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他一打开大门,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就滚了进来。
他定睛一看,就是刚才那个胡搅蛮缠的老头子,竟然在他的门口睡了一上午。
老头缓缓醒来,呲着一口大黄牙,笑着说道:“好儿子,你总算是让为父进来了,现在入了秋,你都不知道外面有多冷。”
他一边搓着手,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就缩到了沙发上面去,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了。
宋青鸾是个有洁癖的人,这要是让她看见,这个沙发都要不了了。
“你赶紧从上面下来,这里不是你家,请你出去。”
一个陌生人闯到家里,不打招呼就往沙发上面躺,这让他有些恼火。
老头子一撇嘴,看模样又要哭出来。
“别哭别哭,有什么话好好说。”
等等他一哭,又把周围的邻居给招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虐待他了。
老头把要挤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开始一个人在家里面摸索,轻车熟路的来到厨房,打开里面的冰箱,把里面好吃的好喝的都拿了出来,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
把零食放在茶几上,他还知道打开电视来看。
乌漆麻黑的手指抓着薯片,一停不停的往嘴巴里面送,一点卫生都不讲。
他把口袋里的钱拿了出来,试图跟对方讲道理。
“我相信你也不傻,我这里有五千块钱,你拿着,省着点花,应该够过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自己找个工作,过渡好之后,你就不会没有钱花了。”
有手有脚,又不是老的动不了了,就以乞讨为生,他最看不起这样的人。
老人撇了一眼那个钱没有去动,反而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真的是你爸,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那我们马上去做亲子鉴定,如果证明你真的是我的父亲,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他拿这个老顽固没有办法,只能提出了这个要求。
“不行,现在去做亲子鉴定,肯定会坚定出假的。”
老头说的理所当然,听得他目瞪口呆。
编瞎话都不屑于编,真的把他当成了二傻子不成。
“要么去做亲子鉴定,要么你自己离开,或者我报警抓你。”
他给了他三个选择。
老头放下薯片,眼中的泪花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他说道:“你那么有钱,我吃你一点东西,你又不会穷死,这房子那么大,我随便找个角落就有了安身之地,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
他这个反问,秦然整个人都懵了。
就没有见过做错事情,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那你是打定主意不走了吗?”
他现在就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
老头见他动了真格,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就连手里的薯片也不吃,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是真的无家可归了,我来投奔我的亲戚,结果他们破产了,我找不到他们了,我又联系不上我儿子,只能靠装疯卖傻度日。”
他听闻老人的讲述,火气渐渐放了下来。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可怜人。
他这里确实不缺住的地方,吃的东西也不缺。
可莫名其妙的收留一个陌生人,他还是得跟青鸾讲一声,毕竟她也是这个家的主人。
“那你先留在这里,至于你能不能坐在这里,等商量过后,我再给你答复。”
他没有继续去赶老人,就让老人暂且留了下来。
阿勇在外面训练完了回来,已经是大汗淋漓。
他一边擦着汗,一边高兴地说道:“然哥,我今天的训练有进步,跑步能坚持两个钟头了。”
以前还是学生时,绕着操场跑上三圈,都感觉喘不上来气。
现在跑两个小时,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果然按照师父给的那套心法练,对他的身体有很大的帮助。
“不错,这几天加紧锻炼,早点把身体素质提上来,这样就能够进一步训练了。”
他这个徒弟身体羸弱了一点,但好在勤快,知道笨鸟先飞,每天早上起的比他还早。
今天他来布置结界的时候,阿勇就已经提前出去锻炼,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他任督二脉都没有打通,再怎么练也是会朽木。”
老头炫完了一包薯片,又把目光放在了那个没开的西瓜上。
紧接着邦邦两拳,把西瓜打成两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你还懂这些?” 秦然觉得他不简单。
他也知道阿勇的人督二脉没有打通,训练起来可能有点困难。
可阿勇不是习武之人,强行打通任督二脉,怕他承受不住这个威力,到时候直接瘫痪,那可就不好了。
“当然了,我可是武林第一高手,这天底下就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老头吹着牛逼,他默默的听着。
也就他脑抽抽了,才会相信这个老头讲的话。
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武侠片,老头刚刚念的台词,就是电视里面演出来的。
“然哥,我感觉我还可以继续,我感觉浑身都充满干劲。”
阿勇汗流浃背,可他从未像现在这么舒服过。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流动,不再像之前病秧秧的模样。
“不可操之过急,你都已经锻炼了一上午了,是该好好休息了。”
锻炼过头不仅会肌肉拉伤,对她身体也没有好处。
练武这种事情得一步一个脚印,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我知道了!”
阿勇去楼上洗了个热水澡,就自觉的去了厨房,帮他们准备午饭。
他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刚刚进厨房没两分钟,热腾腾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老头子在沙发上吃零食,一冰箱的零食让他吃了个干净,此时也拍拍小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真香啊,只可惜我儿子没有那么好的手艺,不然让他天天做给我吃,我可以认你做干儿子吗?”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里面钻了进去。
这老头是满世界的认儿子,也不知道他那怨种儿子知道了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