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赵晴不一定会再听从她的差遣。
她这个副总还在呢，代理什么副总？
江竹西冷笑，霍家人是真的一刻也容不下她了。
她起身走出办公室，几乎是她一现身，周围人的视线便纷纷朝她投来。
江竹西无视那些或探究、或嘲讽、或看戏的目光，随手在部门里点了三个人，其中包括赵晴。
“你们收拾一下，准备跟我去一趟祥和集团。”
她话音刚落，便惊起了一片热议。
“去祥和？她还是不死心，不打算放弃【绿林】项目吗？”
“搞什么啊？我们的项目都已经被换成【知音】了，她这不是白白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吗？”
在一众对江竹西的奚落声中，赵晴的下巴越扬越高，志得意满的看过来，眼神充满挑衅。
“江副总，啊不，现在该轮到你叫我一声副总了。”
赵晴说着看向刚才被江竹西点到的另外两个同事，问道：“你们要跟她去祥和集团么？”
那个同事嗤之以鼻：“我可没时间陪她在一个已经被放弃的项目上瞎折腾，我是不会去的！”
此话一出，另外一个同事立马附和：“我也是！”
赵晴笑着耸了耸肩，口吻惋惜的对江竹西道：“你看，不是我不想去，是大家都觉得实在没必要跑这一趟，我虽然是代理副总，有绝对的决定权，但我不像某些人总喜欢一锤定音，我可是很尊重同事们意见的，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总不好强人所难。”
她这一番话，既贬低了江竹西之前的独裁专横，又表明了她自己是个好说话的领导。
这个赵晴，官没当几秒，拉拢人心的手段倒是有一套。
江竹西眸光动了动，突然发问：“你代理副总的正式通知下来了？”
赵晴笑容一顿，而后瞬间变得幽深起来。
她凝视着江竹西，脸上浮起一丝玩味。
无端的，江竹西心脏一个咯噔。
赵晴没说话，但有人替她回答了。
“刚刚霍总都亲自来过，说任职赵晴做代理副总，她不会还不知道吧？那也可怜了……”
“岂止可怜，还很可笑，自以为是来兴师问罪，结果被啪啪打脸，我都替她觉得无地自容！”
霍总？霍珈舟？
江竹西抓住这个重点，手指紧紧攥起。
她想过霍家人要过河拆桥，但她独独没想到，拆她桥的人会是霍珈舟。
那个光明正大窃取她劳动果实的草包少爷！
他站在她的成就所垒成的高台之上，轻而易举地斩断了她的前程。
江竹西浑身每一寸都紧绷着，一股难言的怒意从心脏处烧起，几秒内便窜至四肢百骸。
她阴沉着脸回到办公室，给霍珈舟打去电话。
那边很快响起男人的声音：“赵晴的代理副总的确是我任命的，你有什么问题吗？”
他开门见山，好似早已猜到她要打这通电话来，提前把台词都准备好了。
“的确，你是金融高材生，你有本事，你有能力，但是那又怎样？只要你口中的‘绣花枕头’一句话，你就什么也不是！”
江竹西深吸口气，才勉强压下扑腾的怒意：“霍珈舟，你能不能别把私事和公事混为一谈？集团为【绿林】投注了多少人力物力，你能眼睁睁看着部门的努力付之一炬，我不能！你不出力就算了，能不能别捣乱？”
“说到底祥和撤资是你的无能，没留住项目也是你江竹西的失责。”
霍珈舟语气轻蔑：“我只能说，这都是你活该的！”
江竹西被他气炸肺之前，直接挂断电话，她抄起办公桌上厚厚一摞资料，冲出了集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