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安遍体生凉,无力蹲下来抱着膝盖痛哭。
“嫂嫂今日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与你没完!”
容黎笙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让皇帝认错好像也有些难。
只能一边抱着她,一边嘟嘟囔囔,“不是说晚凝公主受不了刺激吗?她就是因为太过关心你,为你教训了温远玉一顿,所以才会引发体内病症的。”
避重就轻将锅甩回了卫长安身上,强行抱着她起来。
“晚凝公主会没事儿的,你如今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别忘记了你还怀着身孕呢。”
帮她穿鞋加衣好不温柔。
但是心急如焚有自责悔恨的卫长安根本感觉不到什么,默默祈祷晚凝不要有事。
而晚凝被抬到华枫宫的时候已经就剩一口气了。
听了响动卫长安急急忙忙跑出去,跟着担架为她诊脉,人一放到床上就立即给她施针。
她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也苍白起来,半个时辰才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虚弱直接坐在地上,让人给晚凝灌药下去。
如此也只是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
若想好转,还是得看后面调养,更不要说妄想痊愈什么的了。
容黎笙心疼上前给她披上自己的披风,把她扶起来。
“现在晚凝公主无事了,你要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若不是皇上的私心嫂嫂又怎么会这样。”卫长安一抖肩膀把披风抖落下来,在朝不保夕的晚凝面前她无法原谅容黎笙。
现在她也不想看见他,“皇上快到上朝的时间了,还是先请回吧。免得误了时辰朝臣又说我卫家其心可诛。”
“看顾好皇后和晚凝公主。”
心底自责,吩咐完在一边帮忙的太医之后,容黎笙只能叹气离去。
卫长安挥手让他们都出去,只留下晚凝的贴身丫鬟。
“按说嫂嫂已经好转,为何又突然发病?”
怀疑他们在她的药里做了什么什么手脚。
刚才诊脉她似觉得晚凝体内气血相冲,应当是吃了什么所致,引发了病症。
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推推你,惶恐不安撇清自己,“少夫人一直是按皇后娘娘的叮嘱喝药的。”
所以要说有问题,那只能是她开的药的问题。
她们刚才听了容黎笙的话,心里有些怨怼卫长安,认为晚凝是因为她才受了刺激的,悲愤交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卫长安不与她们废话,直接实话实说,“你们是从朔族跟着嫂嫂来京城的,嫂嫂生你们就生嫂嫂死你们就死,所以你们最好好好想一下,是否再煎药的时候出了什么查错。”
两个丫鬟心底震动,但是再怎么想,也没人动过晚凝的药呀,这些一直都只是她们两个人在负责。
卫长安大为光火。“嫂嫂的药便那样放在房中,你们睡着了,或者不在的时候别人动了手脚呢?”
便叫她们好好下去想一下谁可能去过她们那里,挥手将人都赶了出去,就自己守着晚凝。
“如今哥哥与父亲都不在家中,你们是越来越惫懒了,如今这里也不需要你们伺候。”
但想着宫中险恶,卫长安这里也就只有冰儿两个,她们还是留了一人下来在角落里候着。
晚凝实打实的昏迷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上的时候,才悠悠转醒,就是抬手说话都费劲,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嫂嫂醒了就好。”
卫长安放心一点,热泪盈眶赶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叫人来喂她一些温水。
“嫂嫂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你最重要的是把身子养好了。”
心里依旧怨怪容黎笙,泣不成声,“嫂嫂这次要是出事,以后哥哥得多恨我呀。”
“别,别哭……”
晚凝艰难挤出这几个字,抬手想要帮卫长安擦眼泪,可如今这点小事她都做不到了。
“好,我不哭,不哭。”
卫长安为自己擦干眼泪,然后连忙给晚凝诊脉,确定她会慢慢好转这才放心。
“嫂嫂就先委屈住在宫里几日吧,等嫂嫂好起来了,哥哥也就应该会回来了,到时候若是哥哥怪我,嫂嫂可要帮我说话。”
“不,不,会,的……”
晚凝一字一顿,只要卫长安好了她们所有人就放心了。
卫荣景那么宠爱她这个妹妹,又怎么会怪她呢。
另一边羽仙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华枫宫的动静,此时自然也已经听说了晚凝醒过来的消息。
问梓桑,“你说本宫是先让皇上将本宫放出去好呢,还是先趁着卫长安不注意,把卫家打落泥潭好呢?”
梓桑沉默不语,表示反正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慎贵人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羽仙便自顾自点头,“那还是本宫先出去的好,不然怎么能看卫长安的笑话呢。”
回身拿了笔墨纸砚,狠狠心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以血书写就长门赋送到容黎笙面前,足以见她深情,和悔过的心意。
她这段时间表现也很好,不止每日跪经一个时辰,还会为卫长安肚里的孩子祈福,反正表面功夫做得都很到位。
然而容黎笙看了好像没有多少感动之色,“什么玩意,也敢自比皇后。”
这长门赋可是写武帝陈皇后的,以羽仙那种身份,他觉得她就是写个楼东赋都是高攀了,人家梅妃好歹还是个妃位。
把她这血书直接给打了回去,“告诉慎贵人,她冒犯皇后意图不轨,再加两个月禁闭。”
两月复两月,一直这么下去,羽仙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皇上他是看不到本宫这些日子的真心吗?”
羽仙又在合秀宫发疯,她付出那么多,竟然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她不服。
“皇上一定是在维护卫长安那个贱人!”
“皇上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这种场面见得多了,梓桑觉得厌烦,将纸塞给青鸟出去,“你跟贵人说说吧,她错在了哪里。”
青鸟哆哆嗦嗦开口,“娘娘,这中原规矩极重,一般妃嫔是不能将自己比做皇后的,若不然就是意欲谋逆的大罪,皇上只罚了您两个月的禁足已经算仁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