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闹停,老实在这里呆着,待够了一个礼拜再说。”秦然当然知道他的腿没事,可这伤口缝合的线,最起码要一个礼拜才能完全融合。
现在出院就是找麻烦,医院里面什么东西都齐全,也请了专业的护工,何必折腾。
阿勇不敢多说什么,他也知道是为了他好。
只是成天在这医院里面躺着,感觉四肢都快退化了。
也不是他非要出去,实在是在这医院里面呆不住。
“师父,你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吗?”阿勇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这让他想起了那群被囚禁的孕妇,那些无辜的胎儿,一出生就即将面临着死亡。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当时觉得很滑稽,可是这两天躺在医院里面,没事就经常看新闻,那天就爆出了一则新闻,说是为了长生不老,用婴儿能炼制丹药,等发现的时候都有好多人成了受害者。”
当时他看到这个新闻,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没有想过人性之恶,能到达如此地步。
“我倒是听过续命一说,用婴儿的骨灰燃烧,可以暂时借阳寿,可也不是长久之计,从来没有听说过长生不老。”
他觉得这种事情是在鬼扯。
要真有长生不老,那这个星球估计都得爆炸。
“好好在这里养伤,别相信一些有的没的。”怕阿勇被忽悠,他好心提醒道。
在医院里面呆了一会儿,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阿勇这里有护工照料,他倒也不是很费心。
回去的路上,总感觉有人跟着他,忽近忽远。
能够隐藏自己的行综,绝非是等闲之辈。
等他回过头一瞧,就看见一个半大的奶娃娃,露出诡异的笑容,一双乌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而娜奶娃娃的旁边,站着一个红衣的妙龄少女。
惨白的路灯照在她的脸上,让她那不足巴掌大的小脸,几乎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大哥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呀?”
小女孩的声音空灵悦耳,就像是山泉水一样。
“小妹这两天无聊的很,大哥陪小妹玩场游戏如何?”小女孩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那一双乌黑的眼睛很好看,只是里面多了几份杀戮。
“你是谁?”他警惕的后退几步,这小女孩的身份绝不简单。
“大哥杀了我的胞弟,还问我是谁,哈哈哈哈!”
小女孩笑的声音更大了。
她的身体极速的飞过来,脚尖不着地,身体轻盈的像是一片树叶。
而她旁边的那个奶娃娃,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他。
他一边要防着这个女孩,一边要注意那个奶娃娃,稍一不留意,小腿的根部直接被咬了一口。
他都没来得及反应,腿上就失去了一块肉,深可见白骨。
这小女孩所受的胞弟,该不会就是被他打死的那个毒人吧?
可是那个毒人老的跟枯树皮一样,看上去就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怎么可能会是这个小女孩的弟弟。
原本他还在怀疑,直到看见小女孩发黑的手指甲,他才确定,这确实是姐弟俩。
几个回合下来,女孩摸清楚了他出招的方式,竟然直接拉开了距离。
女孩淡然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大哥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小妹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阿大,你应该饿了很久吧,赶紧吃吧!”
她拿出一根笛子,放到嘴唇边上。
笛声响起来的那一刻,地上的奶娃娃立马就变成了蛤蟆形状,嘴巴里面长出了锋利的牙齿,四肢僵硬的趴在地上,活脱脱的就像一个怪物。
时不时的会发出哼哼蛐蛐的声音,一双眼睛红彤彤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
他在地上爬行,几乎就只剩下一道残影。
笛声悠扬婉转,听多了想睡觉,正在蛊惑他的大脑,让他的反应都变得迟钝。
这究竟是个什么路数!
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这可比她那倒霉弟弟厉害了不止一星半点。
“嘶……”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左脚的位置又被咬了一口。
他甚至能感觉得到鲜血顺着小腿往下滑,流进了他白色的帆布鞋里面。
那怪物越吃越腥,刚咬下来的肉放到嘴巴里面慢慢的咀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过短短一分钟时间,他的腿上就已经少了两块肉,照此情况下去,不出一个小时,估计他这具身体就只剩下一句累累白骨。
可是这鬼屋的速度奇快,而且刀枪不入,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破绽。
眼下只有在那个小女孩的身上,说不定才会发生破绽。
可这鬼物精明的很,又被那个小女孩操控,根本不让他靠近那个小女孩半步。
他被逼到角落里面,看到了旁边的池塘,二话不说,直接跳了进去。
那鬼物怕水,不敢靠近。
“大哥哥,水里那么脏,你怎么能下去呢?”小女孩收起笛子,纵身一跃,跳到了旁边的大树上,小小的身躯坐在树干上面,笑起来甜甜的,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可越是这样甜美,越让人心生恐惧。
“不如你以后跟了我,你做我弟弟,我就不找你报仇了,怎么样?”
她半歪着脑袋,天真无邪的问道。
“你那倒霉的弟弟,只怕现在已经投胎去了,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帮着那些人做事,能好到哪里去。
面对他的讥讽,小女孩也没有生气,只是轻飘飘的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大树底下,眼神晦暗不明。
周围寂静一片,只能够听到夏夜虫鸣的声音,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他甚至都感受不到小女孩的呼吸,仿佛站在对面的就是一个死人。
“大哥哥,我想了想,还是不想你那么快死去,那样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她那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在问你今天吃饭了没有,还不是在讨论一个人的生死。
感情是他那句话彻底惹恼了对方,连痛快死去的权利都没有。