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荣达虽然打起了十足的决定想要与梅寒相处,但真正接触心里又有点发困了,一边开着车,一边对正在涂口红的梅寒问着:“今晚是去中餐馆还是西餐馆?”
梅寒在法国呆了许多年,对西餐更是情有独衷,正想脱口而出西餐馆,忽然想起梅欣的话,堆一脸浅笑,“西餐大多是垃圾,哪比得上我们中国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餐饮文化呢?如果达哥没有异议的话,不如就近找一家中餐馆吧!”
此话一出口,慕荣达内心一喜,反倒是多看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梅寒两眼,想说的话也多了起来,嘴角含着笑,“是哟,虽然我在英国长大,但家里的厨子都是华人,那些老外的垃圾食品我看了就想吐,原以为梅二小姐长期在法国,对西餐文化比较钟爱,不想我们二人竟是有着出奇一致的相合点。”
梅寒笑,却不达眼底,内心里对梅欣的机灵又多了几重信赖。
其实从一开始梅欣在电话中对她说这些的时候,她还半信半疑,心道:在英国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喜欢中餐?
抱着无所谓的试试看的想法,果然中了慕荣达的胃口。
有了一个共同的话题,场面不再尴尬。
这一路之上,二人不再寂寞,就中华餐饮文化展开了探讨,梅寒喜欢吃西餐,并不意味着她对中国餐饮文化一无所知,毕竟她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家中的父母还是喜欢吃中国菜的。
再者说了,这一路之上,几乎全是慕荣达一个人在说,她只是做了个听众的角色,从来不知道慕荣达还是这般的健谈。
几乎从她梅寒认识他以来,一直以为他是个不善言谈,只喜欢闷着头吃饭做事的男人,难得他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只是梅寒心猿意马的心思,不由自主的,她心里重又想起了那个让她欲罢不能的查理,以及他那双澄碧的眼睛,以及他那诙谐幽默的谈吐,无一不让她着迷,原以为自己已经将他锁死进了记忆的角落,却如何在自己决定与另一个人男人好好交往的时候,他又崩出来了呢?
幽思蒙蒙时,内心里不觉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到得事先定好位子的福满楼时,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竟是升温不少。
因为或多或少知晓了慕荣达的一些个人习惯,梅寒此时又是曲意迎逢,一整个晚上,两个相处的极为融恰。
一度让慕荣达开始怀疑,梅寒可否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一想到极有这种可能之后,心里便不时涌起几股热浪。
因为自己儿时,慕荣达便一直是家长们树立起在自己心目中的偶象,梅寒一直对这位有点神奇长相又英俊的大哥情有独衷,只是,他却似乎永远都高高在上,对于自己的这份感情置之不理,每次见面都极客气的叫自己一声梅二小姐,连她的名字都不曾叫。
加上老妈平时在自己耳朵边的不停碎碎念,对于这位如神祗般的大哥哥,梅寒一直心存畅想,此时能够在如此翮恰的气氛中独处,内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甜蜜,似乎这是自己希望已久的事情。
情不自禁的说道:“达哥哥,我们两人这样对面而坐的一起吃饭谈心,我感觉竟似熟悉了千年。”
这一句正印证了慕荣达内心里的想法,一双热切的眸子直视着梅寒,不禁挑眉问道:“怎么?你也有这样的感觉?”
望着眉目如画,重重点了点头的梅寒,这一刻的慕荣达的内心里竟是澎湃起伏,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境再现,让他的眼晴差一点模糊了,不怪古人有诗: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澜珊处!
当真如此啊!这一夜的梅寒所表现出的温情与含蓄是极到位的,并且,梅寒的样貌与自己的梦中情人亦是那般的相似,熟悉温馨的感觉令得姜达恍似梦中,若然不是那个催促他去医院看爷爷的电话,他感觉自己都要深陷其中了。
那是继母仇姨打来的,“达儿啊,你爷爷又犯病了,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了,如果你有时间就来看望他老人家一下吧!”
仇姨的话让慕荣达莫名的担心着,“爷爷这次病的很严重吗?”
“人老了,还是老毛病吧,只不过这次在我的坚持下,和司机一起把他送到医院了,和医院里的人都熟了,左右有人照顾着,也没多大关系,就是老是念叨着你,有时间就来看看他吧!”
仇姨的话轻描淡写,但姜达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是病的十分严重,以爷爷的执拗劲,是断然不会住进医院里的。
仇姨这个电话估计是在医院里打的,其实便是她不打给自己,若真有大麻烦,爷爷的那位跟随了他几十年的司机亦会打电话给自己的,仇姨这样做只不过是做个样子。
正要给那位司机打个电话,后来又想了一下,终究是感觉不妥,站起身来极其歉疚地说道:“小寒,真是对不起,仇姨刚打来的电话,爷爷他——”
话只说了一半,梅寒极善解人意的微微一笑,“达哥,哪里来的那么些对得起对不起啊?刚才姨妈的电话我也听了一耳朵半耳朵的,爷爷出了事,你这个长孙第一时间赶到,那是理所应当的。要不,我也陪你一起去?”
望着梅寒一脸含蓄的笑,此时的姜达感觉,以前总以为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倒象是一位古时候的大家闺秀,而这样的表现却又是自己内心里所喜爱着的。如此看来,这般的善解人意,这般的体贴这般的关怀,哪里象是传闻中的那般?
凡事还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心里感觉是越发的温暖了,挽起她的手眸底流情,“小寒,估计也没想象的那般严重,我先送你回家吧,抽个时间,再带你去看爷爷。”
其实方才梅寒这样提及,只不过是虚以应酬,内心里早巴不得回到自己的梅园,卸下一身的伪装,无拘无束的大嚼特嚼自己的西餐呢!
想她梅家二小姐,自小到大,何时有过这般不爽的伪装?如同一个捏着鼻子说话的小丑一般,刻意掩饰自己的喜好,这样的感觉连她自己也感觉滑稽。
虽然如今的她已经有了征服慕荣达的快感了,但内心里总感觉别别扭扭的,难不成以后的自己亦要如此戴着一层假面具?
难不成自己要一直做她人的影子?那可真是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呢!
算了,算了,不用想这些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让慕容达这般的男人捧在手心,喜欢着爱着,不一直是她自小的渴望着的吗?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