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来找您谈事情的。”
霍欢喜把话补充完整。
霍行闻言神色一变。
周身阴戾的气息瞬间收起,他理了理衣服上的皱褶,走了出去。
霍行离开后,霍欢喜才敢进屋,她匆匆跑到顾玫身边。
“妈,您没事吧?”
顾玫没吭声,任由她将自己扶起。
散落的头发遮挡住了她眼里的情绪,霍欢喜只当她被吓到了。
“爸他只是气急了,您别往心里去。”
“不。”
顾玫突然出声。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霍欢喜。
那种眼神看得霍欢喜心里发毛。
“他是真的想我死。”
霍行抓着她头发时,她看到了。
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枕边人,眼里浓烈又疯狂的杀意。
他是极典型的利己主义者。
万事首要考虑到的永远是他自己。
至于她这个妻子,他血脉相连的儿女,都是他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
顾玫内心深处生出一抹恶寒。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真心喂了狗。
霍行就是一条捂不热的毒蛇,要是哪天他们真的遇到了困难。
顾玫相信,霍行第一个舍弃的就是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
她忽地紧紧抓住霍欢喜的手。
“欢喜,你一定要把容淮左盯好了!”
现在她全部的希望都只能放在霍欢喜身上了。
万一,她是说万一真到了霍家遭难的时候。
容家就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了。
顾玫心里天平的重量,无形之中偏向了子女这一方。
从前她对霍行唯命是从,但从今天起,她也要为她自己,和她的儿女考虑!
霍欢喜闻言,抿唇不语。
整个霍家都把她和容淮左的婚事,看成了跨越阶级的重要一步。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容淮左对她全然没有半点情意。
这一点,她在订婚宴上看到他看江竹西的眼神的那一刻,恍然大悟。
但她谁都不能说,甚至连自己都要瞒着。
不用任何人提醒,她也会牢牢抓住容淮左。
容家少奶奶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
容淮左和霍行谈了什么,没人知道。
霍欢喜只看到霍行出来后,脸色好了不少。
霍珈舟的惩罚没再继续,最后只被关了禁闭,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
“欢喜,你去送送淮左。”
霍行的声音拉回思绪。
霍欢喜应了声,与容淮左并肩而行。
晚风吹来,霍欢喜搓了搓手臂,往他那边靠了靠。
“天气转凉了,看起来应该快入秋了。”
容淮左嗯了声。
余光见她紧挨过来,温淡道:“冷吗?”
霍欢喜心中一动,为他这难得的关心。
“有点。”
“那就回吧。”
男人语气听不出情绪。
他眉眼清冽,目光温和,薄唇似永远带着笑意,看起来很容易亲近。
即便这样疏离淡漠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好像真的是在担心她冷。
霍欢喜心头那点温度一点点褪去,她打了个寒战。
这回是真觉得冷了。
不是天气,是他太冷。
容淮左甚至没有等她反应,他说完那句话,便没再刻意迁就她的步伐。
男人手长腿长,没几步便拉开了距离。
霍欢喜被远远甩在后头,她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鼻尖泛酸的厉害。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在乎的人明明是江竹西,为什么还要接近自己?
他拿她当什么了!
他们感情里的调和剂吗?
霍欢喜委屈过后,又翻起无尽的嫉恨。
她腥红着眼,牙关紧咬。
她绝对不会放手,任何人也别想抢走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