们两就那样静静地对望。
“夏泽骨子里还是个很有傲气的人……”路小茶忽然想起李秾对她说过的这句话，她想：“夏泽骨子里是个有傲气的人，萧潇也是，我也是，顾襄陵何尝不是呢！”
路小茶率先移开视线，洗洗弄弄，准备睡觉。
睡觉之前，路小茶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了今天的所见所闻和所感所悟。
“襄陵今天这样，必然是有她不能说的理由吧。当我今天跟她对话直视她的眼睛的时候——我相信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了浓重的悲伤，并且这悲伤抑郁无比，让我差点哭出来。
每个人经历的人生不同，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事迹，我想这些，就叫做秘密。
我无意探寻襄陵的秘密与过往，虽然很在意她对我的伤害，但我更希望她能更幸福一点、更幸福一点。
呵呵，我不是伟大的圣人，我只是在想，如果每个人都能幸福那么一点点，那么这个世界是不是就不会有悲伤了？那么这个世界是不是就会更加完满？那么，是不是就不用写小说来让不够完美的事情得到完美的结局？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写小说，以及爱。”
“写日记呢？”
画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路小茶就听到顾襄陵凑过来问。
诧异地看了一眼主动示好的顾襄陵，路小茶合上日记本，“嗯”了一声，想让自己平淡一点，最好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其实我……”顾襄陵本来想坦白，开了个头却不知如何进行下去。
端端正正坐在床沿，路小茶眨也不眨看着顾襄陵，耐心等她的下文。
仿佛是为了给自己鼓气似的，顾襄陵深吸一口气，终于开了口，“我今天是有点不太对头。其实我……怎么说呢？我有点乱……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以后会告诉你原因。”
微微一笑，路小茶说：“嗯，没事。我懂的。”
让人为难的秘密，叫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