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洗手间的门毫无征兆的打开。
江竹西手上还滴着水,被玻璃碎片扎过的掌心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
她微微举着手,在看到门口的霍欢喜,脸上没什么表情波动。
就像是和往常一样再普通不过的偶遇。
“小婶一直在洗手间里吗?”
霍欢喜上前一步,视线在她身后的洗手间里扫了一圈,问得不着痕迹。
江竹西扬眉,似乎不知道她这么问的意义是什么。
“我在处理伤口,怎么了吗?”
霍欢喜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刚刚听部门的一个女同事提到她打不开女洗手间的门,说是听到里面有人在胡来。”
她说完,目光紧紧盯着江竹西,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而后者只是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语气随意,态度模棱两可:“是吗?”
霍欢喜突然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
但凡江竹西是个要脸要自尊的人,她现在也不至于哑口无言。
可整个江都都知道,江竹西是个出了名的交际花。
她和某个男人在这里厮混,说出来,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霍欢喜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嫌弃。
好像面前的江竹西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毒般,避恐不及的远离。
看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江竹西悬着的心才重新落了回去。
她转身,冷不丁对上一双漆沉的黑眸。
容淮左不知什么时候从洗手间的门后走出。
他大半个身影融在阴影里,投射下来的暗光将他面上神情笼住,看不真切。
江竹西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舌尖尝到一丝苦涩。
她这五年,就是这样把自己揉碎,扔进了烂泥里。
从前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就只是被他这么静静的望着,都让她感到无比的难堪。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让他看到这样腐烂破败的自己。
江竹西咬住唇瓣,逃一般的回了包厢。
她坐下没多久,容淮左也跟着进来。
他依旧坐在霍欢喜身侧,这个距离下,甚至能听清他们的小声交谈。
“淮左,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没找到你。”
“出去接了个电话,处理工作上的事。”
“对不起啊,你这么忙,还要陪我过来。”
“没事,你高兴就好。”
后面的话,江竹西没再听下去。
有同事敬她酒,放在之前,她会根据自己的酒量,严格控制在量内。
但今晚,她来者不拒,有一杯喝一杯,直到最后把自己灌得晕头转向。
最后几点结束的饭局都记不清了。
只知道跟着人流出了酒店时,毫无防备的被夜风扑了一脸。
她本能的扭头躲避风口,醉酒的人本就重心不稳,歪歪扭扭的站着,这一扭身,脚下便踩了个空。
当失重感传来,大脑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人已经往台阶下栽去。
她闭上眼,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传来。
有人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阶梯边缘拽了回来。
江竹西睁开眼,看到容淮左沉静的俊脸。
他身后的霍欢喜见状快步走上前,扶着她,一脸担忧道。
“小婶,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打车就……”
霍欢喜还要再说话,容淮左却突然开口。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