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玄真子在这个时候跑路,吴瞳心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忿。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此番倘若是真就在此地遇到了危险,那老道,也定然不会置之不理。
一念及此,吴瞳抬手紧了紧自己背上的包袱。
随后,他便在那七个人的注视之下,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障刀!
既然要跟着玄真子修习剑术,吴瞳自然少不了得配置刀剑,不过由于他年纪尚小,三尺长剑舞之不开。
故而,结合吴瞳的实际情况与兴趣爱好,老道最终给他设计了一柄两尺有余的障刀。
吴瞳拔刀的速度快而不疾,慢而不缓,已然小具了那些许的大家风范。
窥斑见豹,一叶知秋,道家虽不是专精剑术,且在剑道方面,整体上与那儒教还差之甚远。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玄真子在剑术方面的造诣,已然已经不输当世相当一部分的儒家剑术大师了。
与其他人执着于剑术的套路和招式不同,玄真子追求的,并非剑术的美感,而是剑术的实用性。
在老道看来,剑不该是装饰品,它是利器,是凶器,是那杀人的物件。修士既然选择了拔剑,那就不应该再醉心于那些繁杂而无用的招式。
每一击,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等,都应该力求收到最大效益,真正与人比斗,要做到以最快的速度,击倒敌人。
留情不动手,动手,不留情!
因为玄真子对于剑术的理解,与相当一部分人都大相径庭,故而与其说他教给吴瞳的是剑术,倒不如说,他教给自己徒弟的,是那持剑杀人之法!
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
想来,这,才是吴瞳仅仅只用了半年时间,剑术便小有所成的真正原因吧!
待吴瞳自腰间将那障刀尽数拔出,他明显自绕圈七人组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疑惑与不解。
的确,由于吴瞳对剑尤其钟爱,故而玄真子为他设计的障刀,亦是比较偏向于剑。
这障刀,刀身狭直,刃口窄,小镡,长柄。
乍一看,这兵器确实是有一种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感觉。且不说旁人,便是吴瞳自己,最开始,也对其不甚满意,不过用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已然确定。
这,才是最适合他玉瞳子的兵器。
世间仅有,独一无二!
拔出障刀之后,吴瞳持刀直身,立于七人中央,并未摆出什么所谓的剑术起势。
见吴瞳拔刀,那七人速度再快,吴瞳耐着性子看了数息,见对方并无抢占先机的意思,少年叹了一口气之后,只好先发制人。
身形闪动间,吴瞳径直,便向着那先前不敢开口响应其大师兄号召的矮个男子攻去。
吴瞳的这一刀去势甚急,且由于他事先并无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故而待那矮个男子反应过来时,这一刀,便已然是到得了其胸前一尺之处。
本来若是按了玄真子平日里的教导,吴瞳这一刀,应该直接便取了那矮个男子性命的,不过想起老道先前所言,“略施薄惩即可。”
一念及此,吴瞳刀锋微偏,旋即,他那刀尖处,便传来了男子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啊,啊——”
眼见得矮个男子此刻正捂着左臂在地上打滚哀嚎,如此一来,他们那所谓的“七星诛邪阵”,也便摆不下去了。
“这就破阵了?”眼见那七人拥着矮个男子快速退至一旁,吴瞳不禁好一阵无语,唯有在心底把他们狠狠的鄙视一番,“如此的不堪一击,简直是丢了那墨家的脸面。”
“好你个小牛鼻子,还敢伤人,咱们跟你没完,走,大家一块儿上!”
为首的大师兄见那受伤的矮个男子并无性命之忧,便又开始召集他那班师兄弟们来送死了。
“哼,若不是你口中的小牛鼻子手下留情,他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说话间,吴瞳手中短刀一旋,随后,他便以刀背,径直砍向了一已然到得他近前的一名持剑男子的脖颈处。
手起刀落,那男子立时便晕了过去。
砍翻一个之后,吴瞳借势扭身,避开另一名持剑男子横劈而来的长剑的同时,少年双手持刀对天,旋即,快速以刀柄用力磕向那男子的手腕处,将其手中的长剑,生生打落。
由于吴瞳的这一击是卯足了劲的,故而在此大力之下,那男子不仅掉落了手中的长剑,连同其身子,也因为惯性而弓了起来。
见此良机陡现,吴瞳单膝上提,径直顶向了那弓身男子的面门,下一刻,少年便已是以此提膝之力,将那男子给直接顶了出去。
吴瞳的这一击亦是用力极大,故而待那男子自地上起身,已然已经是鼻血满面,无力再战了。
仅仅数息,墨家七人便已去了仨,见此情形,余下的四人不由得便退了数步。
吴瞳的战斗力,已然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还来吗?”吴瞳倒提着那两尺有余的障刀,一时之间,竟有了一种傲视群雄的感觉。
还别说,这感觉,真不错!
吴瞳嚣张如此,自然使得那余下四人尽皆眉头大皱。
“大师兄,我们还上吗?”其中一个持剑男子强忍住心中的惊惧,如此言道。
见吴瞳不仅灵气修为与自己相仿,其剑术,亦是如此了得,年轻男子心中不禁妒意大起。
要知道,自他七岁开始修行,仅仅只用了十年时间,便已将鬼谷一脉的气路尽数打通,随后聚气三载,弱冠之年,便已到得了那红色灵气巅峰之境。
墨家素来重天工鬼斧之术,少有能静心修行的,故而墨家的紫气修士极少,而鬼谷这一脉,更是除了墨家祖师爷外,还从未有人修行到紫气之境过。
也正是因了这一缘故,故而一直以来,他都是他人眼中的翘楚,是鬼谷一脉当之无愧的天才,是众望所归,鬼谷这一代唯一一个有可能达至紫气之境的修士。
如此多的光环顶在头上,如今却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给比了下去,他如何能不妒?
妒火中烧之下,年轻男子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上,为什么不上?今天非要把他留在这里不可!”
言罢,那大师兄便倒提着手中的三尺长剑,径直向着吴瞳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