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秦然无奈耸了耸肩,那动作好像在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证明?
看得台下的人顿时脸色再次一变。
在他们眼中,作为收藏界的元老级人物,他的眼光可是有无上的权威!
现在这权威被秦然轻易否定了,他们心里爽了才怪呢。
于是除了苏曼,剩余所有的人都把敌视的目光投向了秦然,一瞬间,他简直成了一个活靶子。
“那好吧。”
接着,秦然点点头,然后就对郑天阳道:“郑老,请上台吧,既然你不会,我可以免费教教你,相信一定会对今后你在鉴赏这方面有巨大帮助。”
“卧槽,你以为你是谁啊!”
“小子,你也太过分了吧,居然敢声称有资格教郑老?”
“没错,能教郑老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郑老,别上去,我都嫌丢人!”
和众人一样,郑天阳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快,当他看向秦然时,发现秦然脸上没有任何玩笑意味,反而很是认真,他一愣,然后点点头:
“好吧,请教了。”
说着,不顾周边的一切劝阻声,郑天阳抬步朝着舞台走去。
望着这一幕,角落里的苏曼都惊呆了。
完了完了,秦然这一下子把在场的人全都得罪了!
这让自己以后在云城还怎么混啊!
而见到郑天阳真的上台了,陈立也是慌了,急忙劝阻道:“郑老,您别相信他,他就是一个骗子!”
郑天阳顿了顿,正当有所犹豫时,秦然却再道:“我说陈老板,你是不是对你的这件东西没有信心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更加印证我刚才的说法了,你这分明就是假货!”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真金不怕火炼,我和郑老只是随便检查一下,如果是真的,你用得着这么紧张?”
“你!”
陈立顿时为之气结。
郑天阳则缓缓点头:“嗯,这位小哥说的没错,我们只是检查一下而已。”
说话间,就来到了秦然面前。
秦然微微一笑,就把手中玉琮放在了郑天阳面前:“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郑天阳果断再次一愣。
无影灯呢,防真菌手套呢,光学显微镜呢?
这些专业仪器一概没有,这特么怎么检查!
一瞬间,他心里瞬间就再次怀疑秦然是个骗子了。
而秦然则微微一笑,再道:“郑老,你再看一下,这东西究竟有没有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郑天阳微微定了定神儿,在心中将自己有关玉琮的全部知识一股脑全部回忆下来,然后盯着眼前的玉琮道:
“这块玉琮内圆外方,造型古意盎然,而细细来看,上面的微小纹路正是上古时代所常用的兽纹。”
再从秦然手中接过,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再道:“上古时代,各处先民的联结性不强,所以制作玉琮时,不像现在这样,哪里的玉质最好就选取哪里。”
“而是就地取材,所以就造成玉琮的质地很是粗糙,上有杂质,这些,全都能对应得上。”
说完,郑天阳再次看着秦然道:“所以说,小兄弟,我还是坚持这是一件真品!”
此言一出,不但是台下的人,就连陈立都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讥讽秦然道:
“听到了吗,权威如郑老,也都说这是一件真品,你小子居然还敢怀疑,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赶紧下台吧!”
只是说完,看到秦然眼睛一眯,陈立吓得顿时倒退了两步。
没办法,秦然实在太能打了,他真怕秦然一言不合就揍他!
不过秦然并没有选择动手。
而是问他道:“你说是真的是吧,那好,麻烦你告诉我,这件玉琮你是从哪来的?”
“哼,告诉你也无妨。”说到这里,陈立双眼像是狐狸般眼珠子一转:“这件东西啊,是黑货,刚刚从土里淘出来的!”
他心中明白,唯有说成是第一手的货源,才会增加可信度。
“哦?”秦然笑了,然后立即朝他摆了摆手:“行了,哪里凉快你先去哪待着吧。”
“你!”
陈立脸色一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又不好发作。
小子,你就先嚣张着吧,不过我看你能嚣张到何时!
心里这般想着,他愤愤走向了一旁、
而秦然则问郑老道:“那好,郑老,有请你再说说看,这玉琮在上古时候是做用什么用的。”
“自然是放在宗庙里面用来祭祀的一件礼器,并且象征着与神明沟通的信物,一旦被放在宗庙里,就算是一族的大祭司,由于对神明的敬畏,也不敢轻易触碰。”
“说的不错。”等郑天阳回答完毕,秦然点点头,然后再道:“那既然是用来祭祀的,就必须放在祭祀所用的祭品之前。”
“那么我想问一下,请问这块玉琮上面为何如此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受到任何沁染?”
郑天阳陡然一愣:“你的意思是……?”
“刚才郑老您也说了,这玉琮作为礼器,一旦在宗庙里放定,鉴于古人无比敬畏鬼神之说,就没有人胆敢再次触摸。”
“那么长此以往下来,它必定会受到香灰之类的东西沁染,从而造成上面黑斑不断。”
说到这里,秦然微微一笑,将玉琮再次放在郑天阳面前,对着他道:“那么郑老你看,这块玉琮上面的老印呢?”
“不但没有,并且干干净净!”
“所以说,我才说它是假的!”
轰隆一声,郑天阳迷茫的心里犹如被一道闪电照的透亮,他一下激动了起来、
“对……对,按理说这玉琮放在宗庙里面至少百年,长此以往的烟熏火烤,自然会留有老印,这上面却根本没有,它……它真是假的!”
听到这里,陈立彻底慌了,然后赶紧胡言乱语道:
“郑老,您别听他瞎说,这上面的老印肯定是在出头时候,就被下地的那群人给洗掉了,所以才会这么干净!”
只是等他说完,秦然和郑天阳顿时就像是看傻子一样向他看了过来。
等等,我说错了?
就在陈立愣神时,秦然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真特么是个小天才啊,那群人做那种行当,懂得可比一般人强多了。”
“他们哪个人心里都无比清楚,不像是放在博物馆里,要把东西弄得干干净净的,而私下流通的话,只有带着这老坑印,才能证明这东西是真的。”
“还有,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种说法叫做‘做旧’?一般那些专门造假的人,巴不得要把一件假货做得要多旧就有多旧呢,而你居然和我说那群人给洗了?”
“大哥,麻烦你在撒谎之前先做好功课再来好吧?”
说到这里,在陈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秦然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所以说,你不应该站在这里,因为,你特么不去当个傻逼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