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任长呼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二少爷失血过多,血库里没有足够的血浆,在场的几们身体状况都明显不符合输血条件,所以谁都没有做检查,但我想起那天貌似林朵小姐的血型是与二少爷一致的。仇夫人和慕荣总裁当场就给否决了,说一定是大少爷的血型与二少爷一致,一定是我记错了,毕竟你们是亲兄弟,所以我就以为真的是自己老糊涂了。”
(是啊,有道是岁月不饶人,就象是一架用的时间过长了的机器,即使是没有大的部位修理,也会时有小部件因磨擦过久而周转不利索的,无论是慕荣老爷子还是慕荣雪松的身体都不算是十分的强壮了,或这或那的都有老年病,仇雪芳更甚,据说这几年还发现了心脏病,显然不符合医院的输血要求。),未待这厢白主任把话说完,仇雪芳早就哆嗦着手指拨通了梅家的电话,一阵难奈的“嘟嘟”声之后,仇雪芳无力的挂断了电话,哭骂道:“这个挨天杀的,整天就知道玩麻将,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接了?”
而电话那一头,正玩麻将到兴头上的一堆人中,显然还是有人听到了客厅中暴响不止的电话铃声,有一人提醒着:“仇姐,你家的电话已经响过无数遍铃响了,快去看看,是不是梅先生要回来了。”
仇雪芬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唉,老妹啊,别痴人说梦了,也不怪你们笑话,他能回来?猪都会上树了,这全天下的男人啊,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老娘下辈子打算投胎做个男人,到时候啊,把你们这些和老娘有过不下上万次回眸的好姐妹们都娶回家来,到时候啊,咱们继续搓牌打麻将,所以啊这辈子得多积些阴德。”
大家顿时哄笑成一团,“仇姐,你可要托生成一个暴发户啊,不然,怎么能养得起我们这些刁钻十足的嘴啊?”
“是啊,是啊,仇姐啊,咱们认识的最早,是不是妹妹我可以先入为主,就做大房了呢?”
“嘻嘻嘻,你就贫吧,仇姐真做了男人,只怕是也会如现如今的这些个有钱的臭男人一样,喜新厌旧的,所以啊,我要做最后的那个啊!”
“哈哈哈……”
七嘴八舌间,大家顿时笑成一团,气氛更是前所未有的融恰。
另有一人打趣的笑道:“仇姐,说来听听,你又积什么阴德啦?”
仇雪芬用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来说道:“还能有什么阴德?你们没看到老娘我现在对我家老公的小三生下的闺女,象是供祖宗一样给供着嘛!可我们家老梅却还不当回事,电话里话里话外,竟然还怀疑我编算着找人骗他呢,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回来相认,你们说这可气不?”
“呵呵,仇姐,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你前几年动不动的从孤儿院里领回来一个,你家老公兴冲冲的赶回来,只是看上一眼就一脸阴沉的走开了呢!”
有个知情人在打出了一张东风之后,不失时机的打趣着她。
“那还不是想让他多回家几趟,不为别的,只为的是证明他老婆我为当年的事情,一直在做着不懈的努力,并未听之任之,起码有赎罪的思想。”想起为挽回梅公远的心,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所做的不懈努力,仇雪芬鼻子一酸,却又努力抑制住了心里的委屈,有些话只能说说,有些事啊,发生了就得有人负责,就得肇事者自己来扛了,比如当年的事情。
说自己无辜无罪吗?除了自己的心之外,有谁会相信呢?
不要说梅公远不相信,连这帮与自己日日在一起搓麻的麻姐麻妹,只怕都是嘴上不说,心里也认为是自己当年吃醋,太过腹黑,所以才把梅公远的女儿给直接扔掉了。
“说的也是呢,不过,你们家梅寒对此事有何看法呢?”有人一边打着闲牌,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梅家的闲话。
“她能有什么看法?这孩子可能是孤单惯了吧,又或者说是血浓于水,她们的那个哥哥梅缘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我们梅寒心地最是善良了,这一点儿随我这个妈咪,和她那个铁石心肠的爹地可没有关点相象的,原本就满心渴望着有个妹妹,这正好来了一个,姐两个玩的可高兴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们梅寒对林朵有多好,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东西,都拿来与林朵一同分享,从小到大,我这个做妈咪的可从来没看她对什么人这么掏心掏肺的好过。”梅寒是仇雪芬唯一的女儿,也是她活在这个世上活在梅家唯一的资本和牵挂,说起梅寒,仇雪芬就眉飞色舞,感觉梅寒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每一处都沾着优点儿,甚至连订婚宴那样的大丑闻,都能被她轻易的原谅。
梅家从来不缺钱,缺的就是真感情。
那件事情过后,不用梅公远做自己的思想工作,做为生活并不幸福的女人,她很快就理解并原谅了自己的女儿。
丑闻算什么?不过是临时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在有另一波丑闻暴出的时候,这一波自然而然的就被掩盖过去了。
可幸福却是一个人一生一世的事情,如果不幸福,那可是终其一生了,比如自己现在,难道不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吗?
事后,仇雪芬看到查理看向梅寒的温柔目光,以及梅寒回以的幸福温存时,便明白了,以后的生活谁也不敢保证,可起码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是发自内心的爱着她的梅寒的,这样便可以了。
有些事情不需要开长地久,曾经拥有,也不枉此来一世了。
“唉,仇姐,你家电话又响了,快去接吧!”
客厅中的电话象是疯了似的暴响起来,仇雪芬想了一下才又说道:“大半夜的,谁抽这个疯啊,没准是打错了的骚扰电话,要不就是你们哪位的老公或儿子打来找你们的,正在兴头上可谁都不许回家啊,反正我是不管了,不接,不接!”
说起自己家的旧事,仇雪芬就感觉莫名的烦躁,索性直接关了房门,将外边的事情直接置之不理了。
“仇姐,这个你就放心吧!来你这儿的时候,我们都把手机给关掉了,想扰我们的清静,门儿都没有。”
“咯咯咯,是啊,是啊,老习惯,打牌关机这是惯例!”几个女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搓着麻将,玩的是不亦乐乎。
…………
医院里,急得如同的一头转磨的驴一般的仇雪芳,眼泪都流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怎么办?怎么办,雪松?你可不能放任不管啊,赫儿不只是我的儿子,他也是你的儿子,也是你们慕荣家的孩子啊!”
“赫儿是我们慕荣家人,身上流着我们慕荣家的血,这一点谁都无可改变。雪芳,你也不用太心急了,我让达儿去梅园把林朵找来,能应一时的急算一时的,雪松,你和雪芳一起做个检查,看你们哪一个符合献血条件,当然了,我也要做一个,哪怕是舍上我这把老骨头,我也要救我们的赫儿。”慕荣老爷子手手杖戳着地面,极其威严的下达着命令。
“好,好,好,爸爸,也不管什么心脏病不心脏病的了,让我这么干等下去而不想办法救赫儿,还不如直接拿刀子杀了我呢!凡事多做准备,献上一点儿半点儿的,我这身体还是吃得消的,还是我先来吧,我记得以前有大夫说我是什么O型的,当时也没在意,我是赫儿的亲妈咪,我的血型一定是会和他吻合的。”
仇雪芳含泪说完这番话,头也不回的进了医务室。
“达儿,怎么样?打通电话了吗?”慕荣老爷子回头望向一直在拨电话的慕荣达,忧心忡忡地问着。
“爷爷,没有,林朵关机了,梅寒也关机了。”慕荣达以同样的表情望向他的爷爷,毕竟,慕荣赫是他的亲弟弟,虽然因为仇家的原因对慕荣赫心生几分抵触,如爷爷所言,他毕竟是慕荣家人,是他慕荣达唯一的亲弟弟。
“达儿,让赫儿的司机老王和你一起到梅园接林朵吧,给人家多说些好话,好歹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让他们救赫儿一命吧!”
司机老王是慕荣赫的贴身司机,一直为慕荣赫效力,也算是慕荣赫的心腹之人了,这次送来医院通知慕荣家人的也便是老王。
车急速行驶在路上,司机老王主动搭话说道:“大少爷,你可得想办法救救二少爷啊,其实他对大少爷从来没有过敌意,我们这些在他身边工作的人都知道,其实二少爷对大少爷一直是当亲哥哥来尊敬着的。即便是他在你那里受了委屈,也从无怨言,并且还从不让人在背后说大少爷你的坏话,更不要说是蜚短流长了。”
“哦?这话说怎么说的呢?”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慕荣达挑眉,从心底来讲,他这么些年来除了致力于公司的事务之外,就是努力寻找自己的梦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