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无休止的争吵与哭泣,令得梅寒不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极同情的用一只小手抚着妈咪白皙的面颊,“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记得从我记事以来,你们俩就一直争争吵吵的,这动手似乎还是第一次呢!”
是啊,小时候爸爸要么就是不回家,每次喝完酒回家之后后,不是为的让她与妈咪体味到家的温暖,而是来与妈咪大吵一架的。
虽然如此,却又因为彼此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各种关系,一直又还得保存着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
每当这个时候,小梅寒就躲进角落里,偷偷抹着眼泪,吓得连哭出来的声音也没有。“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那个婊/子,为那个见不得光的小杂/种。”
仇雪芬两眼冒着火,越说火气越大,该说的不该说的,在女儿面前全都瀑了出来。
她这次是真的气急了,真是让人越来越没办法隐忍了,这般年纪了竟然是变本加厉了。
望着年纪不过五十刚出头,却明显未老先衰如六七十岁的脸容,梅寒低叹一声:“妈咪,你就别老惩嘴上之快了,你看你不过比姨妈年长一岁,你看姨妈保养的多滋润,你们俩站一块,知道的说你是她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妈呢!”
“好啊,好啊,小寒,别人笑话我也就罢了,连你这个做闺女的也吃里扒外,开始不满我这个妈咪了!我这都是为的什么?隐气吞生这么些年,还不是为的你,为的这个家吗?”
仇雪芬移开一直捂着脸上的手,又一把甩开梅寒递给她纸巾的手,心里的恼火竟是无可遏制。
“那你说说,这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你和我爸爸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二十多年了,不仅是自己,连着这个家庭都时时散布着硝烟,连带着自己的爷爷奶奶对自己都爱理不理的。
在除了妈咪之外的所有人的心里,似乎只有大哥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孩子。
爸爸在不与妈咪争吵的时候,倒还温和,对她也还不错,也算得上是一个慈父了,每当与妈咪争吵的厉害的时候,整个人似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任你如何劝解(当然,这个时候,百分之九十二的人是不敢劝解的。),都无济于事。
哪里还会在意她这个做女儿的稚嫩感受?
“我都跟你爸爸说了多少遍了,那个孩子真的不是我扔掉的,她的死活真的与我无关,如果我真有那么黑心,一把掐死她算了,哪里还会找人所她抱走,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不相信我,还说是我——”
话说到一半,仇雪芬在看到梅寒一脸震惊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急急捂着嘴,擤了一把鼻涕,“总之,你妈咪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爸爸的事情,你也不要胡思乱想。”
之前,从爸爸和妈咪的争吵中,梅寒也听得一耳朵半耳朵的,虽然没听他们具体的说起,此时听妈咪口不择言的乍然一声,心里还是一惊,“妈咪,你看着我的眼睛,当年你到底做过什么事了?”
“我都说了什么也没有做过,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难道连你也不相信妈咪了?”
仇雪芬一边数落着梅寒,眼里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了满脸,大有梅寒不妥协,自己不罢休之势。
“好啦,好啦,妈咪,不说算了,我这还要收拾打扮呢,一会儿达哥过来接我去玩!”感觉除了无止境的数落与报怨之外,再也从妈咪嘴里探听不到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梅寒一边对着梳妆台涂着口红,一边不耐烦的给妈咪打叉。
刚还哭得一塌糊涂的仇雪芬听说慕荣达要来接梅寒共度良宵,正至*阶段的哭声,嘎然而止,顾不得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一脸惊喜的问着:“真的啊?小寒?”
“妈咪,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不就是赴个约,吃个晚饭吗?”梅寒一脸不耐烦的想要尽快把妈咪打发走,脸上的神色却并不自然。
仇雪芬一边努力擦着脸上的泪水,重新换了一副笑脸,“我就说嘛,我女儿生的如花似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唉,你不知道啊,你姨妈前一阵子还跟我讲呢,说翻找出了一张以前慕荣达画过的速描,那个女子的模样虽然不大清楚,却感觉和你长的极象呢!所以说,我女儿做慕荣家的长孙媳,基本上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你说吧,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如果能嫁给慕荣达,不仅以后自己会荣华富贵,连带着我这个做妈的都感觉脸上有光,再不用受你爷爷奶奶这两个老棺材瓤子的气了。”“妈咪,一顿晚饭,只是一顿晚饭好不好?我和达哥是清白的,什么也没发生过呢!”梅寒真受不了她这个处于更年期状态的老妈的无休止唠叨。
“发生点什么又怎么啦?这都什么时代了?老妈跟你讲啊,他慕荣达跟别的女人发生点什么关系,可以开张支票拍屁股走人,如果和我女儿上了床,想这么不负责任,老娘我——”
许是先前对于梅寒父亲的怒气还未完全消除,把那把无名业火假想并发泄到了对此件事情上来了。
仇雪芬是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来劲,一只手叉腰,一只手在空中努力挥舞着,好象是慕荣达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梅寒的什么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