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药物同时作用。
而且沈明翰完全不顾死活地用了最大剂量。
沈冉全身昏沉脱力，血管里的血却熊熊烧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她的身体咋冷又热，没有一点力气，却有喷薄的欲望。
痛痛快快哭过之后，她本能想要寻求解脱。
“我好难受。”
顾延骁回头，视线和她迷离的眼神纠缠。
他知道不可以。
不然他就落入那两条狗的行列。
但是，情况又似乎不一样。
因为她渴望他。
然，这个女人的路数他再熟悉不过。
现在招惹他，第二天一睡醒就翻脸不认人，坚决要划清界限。
……
一向雷厉果断的顾大总裁，在这秋冬交际的月夜，寂静的郊野闺房之内，第一次陷入天人交战。
如此焦灼的时刻，沈冉突然摇了摇他的手。
“帮帮我……”
这一摇，顾延骁意志力天崩地裂。
猛地府头要吻她。
底下的人终于把话说完整了。
“帮帮我……我想洗个澡。”
沈冉知道沈明翰给她喝了什么，她想，洗一洗，洗一洗是不是就好了？
顾延骁僵住，随即在心底对自己暴了句粗口。
直起身体，垂眸睨着她。
可能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只能任她拿捏。
俯身弯腰把人抱起来，进了淋浴间放洗漱台上。
看着贴在怀里软绵无力的人儿，感觉自己的自控力就像在经历劫难。
轻轻帮她褪去外套。
沈冉毫无反应。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怎样咬着牙忍着。
浑身的热，叫嚣着冲击她不多的理智，有很多个瞬间，她甚至想不顾一切抱住他。
但是，他偶尔的温情，向来是一座牢笼，让她自愿爬进去眼巴巴地期待，最后又痛苦失望想挣扎逃脱。
况且，他们离婚了。
咬了咬呀，“我自己来吧。”
顾延骁不信任看着她，“你自己可以？”
沈冉垂下眼睑，盖住烧得发红的眼，拽紧手掌点点头。
顾延骁环顾了一下淋浴间。
“坐好。”
他走过去给浴缸放水，然后把人抱下来放到旁边一个小凳子上。
“你自己脱完衣服进去。”
沈冉“嗯”一声。
顾延骁又补了一句：“我在外面，有事喊一声。”
可能是被她身上的体温传染，顾延骁现在也热得难受。
出了淋浴间，暴躁地把身上沾了血的白衬衣扯掉，手伸入西裤袋子掏出烟。
一边打电话给项目前台，告诉他们沈总累了休息了，让她们自己把剩下的工作安排好。
挂了电话，“咔擦”一声。
打火机移到嘴角却偏了偏，没点着。
顾延骁才发现自己的手，因为极度克制和忍耐，稍稍有点抖。
但也有可能是刚刚揍人揍得太凶了。
兀自哂笑！
调好位置，刚燃起烟雾，淋浴间传来一声尖叫。
沈冉本来就昏，加上最后那杯水的效力越烧越旺，她站起来时晃了晃。
抬高脚要跨进浴缸的时候，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扑入水里。
顾延骁冲进去，把人从水里捞起来，随手扯下身边的毛巾，帮她擦去脸上的水。
呛了水的沈冉仰着头咳起来，手本能地扶在他肩膀上。
顾延骁眸光一滞。
他看着眼前一颤一颤的身体。
水在那雪白细腻的肌肤上流淌，滑过她微红的脸，落入精致的锁骨，又一路向下越过山峰。水花之下，是纤细的要和修长亭匀的腿。
她身上没有一处不美。
就算是那泛着水光的脚踝，现在对顾延骁来说，都是一种视觉冲击。
眸光咻地暗成一片漆黑。
身上的气息，全是禁欲失效的侵略性。
他知道自己忍不了了。
但仍咬着牙等。
直到沈冉不咳了，虚虚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顾延骁一只手捏住她的后颈，把她的脸掰起来，送到自己面前。
用嘶哑的声线问：“还难受吗？”
几毫米的距离。
眼神碰撞。
鼻息纠缠。
他似乎有意蛊惑她。
沈冉微垂的视线盯着他绯红有欲感的唇，血液里的热又推波助澜，意志力越来越稀薄，最终变成强弩之末。
她稍稍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肯定是脑袋进水了。
但没有用。
原来洗一洗也没有用。
浑身的火烧毁一切理智。
周遭变得异常安静，只有她身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入水面。
应该有七八秒，或者更久，顾延骁整个身体都在胀痛等待。
终于，沈冉抿紧的唇松了松，“难受。”
下一秒，顾延骁的吻就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