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筝懊恼,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好在她面上还算冷静,“你说盛宇擎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眼里映着丛筝受伤了却更添风姿的脸蛋,林思琪突然狠狠地甩开她:“那你呢?你做了盛太太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在我这里做狗?想要工资?可以啊,我们算算你违约给我造成的损失吧!”
摔坐在地上,丛筝掌心撑着,磨破了皮,细密的疼。
“你算吧。”丛筝从包里翻出合同,“慢慢算。”
丛筝倒从没希望过林思琪会对她温柔,出门之前仔细研究了合同的。
看林思琪这状态,盛宇擎情况估计没好转。
不知为何,她有点难受。
好像心灵深处,她还是放不下盛宇擎,纵使他们之间的爱情,隔了万水千山。
林思琪愣住,随后几乎癫狂地大笑。
如果这会儿有娱记,影后发疯会成为妥妥的头条。
笑到喘不过气,林思琪看着站起后递给她合同的丛筝,抢过,“好,我跟你慢慢算。”
林思琪一笔笔扣,丛筝听到她预想之外的也不过是皱皱眉。决定权在林思琪身上,她抗议也没有用。
“这样,我该给你两万,对吗?”林思琪扔下合同,眼神倨傲。
按照丛筝在家里算的,应该是五万。
但有总比没有好,丛筝不想闹到两万都给扣了。
思想工作后,丛筝点点头,“对的林小姐。”
林思琪稍整仪容,从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摔倒她脚前,“可我只想给你一万。”
“好的,谢谢林小姐。”丛筝忍气吞声,弯下腰捡起一万现金。
有总比没有好,一万,可以带嘉嘉做很多事情了。
“等一下。”
丛筝正要开门离开,林思琪突然喊住她。
捏紧背包带,她回头,挤出笑脸:“林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林思琪又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大步走到丛筝身边,往门外扔:“我心情好,多给你一万。不过,你得自己捡,捡到多少都算你的。”
这摆明了就是拿钱羞辱丛筝。
然而丛筝还是笑脸相待,“好的,谢谢林小姐的大方。”
剧组的人见天降纸币,也有人捡。
丛筝动作慢,跪在一个地方,慢慢捡周围的钱。她平时为人不错,一些工作人员以为是她的,捡了还还给她。
拿着乱糟糟的一沓钱走出影视城,她松口气。
从今往后,她都不回来了。
低头,她拿出后来的一摞钱,一边整理一点清点。八千八,还行。要不是那些工作人员帮她,估计她一半都拿不到。
虽然她可以拿五万,但是她依然感激可以到手一万八千八。
阿姨毕竟第一次照顾嘉嘉,她担心,没做其他打算,直接回家照顾嘉嘉。阿姨觉得拿钱事情要办好,还去厨房给母女俩做了顿饭。
丛筝的学历并不漂亮,工作做得多等于杂,也没什么优势。给林思琪当助理,考验耐心和眼色的,找其他工作也没多大的优势。她投出去的简历,基本上有去无回。
一星期过去,她不得不转向保姆、清洁工、服务生这几块。
白云舒朗的午后,她面试结束,坐在咖啡厅外椅子上,点了杯咖啡中场休息。
没喝几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高度紧张,立马接起:“喂,您好。”
“丛筝,我住院了。”
她以为是哪个面试通过的电话,没想到是穆云洲。
这段时间不停找工作,除了照顾女儿,没什么担心的事,她都忘记穆云洲这茬了。
她忙问:“还好吗?要我来看你吗?要给你煲汤吗?”
“什么都不用做。”穆云洲语气平静,“欠我的一次,该还了。”
“你说什么?”丛筝声音打颤,这个打击,远比她找不到工作大。
“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如果要装傻,承受得住后果就行。”
穆云洲报出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后,就挂断了电话。
捏紧手机,指甲都泛了白。
后果,她当然知道后果。
穆云洲和盛宇擎都是棋逢对手,玩她不是很容易?而且是她亲口承诺,现在反悔……难道要带嘉嘉亡命天涯吗?
活得这么累,要不是女儿是她的温暖,她可以早就跟盛宇深做一样的选择了。
反正她已经死了,这又算什么呢。
别看林思琪有盛宇擎罩,她为了哪个角色哪个代言,还是主动投怀送抱过。她是林思琪助理,什么都清楚,但也不至于挑拨离间。她和盛宇擎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一个林思琪。
怕穆云洲生气,丛筝顾不上省钱,打车去了医院,跌跌撞撞去了他的病房。
穆云洲气色很好,剑眉星目的,看起来帅气又精神。除了穿着简单的蓝白条纹病服,她看不出他哪点像病号。
可能是哪些隐秘的病,她也没多问。
她是来“献身”的,他不需要她的关心。
出于担忧,她进门的时候反锁了病房。在娱乐圈工作,见过很多挑战底线的玩法,她怕穆云洲也玩,或者找人围观什么的。
丛筝也不傻,盛宇擎这一次等了这么久,偏偏挑今天挑医院,肯定有什么原因。
穆云洲听到清脆的落锁声,挑了挑眉,并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
“这么快?”穆云洲朝她招手。
事到临头,丛筝突然紧张,双手背在身后,她绞着衣角,“穆云洲……我能不能……做其他事情?我……我……”
穆云洲眸色变冷:“你还在惦记盛宇擎?”
她敢点头,他就把亲子鉴定的真相告诉她。
丛筝连忙摇头,“不!不是!我早就不爱盛宇擎了。我只是……只是突然不想……我还有其他价值的。”
露出浅浅的笑容,穆云洲拉住她绷紧的胳膊,“别紧张,现在你能做最大价值的事情,就是答应我。”
触碰的刹那,丛筝只觉毛骨悚然,条件反射想要挣开。但是穆云洲力气太大,她没有办法挣脱。
何况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丛筝一个闪身,“病号”穆云洲就轻易压制她。
突然逼近的热度,让她恐慌,她带着哭腔,“穆云洲……你能不能再考虑下……”
撩起她一缕长发,穆云洲细细嗅了下,“你这么诱人,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渴|望?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还能收吗?”
丛筝觉得恶心,漫天漫地的恶心。
穆云洲根本不在乎丛筝的害怕,只是要完成报复。
醒来的盛宇擎转到了隔壁病房。
他要盛宇擎亲耳听。
心爱的女人因他痛哭流涕。
不过,眼前的丛筝确实招摇,而且抗拒、可怜,确实让他渐渐忘了初心。
无声无息地流泪,丛筝咬紧下唇,不敢也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