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我?”
霍珈舟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鄙夷的看着江老太太,出言不逊道:“老太婆,有本事你就去告,不让你江家倾家荡产,我霍珈舟三个字倒过来写!”
“你!”
江老太太被这句气得不轻,两眼翻白就要往后倒。
“奶奶!”
贺佳期瞳孔一缩,惊呼出声。
她这句并非装的,就算她再恨江老太太对她那般狠心,但她到底是自己在江都唯一能倚靠的人了。
她不希望老太太出事,仅仅是因为她是她留在江都的最后可能性。
贺佳期掐着江老太太的人中,身上刚刚披上残破的衣服滑落,她也顾不上去捡。
直到老人虚弱的睁开眼,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霍珈舟……你、你会遭到报应的……”
江老太太颤抖着指着霍珈舟。
他彻底被这祖孙俩逗笑了,刚要再打击两句,突然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入耳。
闪光灯短暂的亮起后又熄灭,却唤醒了霍珈舟为数不多的耻辱记忆。
他猝然回头盯着声源,待看清状况后,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原本狭仄阴暗的巷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忽明忽暗的刺目白灯下,他看到越来越多的车停下,从车上下来的人目的明确的往这边跑来。
记者?
谁叫的?
霍珈舟呆愣了一瞬后,想到什么似的扭头死盯着贺佳期。
“又是你?你他妈还敢算计我?!”
贺佳期也愣住了,她毫不知情!
她不知道这些记者什么时候出现,又在这儿藏了多久。
更不知道他们都拍了什么,那些她被羞辱的过程,都被人悄悄录下来了吗?
光是这么想着,贺佳期便觉得世界天旋地转,要坍塌了一般摇摇欲坠。
那些闪光灯像吃人的怪影,在近乎失明下朝她尖啸着扑来。
她脸色煞白,这时总算想起遮羞。
可她的衣服早已被撕碎,连隐私都挡不住。
她宛若一条暴露在阳光下的丑陋寄生虫,费力扭动身形,想要将自己藏起来。
“别……别拍……”
贺佳期的声音低若蚊虫,她抱着头,双目失神,表情麻木。
嘴里神经质般反复念叨着什么。
“别装!贱人,你是真的想死是吧?我他妈成全你!”
理智告诉霍珈舟,在镜头面前他该收敛,该忍耐。
可他一看到蜷缩着颤抖的贺佳期,胸腔里的怒火便再压不住,情绪决堤,喷涌而出。
他抓着女人的头发,照着她的脸失控的挥拳。
一下接一下,手上不一会儿便沾了血迹。
江老太太完全被吓坏了,温热的液体溅到她脸上,才打着哆嗦回过神来。
她神色惊骇,看着在霍珈舟拳下血肉模糊的贺佳期,喉咙里发出一记短促的嚎叫。
这次真的吓晕过去。
有人报了警,警方出警赶到时,贺佳期已经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她五官淹没在血和翻起的皮肉里,失了辨识度。
高高肿起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线,在那一线光明里,她看到霍珈舟被暴力制服,带上了警车。
有人来搬弄她的身体,贺佳期隐约听到护士难以置信的声音。
“真是个魔鬼啊,把人打成这样,这脸估计是毁了……”
贺佳期瞳光一颤,两行混着血的泪痕从眼角滑落,没入发丝里。
她恨,她好恨!
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满怀恶意?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经历这样的遭遇?
她不甘心,她咽不下这口气!
今日的耻辱她会永远铭记于心。
她不会放过这些人,一个两个,但凡伤害过她的,她都要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